第79章 貼心徒弟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孔老夫子的話還是很有道理了。,劉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師母顏氏的要求,被師母在日後刁難,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學藝是辛苦的,尤其是在得罪了師母,師父還懼內的情況下,劉福這段日子過得如何也就可想而知。
在屬於甄家的一處莊園內,劉福咬著牙完成著師父童淵‘交’代的基本功練習。唯一叫劉福稍感安慰的,就是自己不是一個人,師父的獨生子童飛跟自己一樣也在咬牙堅持著。童飛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從小體弱多病的他很少與人接觸,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朋友。這時候劉福出現了,當劉福熱情的伸出手給童飛的時候,童飛很快就將劉福視為了朋友。也正是因為兒子的“叛變”,顏氏對待劉福的態度也就愈發的惡劣了。
當然顏氏也不是沒有進行反擊,劉福拉攏了她兒子,她就把任紅昌給拉攏了過去,順帶還把甄家的五小姐小宓也給拉攏了過去。也不知顏氏用了什麽手段,任紅昌這個傻丫頭竟然拜了她為師。這讓之前在童淵夫‘婦’麵前說不幹涉任紅昌個人自由的劉福就算有心反對也找不著借口。
不過任紅昌拜師也不是沒有用處,至少師母顏氏沒有在一天到晚的想找劉福的麻煩,轉而開始調教起自己的新徒弟任紅昌,對於劉福,隻有想起來的時候才會來找。
甄家在無極很有錢,送給劉福師徒的院落不小,但由於劉福跟師母的關係不怎麽融洽,所以好好的一座院子被人為的分成了兩半,東院住著以劉福為首的男子,西院住著以師母顏氏為首的‘女’子,倒黴的童淵那邊都不好待,隻能鬱悶的住進了書房,哪邊都不好去。
劉福不是沒有想過找機會跟師母緩和關係,隻是師母卻不給劉福這個機會。一來二去,劉福也就死心了,不再做自討沒趣的事情。反正自己是跟童淵習武,而任紅昌自從拜師以後也沒什麽反常的舉動,劉福也就不再多事,專心跟著童淵習武。
童淵雖然被人稱為槍絕童淵,可除了槍外,童淵對其他兵器的使用也是很擅長的。在教導劉福跟童飛的同時,童淵還能‘抽’出時間順便指導一下典循跟典韋。典家兄弟雖然自幼隨異人學藝,但能夠得到名家指點的機會並不多,平日裏除了與山中猛獸搏鬥外,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自己琢磨。如今有了這麽一個難得的機會,典家兄弟自然不願意放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轉眼就三個月了,由於劉福的基礎紮實,所以童淵準備開始教授劉福槍術。至於童飛還需要繼續一個人做著苦悶的基本功練習。這沒辦法,雖然劉福這些年從來沒有練過武,但對身體的鍛煉卻從來沒有一天拉下過去。就如同蓋房子,劉福的地基已經打的很牢,剩下的就是開始修建地麵建築。而童飛就不一樣了,自小體弱多病,好不容易把身體調養好了,這個時候如果也跟劉福一起學習槍術,那對他的將來是極為不利的。打個比方,劉福將來可能可以蓋起萬丈高樓,而童飛卻隻能蓋起二層小樓。為了自己兒子的將來,童淵自然不願意在這時候就教授童飛槍術。
隻是小孩子都有攀比的心思,哪怕關係再好。眼看著劉福已經可以學習槍術了,而自己卻隻能做著苦悶的基礎練習,童飛的心理能平衡才怪。不過對於劉福來說,鬧別扭的童飛很好哄。
趁著休息的時候,劉福找到了悶悶不樂的童飛。雖然心裏有些嫉妒劉福,但對於自己的第一個朋友,童飛還是很珍惜了,半推半就的跟劉福做起了遊戲。
比賽看誰壘得磚塊高。獎勵是‘誘’人了,劉福答應童飛,隻要童飛可以壘得磚塊比自己高,那自己就會去請求童淵也開始教授童飛槍術。童飛對這個獎勵期待已久,連忙滿口答應。隻是結果卻叫人沮喪,比賽結束的時候,童飛的磚頭雖然壘得比劉福要高,但隨著劉福隨手一推,童飛壘得那堆磚塊轟然倒塌,散落了一地,隻剩下不到半米還立著。
“你做什麽?”童飛憤怒的瞪著破壞自己勞動成果的劉福吼道。
“這就是將來的你。”劉福神‘色’平靜的對童飛說道。
“是個屁!”童飛憤怒的伸手去推劉福壘得那堆磚塊,結果卻沒推動。耳邊傳來劉福的聲音,“這就是將來的我。”
“……你耍詐!”童飛不服氣的叫道。
“唔,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那我就說明白點吧。阿飛,你堆的那堆磚塊就是沒有打好基礎就急於想要練習槍術的你,雖然看上去很高,但卻禁不起別人的打擊。而我則不同,我的基礎打得很牢,所以可以經受得住外力的打擊。你與我不同,別看我們同時學藝,但我自五歲開始便在一直打熬身體,雖然期間並沒有學習過什麽武藝,但我的基礎打得很牢靠,所以師父這時候教導我槍術是完全可以的。而你則不一樣,你並沒有什麽基礎,雖然也可以在這時候練習槍術,但對你的將來卻是百害而無一利。一間房屋想要建的堅固,經得起風雨,那地基就必須打得牢靠,而這恰恰就是你如今欠缺的。我們那個素未‘蒙’麵的三師兄,跟著師父躲在常山學藝十年,光是練習基礎就用了七年,而你如今才練了多久?”
有些話,父母說的做子‘女’的不愛聽,但換成朋友去說,做子‘女’的卻容易接受。如果這話換成童淵或者顏氏去說,童淵還會有些聽不進去。可換成劉福這個被童飛認可的朋友去說,童飛卻能夠聽進去,雖然這心裏還是有點不樂意,但劉福的話還是叫童飛接受了。
童飛不是笨蛋,相反他是一個很有靈‘性’的孩子。在親眼見到自己跟劉福所堆的磚塊的不同以後,心裏已經接受了劉福的勸說。
“我不會輸給你的。”童飛瞪著劉福大聲叫道。
“當然,你是師父的兒子,將來是要成為第二個槍絕的人,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比師父更厲害。”劉福笑著說道。
躲在暗處的童淵夫‘婦’看到童飛再次開始繼續基礎的練習,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童淵笑著對妻子說道:“夫人,我沒說錯吧,那小子可以處理好這事,我們完全不用擔心。”
“哼,那小子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又怎麽可能置辦下那麽大一份家業。”顏氏輕哼一聲道。
“……夫人難道又從那個小丫頭的嘴裏套出了什麽消息?”
“胡說八道,紅昌那孩子很聰明,可不是一個笨丫頭。”顏氏不滿的說道。
童淵聞言也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隻是有點惋惜的看著劉福說道:“可惜那小子隨我學藝的時間還是晚了點,將來在武學方麵的成就恐怕比不上他三師兄。”
“那小子是皇子,又不是武將,他三師兄就算武學成就再高,也隻會是他的臣子,你這個做師父的關心那麽多做什麽。”
對於妻子如此明顯的偏袒,童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不由暗暗搖頭。別看當初被劉福當麵拒絕的妻子表現的多生氣,可這心裏麵,恐怕早就認同了自己新收的這個徒弟。可惜這‘女’人永遠是這樣嘴硬心軟,明明心裏喜歡的要命,但嘴上卻依然是死不鬆口。
“真是個喜歡鬧別扭的‘女’人。”童淵心裏暗道。
“夫君,你似乎正在想著對妾身來說很失禮的話呀。”顏氏瞥了童淵一眼道。
童淵心裏一驚,連忙矢口否認道:“夫人多心了,為夫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想法呢。”
“哼。”顏氏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轉身向自己的西院走去。看著妻子轉身離去,童淵悄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裏暗道僥幸。
吃飯是住在東西兩院的人都高興的事,除了劉福外,因為負責燒飯的就是劉福。甄家派來的下人都被師母給送回了甄家,還美其名曰給劉福孝敬師長的機會。對於師母的這種說辭,劉福嗤之以鼻,什麽給自己機會孝敬師長,還不就是因為甄家派來的廚子燒的飯食不合她老人家的口味。
因為吃飯的人少,劉福找人訂做了一張可以轉動的桌子,七八個人坐在一起用餐,沒必要一人一張小桌子,收拾起來還麻煩。對於劉福的這個舉動,童淵夫‘婦’倒是沒有意見,而典家兄弟是早已習慣,至於任紅昌這個跟了劉福沒多久的小‘女’孩,如今也被劉福給影響了,再不似當初那樣謹小慎微,跟劉福說話也終於敢大點聲了。
每到吃飯的時候,甄家五小姐是必定會到的,有時候還會帶著自己的哥哥姐姐來一起蹭飯。也不能完全說是蹭飯,畢竟劉福所用的食材都是甄家提供的。雖說劉福也不是沒辦法找到食材,可甄家的好意劉福不願意拒絕。更何況在拜師成功以後,劉福也跟甄家談成了幾樁生意,算起來他與甄家也算是合作夥伴。為了長遠考慮,劉福需要好好經營與甄家的關係。
食不言這句老話在這裏是沒有任何市場的,在劉福的影響下,飯桌上永遠是最吵鬧的時候,看著劉福跟童飛爭搶食物,童淵夫‘婦’總是一臉的欣慰。他們總擔心自己的兒子因為常年不與人來往而難以合群,但從目前來看,似乎暫時沒有擔心這個的必要。
夫妻重逢,獨子健康,感覺生活美滿的童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可等酒下了肚,童淵不由“咦”了一聲,坐在一旁的妻子聞言詢問道:“怎麽了?這酒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沒事。”童淵連連搖頭道。
顏氏見狀疑‘惑’的看了童淵一眼,拿過童淵跟前的酒杯放在鼻前聞了聞,臉‘色’不由微紅,低聲嗔道:“老不正經的。”
挨了罵的童淵不由苦笑一聲,看了一眼正在哄小宓吃青菜的劉福,總算是明白今日用飯之前這小子一臉神秘的送給自己一壇酒時為何要叮囑自己一餐隻能飲一杯的告誡了。
……
次日清晨,童淵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門’,回頭看看還在‘床’上酣睡的妻子,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邁步來到院中,準備開始教導劉福槍術。隻是還沒等童淵讓劉福將昨日教他的槍術演練一遍,就見劉福抱著一杆槍走了過來。
“師父,這是弟子讓人用白蠟杆打造的新槍,您試試,看與您平時所用的槍有何不同?”劉福笑著將手裏的槍捧給了童淵。
童淵眉頭微皺,伸手接過隨手抖了個槍‘花’。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杆以白蠟杆作為槍杆的新槍與童淵所用過的那種鐵槍給童淵的感覺截然不同。似乎用這種白蠟槍更加順手,自己的槍術用這杆白蠟槍可以更加輕易的施展。
“今日你先練習前幾日為師所教你的槍術,這白蠟杆的使用為師還要琢磨琢磨。”童淵神‘色’鄭重的對劉福說道。
劉福早有預料,點頭應是後便去跟童飛一起練習。而童淵則在小院中用新到手的白蠟杆將自己所會的槍術一一施展,練到一半時,更找來自己平時所用的那杆鐵槍又練了練,兩相對比。
這一練就練了一整天,直到晚飯時分,見到童淵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師母顏氏這才忍不住問劉福道:“小子,你又給你師父灌了什麽‘迷’魂湯,怎麽哄得他連飯都不吃了?”
“師母這可是冤枉小子了。”劉福連忙叫屈,解釋道:“人常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師父浸‘淫’槍法多年,而白蠟杆是一種新槍,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過,師父初得新槍,肯定想要盡快掌握白蠟槍的用法。師母,您瞧著吧,等師父恢複正常的時候,他的槍法造詣說不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都老胳膊老‘腿’了,還不知道消停消停。小子,師母可警告你,不許把主意打到你師父身上,我可不想讓他給你賣命。”顏氏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瞪著劉福警告道。
劉福聞言笑道:“師母言重了,小子哪有那麽不識好歹。小子隻不過是想在將來開辦一家武學院的時候可以請師父去那裏坐陣,平日裏幫小子教導一下學院弟子即可。”
“又不是讀書人,幹嘛還要開什麽學院?我看你就是想要折騰你師父。”
“師母這話小子可不能苟同。武人怎麽了?沒有武人保家衛國,我大漢周邊的那些異族會安分守己?要說讀書人重要小子不否認,可武人也同樣重要。不光是武人,那些工匠、農人、商賈,在小子的眼裏都很重要。”
“哦?此話怎講?”‘門’外傳來一聲詢問。
劉福正看著正在小院內演武的童淵,聞言隨口答道:“天下分四民,士、農、工、商,在小子看來,這四者的地位應該是一樣的,對大漢來說都是同等重要。先說農,隻有有了農的辛勤勞作,才能保證人不會被餓死,而正是有了農所生產的更種產品,才有了工的用武之地。工以不同的手法將農生產的產品進行加工變成各種各樣的商品,然後才有了商將各種各樣的商品運往各處進行售賣,這三者缺一不可。”
“那士呢?難道在你眼裏士就是可有可無的嗎?”
“當然不是,士的作用是調節農、工、商三者之間的平衡。農的產出太多會造成‘浪’費,工的技藝缺乏會影響產品的種類與質量,而商則可能為利害人。士就是一個監督者,調節者,仲裁者。就好比是一個人,農就是人的主幹,工就是人的四肢,商就是人體內的血液,而士就是控製一切的大腦。……你是誰?”劉福忽然意識到剛才發問的那個聲音很陌生,扭頭一看才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陌生人。
“在下許劭,許子將,見過皇長子殿下。”‘門’外的中年人一臉笑意的對劉福拱手行禮道。
劉福連忙還禮,腦子飛速旋轉起來,口中問道:“劉福見過許先生,不知先生所為何來?要是來找家師,可否稍待片刻,家師如今正在參悟新的槍術,不宜打擾。”
“嗬嗬嗬……殿下放心,邵非是來找童師,而是來找殿下你的。”許劭笑著說道。
“找我?許先生恕罪,劉福對鬼神之說一向敬而遠之。”
“你不信鬼神?”
“劉福更信人定勝天。”
“……小子,舉頭三尺有神明,不可對鬼神不敬啊。”
“既然許先生勸劉福敬畏鬼神,那就煩請先生請幾個鬼神一見如何?”
許劭:“……”
許劭,大漢名士,因月旦評深受大漢俊傑追捧,世人皆希望可得許劭一評。當初曹‘操’為了得到許劭一評,先是冒充天使詐開許家大‘門’,後又利劍‘逼’迫,這才得了“治世能臣,‘亂’世‘奸’雄”的評價。
可對劉福來說,許劭就是一神棍,一個很有名氣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