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露一手
“嗯！”
馬超狠狠的點頭：“我爹說，作為一個武者，什麽都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自信！”
“好！”
王石哈哈大笑，對馬騰到：“你教出一個好兒子！”
馬騰心中鬆了口氣，臉上勉強露出笑容。
武者，就要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要有堅毅的意誌，否則難成氣候。自信，也是一種信念。所以王石說馬騰教得好。
“那麽小馬超，我給你個機會，怎麽樣？”王石笑道。
“不要叫我‘小’馬超！”
馬超像被踩了尾巴的蛇一樣，跳了起來：“我今年十一，已經長大了！”
“好，不叫你小馬超。”王石不以為忤，道：“這樣，小馬超你要挑戰我，我覺得你還不夠資格。我有幾個徒弟，你把他們中最厲害的打敗了，才有資格向我發出挑戰，怎麽樣？”
馬超臉上露出憤慨，心道，怎麽又叫咱‘小’馬超！？哼，等我打敗了你，也叫你小王石！馬超嘴一撇，道：“好，等我打敗了你的徒弟，再打敗你！”
王石向潘鳳招招手，對馬超道：“他叫潘鳳，我認的弟弟。他的武藝也是我教的，隻教了半年，你隻要打敗他，我就滿足你的意願，怎麽樣？”
馬超側過臉，仰頭看著潘鳳，嘴巴張的老大。
馬超雖然早熟，而且自小練武，雖然十一歲，但體格還算不錯了，比小平子高大多了。但與潘鳳相比，卻有天壤之別。潘鳳雖然十七歲，但身高九尺，膀大腰圓，渾身都是肌肉，十分彪悍，雖然臉上憨憨的，但誰也不敢小瞧他。
馬超看了看潘鳳，再看了看自己，心裏比較了一下，當下就不幹了：“你耍賴！”
他指著王石，道：“你讓一個大漢來欺負小孩子，我不幹！”
王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小家夥，真有趣。
“好吧，好吧。”王石笑道：“我看你也打不過無雙，不過我要跟你比，那不也是欺負小孩兒嘛。”
馬超語塞，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道：“你不一樣，你沒他壯實！”
“哈哈哈...”
王石實在是覺得這小子太有趣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這樣，你看我這一手怎麽樣...”
王石說著，伸手在石桌子上輕輕抹了抹。
馬超看了看石桌子，又看了看王石，翻了個白眼：“抹桌子，我也會。”
王石微笑不語，輕輕對著石桌吹了口氣。
呼！
一蓬石粉爆開，露出一道清晰的痕跡。
整個桌子中間，一道有巴掌寬，一寸深的凹痕凸顯在眾人眼前！
很明顯，這是被王石一掌抹去的。
馬騰一雙眼睛瞪得凸了出來，馬超更是張大了嘴，一群人寂然無聲。
“主公的武藝，簡直驚天動地！”
馬騰由衷讚歎。
馬超強自收起心中的驚駭，卻狀作不服氣道：“哼，等我長大了，也會這一手。”
“哈哈，你不是說你已經長大了嗎？”王石大笑道。
“那個，我才十一，還沒長大！”馬超臉上一澀。
“好吧，這一手鎮不住你，看來我得再露一手了。”王石樂得跟小孩兒玩：“你過來。”
馬超也不怯場，走到王石身邊。
“摸摸這桌子。”
馬超依言，摸了摸桌子，感覺很硬。
“好。”王石點點頭，低頭對著石桌子吹了口氣。
咻！
仿若離弦之箭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石桌子上又爆起一團石粉，一個酒杯大小的坑出現在諸人眼前！
馬騰等人簡直都說不出話來了！
吹石成粉！
這簡直是武學神話！
“那麽小馬超，你現在還有自信嗎？”王石別有深意的問道。
“有！”馬超扯著脖子，大喝道：“早晚我也能吹爛這破桌子！”
“好！”王石拍掌，轉臉對馬騰道：“馬超以後就留在我這裏學武，你覺得怎麽樣？”
馬騰一愣，臉上露出喜sè，急忙道：“能跟主公習武，是他的造化，多謝主公！”
王石搖了搖手，笑道：“隻要你不覺得我拿他當人質就夠了。”
馬騰臉sè一僵，訕訕的笑了笑。
“那麽小馬超，你願不願意留在我這裏？”王石問道。
“願意！馬超拜見師父！”馬超又不是傻子，這樣的好事，肯定要答應。至於什麽人質，馬超覺得王石不會是那個意思。在他看來，王石這般厲害，要震懾一個屬下，還不需要人質。
收了馬超做徒弟，王石很高興，又與馬騰聊了一會兒，知道了這一行所有人的身份之後，王石就與馬騰談起了正事。
“我的意思是，你自領一支兵馬，駐守金城，防禦白馬和參狼兩部羌族，監視他們的異動。”王石道：“等解決了燒當羌，再對這兩部羌族下手。”
馬騰自然很高興。投到王石麾下，立刻就能領兵，這對他來講，是件好事。
“至於兵馬，就要靠你自己去招募。”王石笑道：“錢糧由郡守府出。”
馬騰點頭。
“還有一點，我的軍隊，裏麵分三係。你主管打仗，後勤和思想這兩係，我會讓賈詡給你完善。”王石說的直白。
對於軍隊，他的構想趨向於兩千年後的製度。
打仗的管打仗，後勤的管後勤，還有一係充當政委的角sè，主管思想和軍紀，三係之間互不統屬，隻聽命於郡守府。
這一點，主要就是為了防止麾下大將自成一係，產生不必要的危險想法。
對此，賈詡舉雙手讚成。他覺得，王石提出的這個製度，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是完美的。不過其中有些一些問題，還待解決。
後勤一係倒是好辦，主管思想的政委角sè，卻有些麻煩。隻能等北地的教育推廣開了，有了成果，再從中選拔那些忠誠、信仰王石的人來充當。為此，北地的各個學堂裏，還會增設一門思想課程，主要就是為王石歌功頌德，給治下之民洗腦。
不過這事兒不能急，兩三年之內恐怕難見成效。
馬騰聞言，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個製度的作用。心裏雖然有些憋悶，但也不敢說什麽，隻能連連點頭。
“另外，你離開的時候，我會給你兩部兵書，須得好好鑽研，用於練兵。”王石又道。
《紀效新書》和《練兵紀實》的作用，王石深知。麾下的軍隊，如果能達到戚繼光麾下大軍的程度，才能算是真正的jīng銳，所以毫不吝惜的也給了馬騰一份。
吃過午飯，馬騰就走了。
帶走了兩部兵書，留下了兩個孩子。
十一歲的馬超和八歲的馬休。
用馬騰的話講，就是留下馬休給馬超作伴。對此，王石沒有其他意見，欣然同意了。
馬騰走了，就該調教這兩個新來的小毛孩。
王石嘿嘿一笑，讓馬超和馬休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們倆都過來。”
王石招了招手。
馬超昂首挺胸，就像個驕傲的小公雞。馬休則有些害羞，躲在馬超背後，悄悄看王石。
“從現在起，你們倆跟我學武，要跟你們的師兄做一樣的功課，知道了嗎？”
“知道了！”馬超大聲回答。
“好。”王石道：“每天早上寅時起床，打拳、站樁。辰時去學堂上學，中午回來吃飯，下午繼續上學，放學後，再練武一個時辰，吃完飯，睡覺。明白了嗎？”
“師父，為啥要上學？”馬超問道。
“那麽小馬超，你以後要做什麽樣的人？”王石反問。
“像先祖伏波將軍馬援一樣！做大將軍！”馬超大聲回答。
“好。”王石點點頭：“要做將軍，可不能隻學武藝。還要學兵書，學用兵之法。如果不讀書，不識字，你怎麽讀兵書，學用兵之法？隻會武藝，最多做一個偏將，被人指揮。要指揮別人，就得讀書！”
“哦。”馬超識趣的點點頭。
“那好，立刻，馬上，站樁！”王石話音一轉，就指導起兩人開始站樁。
從這一刻起，馬超和馬休，開始了他們地獄般的學習生涯。
馬騰回到富平，與賈詡交代了王石的吩咐，做好準備，便立刻啟程，前往金城郡。
金城郡有一條湟水橫貫，所以被也有湟中之稱。原先北宮伯玉部族的湟中羌祖地就在此處，不過因為中平元年與韓遂相約叛亂之後劃分地盤，金城就成了韓遂和邊章的老巢，湟中羌分到了北地郡，並遷移了過去。
邊章自投靠了王石，原以為會被閑置，卻不料被任命為金城太守，雖然是刺史府代表朝廷下的命令，但他知道，這是王石的意思，所以心裏十分感激。
邊章回到金城之後，就致力於推行北地的政策，並且在短短個把月時間裏，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畢竟是自家的老巢，各方麵都很了解，也沒人敢不給他麵子，所以才這般容易。
馬騰到了金城，立刻去見了邊章，並出示了北地郡守府的命令。邊章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幫助馬騰招兵買馬，半月之後，馬騰手下就有了一支八千人的漢胡混雜軍隊。
賈詡給馬騰的編製，是一萬人。在西涼這種混亂、民風彪悍的地方，招兵是十分容易的事。隻要錢糧跟得上，半個月招收三兩萬也綽綽有餘。
不過馬騰自從得了王石的兵書，從中得到不少的啟發，於是就按照兵書中的條件，限製兵源的質量，隻招收達到一定要求的士兵，所以整整半月，把條件放到最低，也才勉強招到八千人，還達不到編製。
但這夠了。馬騰相信，隻要按照兵書上所言來練兵，八千人早晚也能抵得上八萬！
馬騰在金城郡一邊監視白馬和參狼兩部，一邊火熱練兵，rì子充實無比。同時，閻行和張繡在武威郡也有了極大的起sè。這兩人各領兵馬，已經將武威郡內的散亂部族、豪強等定點目標俱都清除，現在，已經在與燒當羌相互試探攻擊。
燒當羌也感覺到了不妙，想聯合白馬和參狼兩部，卻發現，這兩部最近居然起了衝突，而且大打出手，十分激烈，根本不能援助燒當羌！求援不成，燒當羌隻能獨自應對。
其實這其中的緣由，與賈詡有關，是他的計策。
連王石都不太清楚，賈詡是怎麽做到讓白馬和參狼兩部發生矛盾，並達到兵戈相見的地步。不過王石並不過問此事，隻要大致了解就行。王石也大約猜測出了賈詡的計策，無非是利用兩部之間的利益衝突罷了，就像當初挑撥湟中羌反叛王石一樣。這兩部羌族，畢竟不是整體，就算是整體，也不可能是無縫的雞蛋，如賈詡這般人物，想要挑撥，應該很容易才對。
總而言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賈詡怎麽做無所謂，隻要是對外就行。王石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