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一副不解的樣子,何申這才解釋道:“諸位都是第一次吃火鍋,你們不懂,等會兒你們就明白,我為何讓你們坐在這院子裏了。”
吃火鍋麽!
熱是必須的。
這可不是何申吝嗇,為了省那麽點錢。
最主要的還是想給在座的諸多才子留些懸念。
“各位稍安勿躁。”
再次安撫眾人後,何申便前往酒樓裏去安排人準備食材了。
望著何申離去的方向,葉崙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何兄竟然還賣起了關子,不過我卻是愈發的期待,這火鍋究竟是何等美食了。”
“是啊,吃頓飯而已,難道還能上天不成?”
“害,你們就等著吧,何先生安排的,肯定沒錯。”
雖說眾人內心都頗為躁動,但也沒辦法,隻得坐在這等著。
誰讓何申請客呢!
……
正當何申與諸多才子相聚準備吃火鍋的同時,禦書房內的乾帝,卻是臉上都快笑出的花來。
放下手中的詩卷,乾帝抬頭望向戶部侍郎萬博然,興奮道:“這些詩詞都是何申所寫?”
“啟稟陛下,千真萬確,臣親眼所見,每一首詩,都是何先生親手所寫。”
萬博然在張府喝酒喝到一半,就被乾帝召了過來。
在其身旁,還有著宮中禁衛統領袁新龍。
隻聽袁新龍道:“陛下,臣也親眼所見,那何申技驚四座,接連寫出六首傳世之作,在場不少大臣都能作證!”
何申所作的詩詞,其實剛出世,就有太監臨摹,而後快馬加鞭送往宮中。
為了能夠一觀何申的這些詩,乾帝興奮的連午膳都沒吃呢!
“好,甚好!”
“咬定青山不放鬆,這有這最後一首,更是意境頗深,連朕都無法領會其中含義啊!”
乾帝感慨道。
因為那最後一首詩,有些不似何申這個年紀應當有的經曆,玄妙異常。
甚至還有些虛無縹緲的味道在其中。
若非眼前的萬博然與袁新龍親眼所見,能夠給何申作證,恐怕乾帝都要懷疑這是何申從哪裏抄來的呢!
“陛下,何先生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為入朝堂,當為我大乾國之柱石啊!”
“臣也以為,這何申的確非同一般。”
萬博然與袁新龍道。
“陛下,聽聞何先生開了家叫天下第一樓的火鍋樓,就在今日開業,這火鍋……老奴還真沒聽過呢!”
然而,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曹正淳卻是忍不住說道。
這火鍋他不是第一次聽說過,一直都想嚐嚐。
且之所以這麽說,其實曹正淳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若是陛下去嚐嚐,自己豈不是就能跟著蹭飯了?
先前在扶搖縣酒樓吃的那些菜,可都是人間美味。
回來這些時日,曹正淳隻覺宮中的飯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嘴裏啊!
都要淡出鳥來了。
聽到火鍋,乾帝當即一怔,隨後望向曹正淳:“火鍋?你說何申的火鍋店開業了?”
“正是今日,據說這天下第一樓沒少發廣告傳單呢!”
曹正淳捏著嗓子,朝著乾帝拋媚眼。
乾帝自然是心領神會,他也很想念扶搖縣的美食,就那什麽開胃菜,就很不錯。
自打從扶搖縣回來,乾帝整個人都瘦了兩圈了。
聽到這火鍋,立馬就來了興趣,接著便望向萬博然與袁新龍道:“二位愛卿,陪朕出宮一趟如何?”
萬博然趕忙下跪,臉上露出喜色:“臣聽陛下的。”
至於禁衛統領袁新龍,那肯定也是十分樂意,趕忙附和點頭。
“那……咱們走著?”乾帝望向幾人。
“陛下,請!”
說著,曹正淳便伺候乾帝去更衣。
而萬、袁二人則是靜靜等候。
不多時,隻見乾帝換了一身普通的袍子,這才帶著幾人朝著宮外走去。
正當乾帝等人朝著天下第一樓出發時,此刻的張家府邸卻見祭酒張若之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裏。
今日乃是他的壽辰,原本想著能夠挑選一些可用之才,收納為府上的門客。
不曾想何申大放異彩,令所有賓客五體投地,更是讓他的乖孫張若筠顏麵掃地。
這讓他這大乾祭酒,臉上甚是無光。
明明是他的壽辰,結果弄得好似何申的主場似的。
“瞧瞧你們今日都做了些什麽!”
“就這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國子監的監生?也好意思說是我張若之的學生?”
“連一介商賈都不如,實在是老夫太失望了!”
望著席位上剩下的國子監學子,張若之失望至極。
就在方才,就連武鬥的首席顧延生都向他辭別,說什麽要加入漢林書院。
這讓他的心情更加難受了。
沒想到,過個壽辰,收獲最大的竟然是韓墨談那個老東西!
“祭酒大人,這也不能怪我等啊,實在是那何申太過於妖孽,每首詩都完美無缺,可稱傳世。”
“我等才疏學淺,有自知之明,又怎敢在去丟人現眼?”
當即就有學子反駁。
乃至於有學子心中怒道:“您老厲害,您老怎麽不寫幾首?”
這番話讓張若之氣的接連大喘氣,憋了老半天,也沒能蹦出一個字來。
“哼,回去之後,都抄寫《詩經》一百遍,誰敢偷懶,老夫便將誰驅逐國子監!”
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再不給自己給台階下,他怕被這些學子給氣死。
環顧四方,想要找到乖孫張若筠的身影,可卻連個影子都沒看著。
“你們誰看到寬兒了?”張若之問道。
諸學子聞言,搖了搖頭。
但還是有一人起身行禮,而後回道:“啟稟祭酒,張兄好似聽聞那何申的火鍋樓開業,跑去捧場了!”
“……”
疼!
心疼!
張若之隻覺得心好疼啊!
這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為失敗的一次壽辰。
以往過壽,哪一個學子不是對他恭敬有加?
可今日,他隻覺得自己不是眾人心中敬仰的祭酒,更像是一個糟老頭子。
“何申啊何申,自從你來到京城,老朽便接連碰壁吃灰,難道……你與老朽命中相克不成?”張若之心中嗚呼哀哉,痛心之餘,歎了口氣,望向在座不多的學子道:“罷了,你們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