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啪!”艙內響起兩道沉悶之極的聲音。

交戰雙方同時擊中對方,各自倒飛而起。

雖然兩人都是極力克製,但拳掌擊中肉身後,還是溢出很大的氣勁餘波,在艙內卷起一陣狂風。

同時整架飛機也受到影響,發出一陣陣劇烈的搖晃。

從沒坐過飛機的楚皓嚇一大跳,以為飛機要出事,臉上閃過一絲焦慮,正在急思既不用暴露身份又可以救下秦彤雅的辦法。

不料一直留意楚皓的秦彤雅,見他滿臉焦急之色,以為他在害怕,突然出聲安慰道:“沒事的,他們很有分寸,這架飛機不會爆炸的。”

果然很快飛機便穩定下來,楚皓鬆了口氣,輕籲一聲吐出句半真半假的四個字道:“嚇我一跳!”

秦彤雅這時對待楚皓的態度就像換了個人般,先前的冷漠與孤傲再也不複存在,反而非常熱情的主動套近乎道:“你是第一次坐飛機吧?”

見美女主動搭腔,楚皓自然樂意之極,嗬嗬笑道:“你看出來啦。”

秦彤雅似乎已經忘記還躺在地上的兩人,笑著解釋道:“飛機有時碰到亂流也會產生這樣的震蕩,經常坐飛機的人都知道這點,一般不會像你這樣害怕的。”

楚皓自嘲地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個土包子,不過有了這次經驗,下回不會再害怕了。”心中還有句話沒說出來:“下回我再也不用楚皓這幅麵貌坐飛機了,這樣就算真出什麽事也不必有什麽顧忌。”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虛空飛行,摔是摔不死的,至於飛機爆炸產生的傷害力,估計也破除不了他的身體防禦!

秦彤雅正想再次接話,艙內突然傳來一道焦急地吼聲:“琴風,快醒醒!”下意識地閉口循聲望去,卻看到陽聖滿臉悲憤地將昏迷的陰聖腦袋摟在懷中,左手五指則搭在弟弟脈腕上號著脈。

見到這一幕,秦彤雅的眼中頓時盡顯疑惑之色,她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未能修習家族功法,但對華夏國的武者實力還是極為了解的,知道趙玉虎與陰聖都是B級武者,由於大家都在飛機上,這次打鬥最多隻會使出D級內勁,這等程度的比拚,根本不可能出現一方重傷昏迷的情況。

早已通過寂殺之境把握艙內一切的楚皓,為了表現得正常點,也跟著好奇地望向聲音來源處,不過,他的視線雖然表麵上是匯聚在陰陽二聖處,但心思卻放在用餘光偷看秦彤雅側麵嬌顏上。

要是瑤琴看到楚皓現在的舉止定會驚得合不攏嘴。

對自己丈夫極為了解的她,知道楚皓在男女感情方麵就是張白紙,雖然她為了早點撮合他跟自己小姐—寒淩仙子的美好姻緣,曾經用各種辦法訓練丈夫的“情商”,希望他能主動點向小姐表白,但每次的努力都以失敗告終,後來好不容易勸動小姐稍微主動點,屢屢找各種借口來中州淩家造訪,人家女孩子都做到“送上門”這種程度了,可楚皓簡直就像根木頭,硬是沒有一點表示。

你說這樣的男人,今天竟然學會了偷窺美女,怎能不令瑤琴吃驚?

其實以前的楚皓,之所以在感情方麵比較被動,除了天性在這點上有些“放不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迫於修煉的壓力,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如今必須2年後才能重新回歸骨徒星,加上地球這種環境根本不適合修煉,所以才決定放鬆下心情,一邊尋找灌源的方法,一邊感受下地球上的人文風情!

這一偷看,還真讓楚皓找到種奇妙的感覺,雖然之前通過寂殺之境早已“看過”秦彤雅的容顏,但現在用眼睛看她側麵,又是一種觀感,最主要的是,這種隨時擔心被人家發現的“做賊”心理,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目光落在陰陽二聖身上的秦彤雅,因為納悶陰聖的吐血,不由開始分析這裏麵的原因,整個人陷入沉思狀態。

楚皓看著看著不由聯想起瑤琴來,以前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瑤琴思考問題的樣子就是現在這種表情。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的側臉上。

正在沉思的秦彤雅似乎想起什麽,突然扭頭朝趙玉虎跌倒的方向看去。不期然地與楚皓的目光對上,見他正在盯著自己看,雖然有點奇怪,但現在她的心思全放在探究陰聖昏迷的事上,並未對楚皓的注視過多糾結。

楚皓卻像個入室行竊被主人發現的小偷般,慌忙錯開目光“一本正緊”地望向陰陽二聖處,心中想著她要是責問起來自己該怎麽應對。

秦彤雅見到趙玉虎隻是嘴角掛著一點血絲,並無其他不妥時,眼中的疑惑神色變得越來越濃,不由低頭沉思起來。

見秦彤雅並沒責怪自己剛才的無禮,楚皓心中的偷窺欲望再次開始作怪,發現她已經低下頭後,膽子頓時壯了起來,視線又一次移到她的臉上,這次的正麵觀看,更加確定她思考的樣子跟瑤琴幾乎一模一樣。

秦彤雅心道:“趙玉虎應該是借著吐出淤血的機會,化解掉陰聖拳中的大部分傷害力,這種簡單的化解之法,連趙玉虎都懂得使用,為什麽陰聖這個戰鬥經驗豐富的老手反而沒有使用呢?要是陰聖真有個三長兩短,陽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如今大家正在飛機上,萬一陽聖發起瘋來,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再次抬頭準備望向陰聖,不料又一次抓到楚皓的窺視之舉。

被人偷看對於她來說,可以說是司空見慣的事,放在平時她不一定會去理會,但楚皓現在正撞到槍口上,本來有點糾結的秦彤雅頓時沒好氣道:“我臉上長花了?”

聽出她口氣中不快,楚皓頓時像個做了壞事被抓的孩子般,訕訕道:“這個,你這麽漂亮,臉上怎麽會長花呢。”

發現楚皓的尷尬後,秦彤雅心中的氣惱頓時降了很多,同時覺得自己拿別人撒氣也有點不對,當下語氣放軟道:“你也是個有素質的人,自然知道那樣盯著一個異性看是失禮的事,下次別這樣了。我剛才突然想到件煩心事,口氣衝了點,別往心裏去。”

楚皓本以為她會再凶上幾句,想不到卻是向自己道歉,頓時對她的好感再次加深一層,語帶真誠道:“其實你才是真正有素質的人。”

秦彤雅淡然一笑,並未繼續接話,滿臉擔憂地扭頭望向陰陽二聖處。

楚皓見她不再搭理自己,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些許失落,沒話找話道:“其實我剛才那麽盯著你,是因為在你身上看到一個熟人的影子。”

這時陽聖似乎已經查看出弟弟的傷情並不是很嚴重,臉上的表情頓時一鬆。

秦彤雅見狀輕籲一口氣,知道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頓時心情大好,回首笑著朝楚皓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很想你以前的女朋友?這麽老套的情節你還在用?也太落伍了吧?”

楚皓尷尬一笑道:“我是認真的,而且剛才說的那個熟人,也不是你說的前女友,而是我的妻子。”

秦彤雅聞言好奇地打量了楚皓一眼道:“看你年紀輕輕的,這麽快就結婚了?”

楚皓見她聽說自己有妻子後臉上沒有一點失落表情,頓時大感失望,不過很快便釋然,自己也太自以為是了,認為擁有一身還算過得去的武力,世上的女人就得一個個愛上自己。

現在彼此剛認識不到十小時,加在一起才見了兩次麵,人家對自己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又不是花癡,憑什麽要在乎自己有沒有娶妻子?

念及此處,楚皓重新擺正心態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們再聊吧。

剛好這個時候,陰聖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艙內諸人見狀悉數鬆了口氣,秦彤雅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陰聖的身上,趕緊扭頭望去。

楚皓見她無心搭理,雖然心中有點不舍,但卻不好厚著臉皮主動搭腔,隻得意興索然地跟著看向陰聖。

陽聖關切道:“琴風,怎麽樣了?”

陰聖滿臉不甘地回道:“《趙氏心經》果然厲害,這小子的內力太詭異,一開始便衝進我的心脈,不過卻隻是將我震昏,並未直接取我性命,此刻它正在我筋脈內肆意破壞,我的真氣根本無法阻止,用不了多久,我將變成一個筋脈盡毀的廢人,想不到我陰聖在華夏國縱橫多年,今日卻毀在一個小娃娃手上。”

在場者聞言無不吃驚地望向趙玉虎。

趙玉虎卻是如墜雲霧,家族長輩從沒提過《趙氏心經》修煉出來的內力,竟能將一個同等實力的武者變成廢人,可陰聖這種慘狀卻又不像是說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也怪不得他迷惑,因為這一切都是楚皓寄存在趙玉虎左腕靈力的功勞,就在趙玉虎手掌印在陰聖胸口的時候,那絲靈力順著掌、胸接觸的瞬間,迅速湧入陰聖胸口,直接將他震昏過去,整個過程進行得天衣無縫、

趙玉虎當時雖然察覺腕部有點輕微的異樣,但卻以為是自己內力通過手腕湧入對方體內的正常現象,因此並沒往心裏去,更沒想過這一切是楚皓在暗中搞鬼。

楚皓其實也是在試驗靈力的效果,他想看下靈力對上地球武者的內力後,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現在這個結果楚皓還是比較滿意的。

陽聖緩緩放下弟弟,起身走到機艙臂,伸手抵在上麵狠聲道:“立即給我弟弟療傷,否則大家同歸於盡!”

以他B級武者的實力,隻要全力一擊完全可以將艙壁轟出個大窟窿,到時飛機上除了楚皓外,將沒有一人能幸存。

他知道自己與弟弟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如今弟弟既然接不下這小子的一招,自己上去也是白搭,所以幹脆用這個魚死網破的方式要挾。

秦彤雅與趙氏家族的人見狀悉數大吃一驚,崔誌鷗趕緊喊道道:“陽聖前輩有話好說,千萬不要衝動!”

機上的其他乘客倒是一臉迷惑,他們想不通那個陽聖隻是把手按在艙壁上,趙家的人幹嘛那麽緊張,楚皓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心中暗歎一聲道:“無知便是福啊”。

陽聖厲喝道:“多耽擱一秒,我弟弟的傷勢便嚴重一分,我數三聲,若這姓趙的小子再不動手療傷,大家就一起去見閻王爺。一!”

這陽聖的臉皮還真厚,堂堂武道前輩,竟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威脅一個後輩。

崔誌鷗趕緊轉首朝趙玉虎道:“玉虎,快幫陰聖前輩療傷。大家都是武道中人,不必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趙玉虎現在是得意無比,雖然不知自己為什麽突然有了這種毀人筋脈的內力,但陰聖現在的慘狀卻是不爭的事實,心中不由飄飄然,語氣中透著無比優越感道:“他們竟敢綁架彤雅,這就不算是小事了。一定要受到慘痛的教訓,讓他們漲漲記性。彤雅你說是吧?”說完滿臉邀功之色地朝秦彤雅望來。

秦彤雅此刻正擔心陽聖真地發起瘋來,無暇理會趙玉虎再次喊自己名字的事,見他朝自己望來,斟酌著語句道:“趙玉虎,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這事萬一鬧大,移花支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趙家想想吧?所以,你最好還是幫陰聖前輩療傷。”

趙玉虎聞言整了整衣襟,奉承道:“既然彤雅你發話,今天我就饒他們一回。不過姓古的,你必須把駕駛室的那些屬下叫到這裏來,飛機必須安全抵達河內機場。”

陽聖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召集過來。”

崔誌鷗突然插話道:“不必將他們召集過來了,就讓他們全部呆在經濟艙吧。我還沒看過飛機駕駛室呢,正好去見識下,順帶呆在那裏看下飛機是怎麽駕駛的。”他是擔心對方把人全叫到這裏會生出事端,反正趙玉虎可以輕易將人打成殘廢,趙家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量陽聖也不敢耍花招。而駕駛室由自己坐鎮,更加不會出什麽意外。

陽聖知道這次行動已經徹底失敗,能就會弟弟已是萬幸,當下不再多言,迅速轉身而去。

趙玉虎見兩人消失在頭等艙門口,頓時囂張地衝著陰聖道:“古琴風你聽好了,下次要是再敢打彤雅的歪主意,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陰聖眼中閃過一絲狠曆,不過很快掩飾道:“我認栽,以後見到你趙玉虎,絕對繞著走。快動手療傷吧,我好辛苦!”

趙玉虎嘿嘿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療傷的事不急,等你大哥回來再說,我要確定飛機已經被我姑父掌控。”

很快陽聖便趕了回來,見趙玉虎還沒動手療傷,頓時腳下一頓,不高興地望了趙玉虎一眼,正待出聲催促,趙玉虎卻先一步破口大罵道:“你還站在那裏幹嘛,擺酷啊?也不瞅瞅自己那副德行,幾十歲的人了,竟使出這等下流手段要挾我一個後輩。快過來扶起自己的弟弟,不然我怎麽救人?”

陽聖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罵過,頓時氣得滿臉漲紅,不過旋即意識到自己兩兄弟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深吸口氣回到弟弟身邊,輕輕摟住弟弟腦袋,一言不發地望著趙玉虎,靜待他施為救人。

趙玉虎見狀破口大罵道:“你是豬啊?白活那麽大年紀,難道不知道療傷要以手掌對著傷者後心麽?”

陽聖當即氣得渾身發抖,眼中冒出的滔天怒焰,簡直就要將趙玉虎燒成灰燼,不過為了弟弟的傷勢,隻得再次深吸一口氣道:“救人的是你,手掌抵在我弟弟後心的,也應該是你吧。”

趙玉虎一心想在秦彤雅麵前表現一番,哪容得對方反駁,大聲喝斥道:“既然你說是我救人,那就的一切聽我的,叫你怎麽辦就怎麽辦,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我們《趙氏心經》傷人的奧妙,豈是你這個凡夫俗子能了解的?”

陽聖強按心中的怒火,恨聲道:“行,就按你的意思辦。”說完輕輕將弟弟扶起坐直,雙手抵在他的後心上道:“我準備好了,你動手吧。”

趙玉虎好不容易得到這麽一次表現的機會,自然要充分利用,當下再次斥道:“說你豬你還不服氣,什麽叫你準備好了?你知道呆會要怎麽跟我配合?”

陽聖臉上頓時一陣青紫,沉聲道:“姓趙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再這樣借機羞辱我們兄弟,別怪我當場翻臉,大不了我們一起玩完!”

身後的秦彤雅適時發話道:“趙玉虎,得饒人處且饒人。陽聖畢竟是前輩,你不要讓人太過難堪,還是趕緊救人吧。”

趙玉虎也覺得麵子已經掙足,扭頭朝秦彤雅一笑道:“彤雅,既然你發了話,我自當遵從。”說完不再廢話,將手掌抵在陰聖前胸上,按《趙氏心經》中記載的給人療傷口訣催動內力,緩緩渡入陰聖體內。

內力剛一進入陰聖體內,陰聖便嘶聲慘嚎起來。

楚皓差點爆笑出聲,這趙玉虎還真以為有能力幫人療傷呢,照他這般弄法,用不了一個小時,陰聖就得心脈俱裂而亡。

聽出聲音不對勁,陽聖懷疑趙玉虎故意借機折磨自己弟弟,頓時勃然大怒道:“姓趙的你還有完沒完?告訴你,做人最好給自己留點餘地!”

趙玉虎自己知道自家事,他隻懂得這一套療傷口訣,卻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結果,心煩意亂下抬頭朝陽聖怒吼道:“你給我閉嘴,沒看我正在救人麽,用我的療傷方法就算有點痛苦,也是正常現象,你要不相信我的能力,就自己來好了!”

陽聖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隻能選擇妥協,沒好氣地回道:“希望你不要騙我,你繼續吧。”

趙玉虎本能地預感到不妙,不過現在隻能相信《趙氏心經》療傷口訣的效果,再次催逼內力,這次下意識地減少一些真氣量,可真氣甫一進入陰聖體內,陰聖便再次慘嚎起來。

陽聖雖然聽得心如刀割,但卻不敢出聲打擾趙玉虎,隻得和聲安慰弟弟道:“琴風你忍著點,很快就會好的。”

隨著趙玉虎輸入的內力漸趨增多,陰聖的慘嚎越來越淒厲,片刻後疏地噴出數口鮮血,濺得趙玉虎滿頭滿臉,接著腦袋一耷拉,又一次昏迷過去。

陽聖呆呆地看了弟弟一眼,接著望向滿臉血汙的趙玉虎,眼神瞬間轉為殺氣畢露,森寒無比的凝聲道:“你是不是又要告訴我這是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