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淡淡一笑道:“沒什麽,隻是想就近保護你們而已。”

在這神秘迷霧中,那群肉修的為首者靈覺,竟也能延伸三千米左右,見銅屍逼向閭雨蝶,臉色大變,瘋狂催動腳下飛劍,猶如流星劃空般,瞬間便突進一千米。

這時閭雨蝶也感應到來者,臉色一喜,繼而若有所思地望向楚皓。

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楚皓的“靈覺”,竟能延伸至兩千米外,由此推斷,他至少擁有渡劫期的修為。緊盯著楚皓動容道:“朋友原來是位渡劫期肉修,隱藏得好深啊。”

楚皓聞言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修士之間,一般以靈覺判斷對方實力,看來自己的寂殺之鏡讓她產生了誤會,嘿嘿,既然如此,那就再充一次大爺吧。於是也不回話,故作神秘地淡然一笑。

宛如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剛才他明明連一位虛武都秒殺不了。”

這時,為首者已經破空而至,救人心切下,立即凝聚八成靈力於右掌,急速推向銅屍,頃刻間,狂風爆卷,掌勁四射,威勢端地駭人,嘴中同時暴喝:“看掌!”

楚皓見狀大喜,暗道正好借銅屍來給自己立威,趕緊發出指令。

銅屍接到指令後,速度不減地繼續前逼,以胸口硬承來勢洶洶的敵掌!

掌力擊實,楊起一陣如擊敗革的悶響。

銅屍釀蹌後退,穩住身形後繼續前進!

來者卻被震得倒射而回,好在搏殺經驗豐富,順勢淩空翻跌三個筋鬥,立即化掉餘勁,滿臉沉重的踏空而來。

閭雨蝶適時開口道:“這隻怪物乃本座朋友的戰寵,並無敵意。宗主無需擔憂!”

宛如此刻也喜道:“爹,你來得好快啊,我以為你最少也要一天才能趕過來呢!”

楚皓聞言一震,想不到來者竟是冥馬宗宗主。

宗主聽到銅屍乃是楚皓的戰寵後,雙目微凝,立即落在楚皓與銅屍之間,也不跟眾女敘舊,直接拱手朝楚皓招呼道:“本座冥馬宗宗主蕭驚雲,不知朋友如何稱呼?”

或許久居上位的緣故,言行中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考慮到人家畢竟是一宗宗主,又是以禮相待,楚皓躬身行禮道:“見過宗主,礙於門規,請恕在下不便透露姓名。”

蕭驚雲眉頭微皺,想不到自己以宗主之尊,客氣相問,卻吃了個閉門羹,心中頓時惱意,臉現不悅之色。

宛如見狀趕緊解釋道:“爹,他是幽冥客的師兄,據說師門有規定,不得隨意透露姓名,你別亂發脾氣,冤枉好人,剛才要不是他,女兒可能已經被人劫走了。”

見女兒語氣中透著一絲急切,蕭驚雲淡淡地回看一眼,見她臉上果然隱現焦急之色,不由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地將目光轉移到楚皓身上,打量許久,才拱手道:“既然朋友師門有令,本座也不好強人所難,以後就以先生相稱吧。”

楚皓客套地婉拒道:“在下哪敢當宗主的‘先生’稱呼。。。”

蕭驚雲灑然截住話題道:“先生不用謙虛,能在三千米外以靈覺感知到本座來臨,自然夠格讓本座稱呼一聲‘先生’。”

這句話,等於承認楚皓具備與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說著再次拱手道:“本座在此謝過先生對冥馬宗弟子的照顧。”

楚皓笑著拱手回道:“宗主客氣了,在下也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

“盡本分?”蕭驚雲詫異地問道。

宛如格格嬌笑道:“爹,他現在是我們雇用的保鏢呢。。。”接下來,將剛才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剛一說完,冥馬宗那些跟在後麵的肉修也已悉數趕至。

其中一名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的俊美青年,甫一抵達便朝宛如獻殷勤道:“表妹,我一看到閭前輩的求救信號便全力趕來,你沒事吧?”

見男子借機靠了過來,宛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沒好氣道:“我不是好好站在這裏麽,難道你希望我有事不成?”

說完突然朝楚皓道:“我們師門每人身上都佩有幾塊通訊玉符,遇到危險,隻需捏碎它,便能發出求救信息,方圓百萬公裏內的同門,都能接受到信息!”

楚皓滿臉的莫名其妙,這番話算得上是師門秘密了,她無緣無故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麽?

宛如是個直性子,也不知怎麽的,剛才突然生出想跟楚皓聊天的衝動,一時又找不到話題,便順著“表哥”的話接了下去。

蕭驚雲眉頭一皺,立即望向自己的外甥,發現他果然滿臉殺氣地望向楚皓,不禁暗歎道:“這外甥什麽都好,以不到50歲之齡,便踏足合體境界,肉修方麵的天賦,可謂曠古絕今,而且也懂得孝順長輩,唯一不足的,就是對女兒太過癡情,凡是女兒多看一眼的男子,除非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否則定會被他殺死,宛如18歲成年,迄今隻有兩年時間,死在他手中的優秀青年,少說也有上百位,看來要盡快讓他們完婚才行。”

正想著,俊美青年冷聲朝楚皓問道:“閣下是誰,何時認識在下未婚妻的?”

楚皓見他一副生怕自己心上人被搶的警惕表情,哭笑不得地拱手回道:“在下與宛如姑娘僅見過兩麵而已,朋友無需緊張。”

俊美青年聞言臉色稍緩,不屑道:“朋友?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與本公子平等對話!”

楚皓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等尾巴翹上天的人,平白無故遭場辱罵,頓時臉色一沉!

蕭驚雲暗道要糟,趕緊喝道:“劍龍不得無禮!先生別與他一般見識,這位是本座外甥,也是天罡殿殿主長子,由於從小深得父母寵愛,說話難免有點沒大沒小,先生多多包涵。”

看到大乘期肉修的姨丈,竟對楚皓客氣無比,俊美青年心中大吃一驚,暗道這人到底什麽來頭?臉上傲色頓時斂起,目不轉睛地盯著楚皓上下打量。

見蕭驚雲以宗主之尊出麵圓場,加上俊美青年又有天罡殿做靠山,楚皓隻好息事寧人,拱手道:“宗主言重了。”接著向閭雨蝶道:“閭仙子,如今你等已與宗主匯合,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可以畫上圓滿句號了,就此別過,各位保重!”

說完夾起馮博裘飛身騰空,正待離開。

閭雨蝶與宛如不約而同地喊道:“等一下。”

那些後到的冥馬宗肉修,摸不清狀況下以為兩女要留下楚皓,立即彈身而起,四麵八方地將楚皓團團圍住。

楚皓見狀大駭,一邊做好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的準備,一邊寒臉問道:“各位這是什麽意思?”

宛如見狀急切解釋道:“各位師叔,你們要幹什麽?快別這樣,以免產生誤會。”說完焦急地望向自己父親。

蕭驚雲看了眼已經立在閭雨蝶旁邊的銅屍,立即朝那些弟子喝道:“先生可是閭長老及宛如的救命恩人,你們難道想恩將仇報麽,還不給本座退回來!”

一眾弟子聞言訕訕撤回。

楚皓見狀暗籲一口氣,冷聲朝閭雨蝶問道:“閭仙子有何見教?”

閭雨蝶之前見楚皓僅以肉身便戰敗虛武,早已存下拉攏之心,聞言和聲道:“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先生別往心裏去。”見宗主以先生稱呼楚皓,她也跟著改口。

楚皓此刻隻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有心思計較剛才的不愉快,拱手道:“既然是誤會,就讓它過去吧,在下還要趕往混沌神石處,就此別過。”

見楚皓還是要走,宛如再次臉現焦急之色,不知什麽原因,她從第一次見麵,便從楚皓身上感到一股安全感,縱然楚皓先前興起過殺她奪寶的心思,也絲毫影響不了這種“安全感”。這種感覺產生得莫名其妙,沒有一點邏輯可循,實在要找個原因的話,那隻有歸結為她那種可以察覺別人善惡的奇特能力。

雖然現在父親就在身邊,但見到楚皓離開,卻沒來由地感到深深的失落。

身邊的俊美青年一直關注著宛如,見她幾次三番對僅見過兩次麵的男子露出焦急之色,立即嫉火中燒,惡狠狠地望向楚皓。

閭雨蝶著急地再次喊道:“先是請稍待片刻。”

通過寂殺之鏡,早已捕捉到俊美青年的嫉妒表情,楚皓意識到再待下去肯定要出事,哪還敢再停留,故作沒聽見,全力催動腳下能量雲,身化長虹疾循而去。

蕭驚雲見他仿佛逃難般離開,根本沒有大乘期修士自信,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疑惑,待見到銅屍一直滯留在閭雨蝶身邊後,疑惑再次加深,若有所思地望向楚皓離開的方向,全力展開靈覺,關注著楚皓的一舉一動。

由於急著離開,楚皓已經抽出100格純魄能逼至腳下,使得飛行速度並不下於蕭驚雲剛來時那會。

蕭驚雲見狀暗自嘀咕道:“他這種飛行速度,似乎又像個大乘期高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哪裏知道,由純魄能組成的“能量雲”,本來就擅長飛行,在速度方麵有其獨到的優勢。

直到飛離四千米,楚皓才找回銅屍。

見銅屍憑空消失,蕭驚雲鬆了口氣,朝閭雨蝶問道:“這人到底是什麽修為?”

閭雨蝶搖頭道:“本座也摸不準。”

俊美青年哼聲道:“瞧他這副倉惶逃離的樣子,顯然沒信心麵對我們,估計頂多就是個元嬰期肉修,我剛才應該出麵試探下的!”

宛如突然哭著衝著她喝道:“要你多什麽嘴!你離我遠點,省得讓我看了渣心。。。”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她好端端地為什麽哭起來。

隻有俊美青年敏感地意識到什麽,殺氣森然地望著楚皓離開的方向。。。

楚皓要是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比竇娥還冤,明明從始至終,都沒對人家姑娘生出過非分之想,卻莫名其妙成為人家未婚夫的吃醋對象,還平白惹上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