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分鍾前,突破淩士凡的攔截後,楚皓迅速搶前200多米,現在這個院子的一切立即通過寂殺之鏡傳進腦海,隻見母親正呈“大”字型固定在院內一木台上,鮮血從雙腕湧出,滴入放在正下方的大碗內,旁邊站著四個人,兩人捧碗接血,兩人不斷敲拍母親全身,每敲一次,手腕上流血的速度變增快一分,而母親已經臉色慘白,氣若遊絲。
見到這一幕,楚皓頓時陷入歇斯底裏,發瘋般地施展瞬移,千米距離轉眼即至,撲近木台衝著四人癲狂地連連揮拳,拳拳全力而發,四人受到上億斤力量的重擊,無不爆成碎片四散飛濺,
連受到楚皓事先保護的母親,身上也粘滿血肉碎片。
刹那間,院子變成血腥的屠宰場。
先後趕至的淩士凡、瑤琴以及大兄們,還有那些不敢擅自離開的摯金牾衛隊,看到這一幕後全部驚呆了。
瑤琴見到未來婆婆遭受如此虐待,頓時怒憤填胸,決定要淩家付出慘痛代價,下令大兄們死戰。
本也是氣憤難平的大兄們接到主母命令後,立即將少主與老婦人例外圍了三圈。
瑤琴見狀朝楚皓喊道:“楚皓,我們在巫皇寶藏中得到那麽多高級藥品,應該能救回伯母,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先為伯母向淩家討點利息。”
一開始主張和平解決的瑤琴,終於被族長的殘忍手段激起滿腔殺機。
“瞠!。。。”地一聲拔劍在手,虛掐劍指,雙目微閉,厲聲嬌叱,全身戰氣上湧對,殺氣騰騰地撲進驚魂未定的摯金牾人員中。
劍影翻飛,慘叫迭起。
在一位天武麵前,這些摯金牾連螻蟻都算不上。前一刻剛看到瑤琴雙臂一展,下一刻自己的腦袋便淩空飛起,一些反應稍快者,也隻來得及在臨死前發出一聲慘叫。
淩士凡見家族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戰士,被瑤琴割麥子般絞殺著,頓時心急如焚,高聲喊道:“摯金牾趕快撤退!”
語畢望著化身羅刹的瑤琴,麵色一沉,暴喝一聲“看掌!”,身如鬼魅一般地接近,力運右臂,五指成掌朝瑤琴後心印來。
由於怕累及屬下,淩士凡並沒使用天武的“領”,隻得以這種圍魏救趙的辦法迫瑤琴與自己對戰。
可惜他並沒能如願。
長劍在人群中迅速前推,從一名摯金牾前額穿入,直接由後腦貫出,腳下勁蹬,地麵爆裂,炸起漫天碎石,身子借勢拔地而起,一下子越過眾人,繼而淩空旋身,揮劍橫掃,剛才長劍帶起的那名摯金牾首級,夾著銳嘯勁風射向淩士凡前胸。
麵對蘊滿天武戰氣頭顱,淩士凡不敢大意,印出的右掌不得不中途改勢,迎向當胸撞來的首級。
“砰!”首級淩空炸裂,紅白相間的腦漿四處濺射,將場上的血腥氛圍推向極致。
淩士凡雖然有著戰氣護體,身上並沒粘到一絲汙血,但衝勢卻受阻,正待淩空換氣,重新蓄力再次攻擊,卻發現瑤琴的劍以化掃為刺,劍尖迸射著森寒鋒芒,徑直朝自己咽喉處點來。
先機已失,淩士凡無奈的暗探一口氣,不得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慣用兵器----雙刃巨斧,待寒芒推近至麵前兩尺處,持斧的右手,舉重若輕地閃電劈出,
劍尖與斧刃交擊後,炸起震天巨響,院內猶如響起一聲驚蟄。
兩人同時全身劇顫,淩空倒跌而回。
淩士凡仗著兵器沉重的優勢,落地時僅後退兩步便穩住身形。
瑤琴跌進摯金牾人群中,連著釀蹌四步才順利劃去反震之力,深吸一口氣,體內戰氣急運,瞬間消化掉這一擊中吞噬來的敵人能量。
此次交鋒表麵上看是淩士凡占據上風,但真正受益的則是瑤琴。
這時有幾個急於為同伴報仇的摯金牾們,見瑤琴落地時的狼狽樣子以為有機可趁,頓時忘卻淩士凡要他們撤退的命令,紛紛搶上前,運全力於戕身,惡狠狠刺來。
正感殺得不解氣的瑤琴,看到五、六支罡氣四溢的長戕,從不同角度疾刺而來,不懼反喜,橫身側衝兩步,讓過一眾長戕的同時,也重新蓄力成功。
劍身吞吐著丈長凝為實質的芒罡,毫無花巧地攔腰掃出。
正在收戕的摯金牾們,突然感到一股淩厲的殺氣衝搖而至,迫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一個個驚駭欲絕,知道這次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本能地摯起手中長戕進行格擋,在他們認為,手中長戕乃家族花費重金打造的極品兵器,應該能擋下這致命一擊。
不料。。。
手上突然一輕,有反應快的頓時意識到不好,可惜這個念頭還沒轉完,上身便拋飛而且,肝腸脾膽漫空灑射,血雨伴著腥氣飛濺,到死他們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將手中長戕,像切豆腐般一劈兩斷。。。
已經發完求救信息的六位執事,此刻終於姍姍來遲,剛踏進院門便看到這恐怖的一幕,駭然驚呼道:“芒罡!怎麽又多出一位天武來!”
甫一喊畢,六位執事便感到一股死亡氣息將自己罩住。
天武的“領”,六人再也不敢懷疑瑤琴的實力。清楚天武恐怖的他們,忙不迭催出自己的“域”進行抵抗,同時肝膽欲裂地求救道:“太上長老救我!”
見瑤琴連殺近二十位摯金牾後,又向淩家的執事們開刀,淩士凡登時怒火滔天,聲色俱厲地吼道:“給我死來!”
雙膝一沉,足下勁風驟起,沙石飛濺,身子騰空而起,全身勁力悉數逼至手中巨斧,待升勢達至極限時,立即雙手握斧,以大劈棺的架勢,斜衝著朝瑤琴當頭劈來。
人未至,一股遮天蔽日的殺機已然將瑤琴死死鎖住,正是天武的“領”能!
這一刻,淩士凡終於使出天武的全部實力。
麵對驚天動地的一劈,瑤琴不僅毫無懼色,反而戰意高漲,昂首一聲鳳吟,收回自己罩在六執事身上的“領”能,毫不示弱地向淩士凡卷去!
兩股“領”能淩空相接,立即蕩起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帶起一陣陣的狂風,地麵方圓百米內的屋頂瓦片,紛紛倒掀而起,翻滾著漫天四射,濺擊在地麵、門窗,甚或屋頂上,“劈裏啪啦。。。”聲經久不息。
尚未來得及撤走的摯金牾們,一個個被刮得東倒西歪,直到將手中長戕狠狠頓入地麵,得到支撐後才勉強穩住身子,臉上無不露出毛骨悚然的表情。
身處風暴中心的六位執事,也被吹得全身衣衫向後飄飛,獵獵作響,紛紛凝目望向正以“領”能交鋒的兩人,眼神中無比羨慕的神色畢露無遺!
隻有正在給母親運氣催化藥力的楚皓身邊毫無異狀,那些氣流衝至其四周五米之內,立即消失無蹤。
置身其內的十八大兄們沒有一點異常。真不知是他們在保護楚皓,還是楚皓在照顧他們。。。
空中的淩士凡並未受到太大影響,依舊原勢下劈。
唯一不同的是,巨斧兩刃上的芒罡擴增了一倍,此刻已有兩丈長。
瑤琴以前做丫鬟的時候,有過太多搏殺拚命的經曆,知道自己的戰氣本就弱對方一籌,此刻有站在地上,硬接人家居高臨下的一劈肯定吃虧,立即彈身而起,猶如長虹貫日般射向淩士凡。
隨著一陣“鐺!。。。叮!。。。”金鐵交鳴,兩人已淩空硬碰數十擊,氣勁四溢,餘波激蕩,直看得下麵諸人瞠目結舌。
重新落地後,瑤琴滿臉緋紅,胸口不斷起伏,由於晉升天武不久,戰氣終歸遜色一籌,不過仗著吞噬能力,她越挫越勇,每一擊雖然總是處於劣勢,但吸來的能量卻讓她受益匪淺,就剛才這一戰,她體內的戰氣已經增加了一成,若時間允許的話,絕對有信心扭轉局麵打敗對方。
淩士凡沒想到眼前這丫頭竟如此難纏,明明因為突破時間太短,各方麵的表現都很生澀,尤其在力量上,更是有所不及,卻不甘示弱地與自己硬碰,偏偏還能越戰越強。
看來她是把自己當成鞏固實力的免費陪練啊。
唉,為了阻止她濫殺淩家子弟,在老祖宗或者其他五位太上長老趕來之前,陪練就陪練吧。
想到這裏淩士凡和聲恭維道:“小姐真是人中龍鳳,小小年紀便晉升天武,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夫已有數十年沒與同階高手切磋,今天機會難得,我們不如痛痛快快戰一場,小姐意下如何?”
瑤琴體內的戰氣,已有八成自動過渡給了楚皓,剩下的2成已經全部消化完畢,聞言大為心動,旋即想起伯母的大仇,不由一陣猶豫。
這時腦中突然傳來楚皓的聲音:“答應他,一來,剛才你過渡給我的那些能量,轉化後竟然有一格‘魄’能,若再來幾次,今天我們殺出去的把握又多上一分。二來,娘還需要一會才能穩住傷勢,由於要控製好力道,這斷時間我不能受到打擾,萬一惹急對方,不顧一切向我出手的話,就算事後我們殺了他,也無法讓娘活過來!”
瑤琴點頭道:“既然這樣,你專心救人,我會盡量拖延時間。一切以伯母渡的性命為重。”
瑤琴正待恢複淩士凡,突然感應到淩家樓宇深處,暴起一強五弱的龐大氣息,心中一緊,淩家的強者,終於出動了。
腦中急轉,還未來得及想好應對之策,六位老者便抵達,站在最前列的是一位身披黑袍、霸氣十足的老者,一字排開,列在其身後的,是五位氣勢威猛的紫袍老人,楚皓的爺爺淩峰,也赫然在列。
淩士凡見到六人及時趕至,立即鬆了口氣,衝著前麵的霸氣老者躬身行禮道:“見過老祖宗。”
後者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禮,望了眼院內的血腥場麵,眸中寒芒一閃,慍聲道:“士帆,這是怎麽回事?”
淩士凡回道:“老祖宗,弟子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被稱為老祖宗的老者怒道:“荒唐,這個月是你當值,如今被人肆意虐殺我淩家弟子,你竟然說不清楚?”
淩士凡被喝得臉紅耳赤,訕訕道:“弟子本來正在修煉,突然接到族長傳信,說有強敵殺進淩家,於是立即趕到正門,發現摯金牾正與對方廝殺,喝止後本待詢問事情緣由,對方卻說時間緊急,無暇多做解釋,然後便衝進這裏。。。”
老祖宗叱道:“我們淩家什麽時候變成別人想進就進的地方了?你身為輪值太上長老,為何縱容敵人在我們淩家放肆?”
淩士凡辯解道:“對方擁有天武強者,弟子雖然竭盡全力阻攔,奈何有心無。。。”
老祖宗擺明不想給淩士凡解釋的機會,再次喝斷道:“你還狡辯,身為太上長老,縱然粉身碎骨,你也得保護家族後輩子弟,待這事解決後,你自己去後院閉關三年吧,這三年內,家族一切事物不用你插手了。”
淩士凡滿臉不服,正待抗辯,突然發現與自己一直交好的淩峰微微搖頭,讀懂對方勸自己隱忍的意思後,眼中閃過一絲屈辱,不甘地拱手道:“弟子遵命。。。”
老者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繼而將視線落在瑤琴身上,寒聲道:“女娃子,你是這群人的主腦吧,以為成為天武就可以張狂,竟敢無辜虐殺我淩家子弟,今天要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還當我淩家無人。今天你就別走了,派位屬下回去通知你的長輩來領人吧。”
瑤琴聞言一陣錯愕,不問青紅皂白就扣人,也太霸道了吧?
望了眼楚皓,見他正處於緊要關頭,隻得放低姿態道:“小女子這樣做也是事出有因,還請閣下給點時間讓我解釋!”
老祖宗哼聲道:“不管什麽原因,我們淩家這麽多弟子被殺乃是鐵錚錚的事實,就憑這點,老夫就必須為這些死者討回公道,不然以後淩家還有何顏麵在大陸上立足。”
瑤琴也被激起了脾氣,沒好氣道:“閣下也太霸道了吧?你們淩家子弟死了就得討回公道,我們的人被欺負,就得忍氣吞聲麽?”
老祖宗眉頭一皺道:“你是說我們淩家欺負了你們的人?”
瑤琴見他有點鬆口,心中一喜,正待將事情的原委相告,不想對方又接道:“就算淩家欺負了你的人又如何,我們淩家這麽多年來欺負的人還少了麽?要是每個都像你這般放肆,淩家的嫡係子弟豈不是要被殺光。”
“呃。。。”瑤琴直接就一陣無語,這老祖宗不知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他欺負別人就理所應當,別人來討說法反倒變成了“放肆”,世界上哪有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
知道跟這位是沒法溝通了,隻得把希望寄托在淩峰身上。朝淩峰鞠了一躬道:“晚輩瑤琴,見過淩前輩。”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淩峰身上,老祖宗納悶地問道:“淩峰,你認識這女娃子?”
淩峰隻在迷宮中見過瑤琴,但那時她是化了妝的,這會由於已經恢複原貌,一開始並沒認出她來,以為是哪個勢力中新晉升的天武。
這時聽她自報姓名,頓時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確認道:“你是瑤琴?楚皓未婚妻的那個瑤琴?”
瑤琴點頭道:“正是晚輩。”
聽到這句話,淩峰立即激動得哈哈大笑起來,一開始見瑤琴這麽年輕便晉升為天武,他還以為是哪個勢力重點培養出來的後輩子弟,這點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都是如此想的,連老祖宗也不例外,所以才會說讓她的長輩來領人,剛才他還羨慕得要死,想不到啊,實在想不到,她竟然是自己未過門的孫媳婦。
有她的加入,自己這一房的勢力在家族中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想到這裏,趕緊收住笑聲問道:“我那孫子楚皓是不是也來了?那些小夥子圍著的那位天武,是不是楚皓的師兄幽冥公子?”
他雖然是天武,可以感應周圍的一切動靜,但卻無法像楚皓的寂殺之鏡那樣,直接看電影般透視一切。
因為沒有視覺效果,所以他隻知道正在運功為母親療傷的楚皓,也是為天武,並不能看到被擋住的楚皓相貌。
瑤琴神秘一笑道:“被十八大兄們圍著的,是楚皓與他的母親。”
淩峰聞言失望地“哦”了一聲,不過很快變發現不對勁,自己明明感應到裏麵有位天武,可楚皓與楚氏根本就是個廢人,這是怎麽回事?繼而心中冒起一個他雖然極度想相信,但卻信心不足的念頭,略帶緊張地問道:“那裏麵的天武是。。。”
瑤琴嗬嗬笑道:“就是前輩您想的那樣。”
淩峰全身顫抖地問道:“你是說。。。。”
瑤琴一字一句地回道:“楚皓,就是幽冥公子!”
“什麽?”七道震驚的聲音同時響起。
淩峰顫聲道:“你。。。你再說一遍。”
瑤琴笑道:“楚皓與幽冥公子,乃是同一個人!”
靜,場上變得死一般的寂靜。繼而響起一道興奮得幾乎發狂的笑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