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若夢 . 第二結局 . 蘇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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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時光,匆匆而逝。
雪教長歌枕在自己膝上,撫摸著長歌的臉孔,滿目溫柔地看著長歌嘰嘰呱呱地給自己講些山下的趣事。隻是,雪麵色蒼白,似乎十分困倦,頗有些衰憊之狀,仍在勉力支撐罷了。
長歌察覺撫摸著自己臉孔的雙手漸漸冰冷,心中歎息一聲,卻若無其事地起身為雪細細拉好火狐皮披風,輕聲道:“娘,我鬧了你三日,可是困倦了?你先睡睡罷。水喝完了,我去取水。醒來就能看到我!”
“好。”雪微笑著點頭:“長歌,自己要當心啊!”
“知道了!娘盡管放心。”長歌答應一聲,揮揮手,頭也不回,踏歌而去。
“任往事,在追逐,命中局,誰反複,雲起處,揚幾度榮與枯……這一世,隻前行,不回溯……”(《不溯》)
百裏屠蘇隻是靜靜站著。
刺骨陰寒的寒冰洞中空無一人,眼前沒有熟悉的女子,隻有一件火紅的火狐披風在地。
那張被斬裂的寒玉冰床猶如很多年前在陰陽洞一般,靜默無語。
隻是,一支閃耀著藍色幽光的銀藍色雪花簪,淩空懸在寒玉冰床上方,略有沉浮。一縷若有若無的藍色輕煙薄霧,似乎不能遠離,隻是環繞著隕石雪花簪曼舞。
“師叔,她聽不見,她甚麽也聽不見。”尚辛悲傷道:“大約是母性使然,每每長歌快快要來到的時候,小師叔魂魄之力會突然迸發,幻出人形。長歌在她身邊,她才會自魂魄沉寂之中蘇醒過來。也隻能支持三日,長歌離開,她便會再次魂魄沉寂。如今,三日已過,小師叔已然再次沉寂……”
百裏屠蘇向著隕石雪花簪慢慢伸出手去,似乎想要緊緊握住。
“師叔!”尚辛出聲欲要阻止。
卻見百裏屠蘇掌中現出七彩色光,緊緊包裹著隕石雪花簪和那縷若有若無的藍色輕煙薄霧。
尚辛突地就閉上了嘴,輕歎著垂下頭。
百裏屠蘇的臉孔漸漸變得煞白,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曼舞的藍色輕煙薄霧無聲無息的消失,隕石雪花簪漸漸起了變化,
一個白衣白裙的少女,漸漸在七彩色光中現出身形,雙手搭在膝頭,靜靜坐在寒玉冰上,柔美的長發以那根銀藍色的隕石雪花簪半綰。
百裏屠蘇收回手,癡癡看著。
如當日初見,容顏無改,卻已是滄海桑田。
雪就那般那靜靜坐著,眼神空洞,毫無焦點。似乎在那具纖弱的軀體之內,並無魂魄存在。
“師叔,”尚辛歎道:“你的仙靈之力真是非比尋常,居然可以令小師叔強行幻形。可是,這又何必。與她並沒有甚麽不同,用不了多久,你給她的仙靈之力耗盡,她依然隻是一縷青煙一層薄霧……”
“依依?”百裏屠蘇不理,隻是向著女子輕聲喚道。
雪不言不語不動。
“雪?”
百裏屠蘇輕聲喚道,似乎怕驚嚇到她一般。
雪沒有回答,也沒有反應,隻是靜靜坐著,木木地看著前方,眼神空洞而茫然。
“因何,幻形之後,她仍是無神無識?”百裏屠蘇悲傷的問道。
“師叔忘了麽?魂魄不全,以外物承載魂魄,最終難免神識消亡的危機,辟邪之骨尚且如此,何況一支不知究竟的隕石雪花簪。”尚辛看著如行屍走肉一般的雪歎道。
雪木木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猶如木雕泥塑,隻是偶爾輕輕眨眼。才能教人察覺她尚有生機。
百裏屠蘇慢慢在雪麵前蹲下身去,在膝頭緊緊握住雪蒼白的手,那渾然不似一個活人的手,自骨髓之中透著陰寒之氣,冰冷刺骨,沒有半點溫度。
百裏屠蘇慢慢垂下頭,將額頭貼在雪手背之上。
“為甚麽?為甚麽一個人魂魄融合就必要另一個人魂魄撕裂?為甚麽一個人神識留存,就必要另一個人神識消亡?為甚麽?”百裏屠蘇在雪膝頭低低道。
“大約,這便是天道罷。凡事總要有代價,能這般,已是……很好。至少可以成全她的執念和心願。”尚辛長長地歎氣道。
“執念?心願?天道?”百裏屠蘇苦笑。指端傳來的全然是刺骨陰寒,百裏屠蘇攥著雪的手漸漸收緊。突地起身,百裏屠蘇牽著神識全無的雪,大步流星向著寒冰洞外走去。雪隻是木然跟隨,沒有反抗也沒有表情。
“師叔不可!”尚辛大驚,忙忙上前阻攔。
“我要帶她離開。”百裏屠蘇臉色有些發青:“我不能教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能教她一個人陷在酷寒黑暗之中!”
“師叔不可!小師叔不可出去寒冰洞,若有萬一,你教長歌如何承受?”
“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一定不可以?我會以自己全力維持她的生命!我會……保護她……艱難險阻……皆有我一力在前!”百裏屠蘇固執的拉著雪向洞外走去。
尚辛大驚,慌忙阻攔:“師叔!我不能教你帶走小師叔!我不能教小師叔冒險!也不能任由你置自己於險境!你冷靜些。”
百裏屠蘇渾不理睬,直直向洞外走去。
尚辛大驚,再顧不得,一聲劍鳴之音,長劍已然出鞘,向著百裏屠蘇直去。二人頓時纏鬥在一起。
尚辛使出畢生所學,極力阻止。
百裏屠蘇一手牽著木然的雪,一手與尚辛爭鬥。
一個不慎,雪竟直跌出去,撲倒在地。
百裏屠蘇慌忙擺脫尚辛,便欲上前攙扶,卻僵在那裏,驚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尚辛亦是吃驚地瞪大眼睛。
以寒玉冰床為中心,寒冰洞底現出一個直徑約兩丈的熒藍色圓形封印,雪跌在封印之外。
熒藍色圓形封印之上布滿金色的纖細光線,密密麻麻縱橫交錯,金色的光芒沿著光線,猶如血液一般,時行時止,緩緩流淌。無數條金線,沿著雪雙腕之處的血脈進入雪體內,雪身上便現出無數條淡淡的金線,金色的光芒沿著周身血脈,隨著脈搏跳動,一行一止,脈衝式緩緩前進,又自雙踝之處的血脈淌出體外,匯入封印陣法之中。
跌倒在地、渾身滿布金線的雪,隨著金色光芒的行止不住微微抽搐,似在承受極致的痛楚。然而,雖是麵色煞白,雙目緊閉,卻如熟睡般沉靜。
百裏屠蘇怔怔地看著。
那些金線似乎隨著脈衝式行止,在不斷收縮。雪被金線拖拽著,緩緩退回熒藍色圓形封印之內。直至身體全然被拖回封印之內,熒藍色圓形封印與金線才驟然消逝。
百裏屠蘇怔愣許久,慢慢走上前去,將雪扶起,送回寒玉冰床上坐下。雪又如開始一般,靜靜坐在那裏,眼神空洞,毫無焦點,似乎在那具纖弱的軀體之內,並無魂魄存在。
火狐披風就在腳下,百裏屠蘇將披風拾起,拿在手中。突地就想起,當年涅槃重生,無情穀曾贈與自己一件火狐披風。自己曾將它親手披在風晴雪肩頭,也曾親手披在玉泱肩頭。
百裏屠蘇將長歌千辛萬苦得來的火狐披風仔細的披在雪的肩頭,將領口的帶子細心紮好。
尚辛看著百裏屠蘇溫柔地做著這一切,輕輕搖頭,麵上已是淚痕赫然。
百裏屠蘇慢慢跪下去,跪在雪麵前,把頭埋在雪膝頭,緊緊握著雪的雙手無聲啜泣。
“師叔,莫要悲傷。”尚辛強忍悲傷,輕聲安慰道:“神識消亡,對小師叔來說,是最好的結局罷。”
百裏屠蘇抬起頭,怔怔問道:“最好的結局?”
“小師叔的判詞是‘魂魄沉寂,不入輪回,直至寒冰化水、片點無蹤。’”尚辛哀傷道:“有甚麽比魂魄沉寂之時,神識定格在夢魘之中更加可怕?寒冰化水、片點無蹤,幾乎就是沒有盡頭。小師叔曾說過,若當真有‘寒冰化水片點無蹤’的一日,必是毀天滅地的大禍事,這世界也許會被洪流淹沒……所以……終點也許永遠沒有……也希望不會有……神識消亡……再可怕的夢魘也沒有甚麽用……永無盡頭……也沒甚麽不同……這是小師叔唯一為自己做的籌謀……”
“就是說……在她的世界裏……甚麽都不會有……連我也不會有……”
“是……連師叔您……也不會有……她不會再記得您……”
百裏屠蘇直起身來,伸手將雪攬進懷裏,緊緊抱住:“沒有我……再也不會記得我……”
“當年向無情穀求娶,我是真心,並非因著曾向晴雪親口求親,便不願親自求娶你,我是真的不舍與那你片刻分離。我還有一句話沒來得及親口對你說,現在你聽一聽可好?”捧著雪的臉孔,親昵地用鼻尖觸碰雪的鼻尖,宛若大婚之前,在天墉城後山,百裏屠蘇低低道:“無情雪、依依、六月雪、慧蝕、雪魔,不論你是誰,都是百裏屠蘇真心摯愛之人!對你,我有男女之意,更有婚娶之心!”
百裏屠蘇突地起身,如長歌一般,頭也不回快步向著洞外走去。
寒玉冰床上木木坐著著女子,臉上突地悄悄滑下兩行水濕,盈盈滴落。
百裏屠的腳步突地一僵。
耳中似乎有著水滴低落的聲音,清脆悠遠,宛若當年涅槃重生初入寒冰洞……宛若與她……初見……
百裏屠蘇滿麵悲戚,想要回頭,卻終於沒有回頭,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出寒冰洞……
背後,雪,櫻唇輕啟,卻無聲。
“長辮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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