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進去!!!”
聲音從那人形鐵架斷裂的臉部擠出,忽然猛烈而又高頻率的晃動讓它全身上下都發出‘哐啷哐啷’的響動,時不時還有零件被崩飛甩在地上。
而它鋒利的左爪還在不停廝打著麵前將它隔絕在外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精鋼柱。
當爪刃劃過柱子表麵時,尖銳的摩擦聲伴隨著飛濺的火花一齊迸發出,讓原本寂靜的酒店一時間變得愈發令人毛骨悚然。
齊楓的佩劍也是由上好的鐵材所鑄,但僅僅是一次猛烈的交鋒,他的佩劍便如同陶瓦般擊碎。
可此時無論它如何用左爪和水管攻擊這精鋼柱,都絲毫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連一點刮痕都沒有留下。
但它卻沒有減弱瘋狂的攻勢。
或許是出於副本馬上關閉,它認為宮文瑾已然是它盤中餐的原因,隻聽見它扭曲詭異的嗓音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高亢,以至於已經徹底聽不清它究竟又從口中擠出來了什麽話。
當術法結束,精鋼柱在它麵前消失時,它便立刻騰空撲向包裹著宮文瑾的“繭”。
縱使是古樹,也難以抵擋住它鋒利的爪刃。
由枝條藤蔓層層交錯相纏組成的繭層,在它麵前也不過就是些無足輕重的擋車的螳臂罷了。
就在斷枝殘葉漫天飛舞、爪刃已經近乎要把表麵的繭層撕穿時,突然間,形成繭層的枝條又一次揮舞著延伸出來,徑直刺向鑽入地麵,像無數隻手臂一般向地下摸索抓取著。
當其中一根枝條從地底延伸出來,枝頭的葉片輕觸到傳送門門框的邊沿的那一刻,其他向地底四周蔓延的枝條僅僅一瞬間,就都從傳送門周圍猛然鑽出,死死纏住門框邊沿。
緊接著,就在它的爪刃馬上劃到最後一層枝條繭層時,這兩米多長、將近一米寬的“繭”被瞬間拉入地底。
雖然“繭”在地底被拖行著移動,但它的視線卻能夠透過土層,在地麵上保持著相同的速度追逐著逃離的“繭”。
如果用正常時間來看,那麽它們兩者都是僅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就近乎同時穿過一百多米的距離抵達傳送門前。
但是如果將時間放慢,在“繭”被抽離進入地麵的一瞬間,那人形鐵架就已經發現了繭的動向,同時伸出銳利的左爪想要將其穿刺拽回。
可當爪刃徑直插入土裏時,它才發現那東西已經進入地下十幾米深的地方。
於是它立即轉身,絲毫不顧及身上的鐵皮與零件摩擦,任憑二者擦出火花、崩飛零件、擰斷鐵架。
它的頭在轉動中被擰斷,隻剩半片鐵皮拽著不讓其掉落。
當它用詭異的姿勢爬行移動時,垂吊著的頭顱撞擊在扭曲的前肢上、又與地麵摩擦著,泛起著陣陣火花。
而此時,它如果有意識的話,也會發現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它在地麵行進本應該遠比在地底行進的“繭”要快。
但是,實際上卻是無論它如何追趕,都始終要慢地下的繭半步,甚至到繭破土而出時,相差著整整一步的距離。
那人形鐵架見地底的繭開始向上鑽動,便立刻猛然一躍,想要用這一飛躍所移動出的距離優勢,來抹平之前被拉開的劣勢。
就是這一躍,讓它真的抹平自己的劣勢。
當“繭”從地底猛然鑽出掀起大量沙石,即將被拖拽進傳送門時。
一隻左爪。
一隻焊接著七八片刀刃的左爪,不偏不倚地攔在傳送門前。
而被包裹在繭裏的宮文瑾的頭部,距離攔住前路的爪刃,隻剩下僅僅不足一拳寬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