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瞬即逝,這幾日以來,白翊一直跟隨著夏伯符在靶場不斷練習,雖然槍法沒有怎麽提升,但是倒也學習了不少生存技巧。
現在,就是驗證他究竟懂得了多少的時刻。
作為新人領隊,夏伯符帶領眾人來到時空門聖堂,諾大的殿堂正中心便是將要開啟的時空門。
“你們自行休息吧,餐飲區有無限供應的食物,如果有需要自己去取就好了。”
夏伯符揮揮手解散了隊伍,帶著白翊坐到一旁的休息區,最後對他進行著重點的交待。
當然,這個目前經驗已經是最豐富的新人也在認真的聽取著,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裏默念,絕不能有一絲遺漏的地方。
“切記,在能保證你自己生命安全的基礎下,一定要盡可能多的挽救他們,能多帶回來一個是一個。”
他貼著白翊的耳邊悄悄對他囑咐著,又順手把一支手槍塞到他的腰間。
白翊詫異的看著夏伯符,但夏伯符也隻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拍了拍他的肩,便轉身離開了。
鍾聲響起,巨大的鍾擺來回擺動著,石柱之間層層套疊的鐵環逐漸開始相互作用、旋轉。
直到亮藍色的能量束迸發出來直衝閉合的時空門。
霎時間,空間與時間被扭曲,又僅僅一瞬間便恢複平靜,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等白翊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不知何處的**。
他趕緊在身上四處摸索著,好在那支手槍還在腰間,又把被子蒙住整個身體,隻漏出一絲縫隙讓光源稍微透進來一點。
檢索槍支時他才發現,這就是那天剛進入靶場時,夏伯符交給自己的那一支。
X.12式半自動手槍——愛慕者,13發穿甲彈頭彈藥容量。
“這我再熟悉不過了。”他心想著就準備把手槍重新收起來,可心髒忽然猛的一震,又一下想起來了些什麽。
白翊立刻取出愛慕者,一步一步根據之前所學的拆法將手槍拆成零件檢查著,再三確認沒有什麽零件損壞丟失後才放心的重新組裝好收了起來。
初入副本,所有人對於這裏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白翊也隻能先一點一點探索。
他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的尋找線索,好不容易才在衣櫃裏找出規則紙條。
規則:請勿恐懼。
“啊!!!”
樓道裏傳來一聲女性的尖叫,白翊立刻抽出手槍貼著門,從貓眼上窺探著樓道裏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任何人開門去查看情況,情急之下他把手槍揣進內兜,打開了房門順著剛才聲音傳來的大概方向摸索過去。
0628……
0630……
自己的房間在0625,根據聲音大小來判斷,應該也就是自己斜對麵的這兩間盡頭處的房間了。
白翊側著身子緊挨著牆壁,輕輕敲響了0628的房門。
可一直沒有人開門,甚至房間裏都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那就是0630了。他心想著,隨後又輕輕敲了0630的房門。
“你好,請問有人在裏麵嗎?需要什麽幫助嗎?”
可依舊沒有任何人回應。
氣氛開始愈發壓抑,白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再次敲門。
咚——
白翊聽到身後的門忽然被重重的關上,可一回頭望去,空無一人的長廊裏沒有任何人的身影,甚至沒有任何一點其他動靜。
噗通噗通——
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髒正在快速而沉重的捶打著胸腔,不知不覺間連呼吸都在加快。
“請勿恐懼。”
他突然想起來規則上說明的注意事項,也想起來如果違規了,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可是恐懼感順著神經,從足底一直蔓延到白翊的腦後,如同觸電一般的酥麻感讓他甚至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呼吸聲都開始顯得有些微弱。
0625房間的門被關上了,現在回去肯定是不明智的,於是他一邊做著深呼吸,一邊貼著牆向後退著,直到退到了0630門前。
咚咚咚——
白翊輕輕敲了敲房門,如果再沒有人回應的話,那他就要暴力開門了。
可他寧願這時0630不要有人回應,或是說這樣的回應……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隻不過不是白翊敲的門。
而是……
從0630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一時間白翊的情緒馬上就要到崩潰的極點,他不再畏首畏尾的後退著。
閃身,抽槍,瞄準,開火。
砰——
子彈擊碎了0630的門鎖。
砰——
又一槍,子彈擊穿貓眼。
隨後他迅速踹開房門,大致檢查過房間內,確定沒有什麽東西存在之後便徑直走向房間死角,平舉手槍瞄準著房門。
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從鬢角慢慢流下。
可走廊裏似乎依舊是一片死寂。
“喂,我說,你這麽闖進別人房間是不是不太禮貌啊喂?”
不知什麽時候,床邊竟然坐著一位女生。
被驚嚇著的白翊瞬間瞄準她扣動了扳機。
子彈呼嘯著穿過她的眉心,瞬間大量的鮮血混雜著白色的物質噴湧而出,濺滿了整麵牆壁,和他的全身。
可卻不見她有任何的反應,也不知窗外何時有陽光照耀進來。
一時間屋內陽光明媚,全然與剛才的場景截然不同,甚至他都記不清何時房間裏變成一片昏暗宛如夜間一般的。
“所以……你拿根香蕉站在這對著我是幹什麽?行為藝術嗎?”女生打趣著吐槽他的行為,帶著笑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男人。
白翊愣在原地,看著手裏已經被攥爛的香蕉,全然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不好意思,剛才是你遇到什麽危險了嗎?還是…還是剛才關門的是你?”他趕緊把香蕉扔進垃圾桶,隨後又喃喃自語道:“不對不對,你是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你在說些什麽胡話啊?挺有意思的你這個人。”女生站起來抽了兩張紙遞給他。
“是你忽然踢開我的房間門,進來莫名其妙的轉了一圈然後突然就站到這了,好像沒看到我一樣。”說著,她又翻了個白眼瞥向白翊。
而白翊木訥的站在原地,接過她的紙機械的擦了擦。
“謝…謝謝。”
“站在那幹什麽,先坐下再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到底在做些什麽行為藝術的,大藝術家?”女生還在打趣著,絲毫沒有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感到什麽警惕。
而白翊也隻是僵硬的緩緩坐在沙發上。
實在太詭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視角看到的景象與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他坐在沙發上沉思著,完全沒聽到女生又說了些什麽。
“不過話說回來,你剛經曆的,應該就是幻境的障眼法了吧。”
她突然嚴肅起來,雙眼緊盯冒著虛汗的白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