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們所看的這部資料片便是上一屆新人到來時,所參加的第一部副本,也是每一屆新人都要參加的副本,《寂靜之地》。”
隨著話語落下,幾盞燈光陸續開啟,照亮了整間會議室。
會議長桌所直對應著的,便是剛放映完資料的熒幕。
一時間在座的這些人窸窸窣窣的討論起來,直到站在熒幕前的人再一次發言。
“我相信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你們應該也互相大概明白了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但是為了避免沒必要得麻煩,我還是需要向你們告知。”
他眉頭緊鎖著把眼睛閉上,敲了敲桌子以示安靜。
“很不幸,你們是被選中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你們的肉體或許已經在醫院的搶救室搶救,而神魂,正坐在這聽我講這些話。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這裏的時間並不與我們肉體所在世界的時間同步,如果你能回去,等醒來起碼還沒有下病危通知書。”
在座的一些人忽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
“我需要向你們闡述一件很殘酷的事,在這裏,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是沒有任何拘束所在的,你們可以做你們任何想做的事。當你們活下來,在以後還會看到更多你們從未見到過、甚至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些人坐在會議桌前聽的一頭霧水,疑惑而僵硬的表情定格在每個人臉上。
“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在這個世界的法則內,會隨機生成一些平行世界,你們可以理解為……副本。而你們需要做的,就隻是遵守每個平行世界的規則以保證自己活下來,通過考核的人在評分完成後可以獲得一些……道具?你們也可以理解為道具。至於道具的作用是什麽……現在你們就理解為能夠幫助你們快點回到原世界人間的物品就夠了。”
“那我們要是沒有遵守規則或者發生意外了呢?”會議桌上一位一直在專注傾聽的男人提問到。
“那就會死。”
會議結束後幾乎所有人都深受打擊,一言不發、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會議室。
隻有一人還坐在座位沉思著。
“夏先生,我想問您一件事。在此之前,有人離開過嗎?或者說……這裏真的能離開嗎?”
或許是他這個問題問的太過尖銳,一時間這個略顯老態的男人也沒有回答。
“你就是白翊了吧,嗯……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既然是命運讓我來到這,我還是認為與其一昧抱怨沉浸在情緒裏,不如先想想客觀的問題所在。”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以後的路還很長,先把眼下的路走好再去計劃未來吧。”
晚上回到寢室的白翊關著燈躺在**思索著。
三天後副本就要開啟,可現在對於這個所謂的副本還一無所知。
再這麽等下去,等到真的進入副本之後,怎麽能有勝算活著回來……
想起自己在人間的母親和妻子,不知道她們如果發現自己死了會是怎樣的悲痛。
越想越躺不下去,趁著還有時間,他決定主動去收集信息,最起碼不能就如此去參加。
打開房門,白翊向樓道兩邊打量著,今天在會議室見到的那些人與他是同一批來到這裏的,理論上來講應該也就是隔壁的這些鄰居了,可是從會議室離開以後整整半天再沒有見到他們的人影。
目前對於這些人還不了解,也就先不要有什麽交際了……
沿著公寓樓前的公路一直往前走,白翊大概知曉了這附近的建築都有哪些,可是關於副本的信息卻一點也沒有收集到。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地點。
白翊走到一棟建築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剛還十分安靜的世界突然充斥著槍械噴吐火舌的激烈聲響,濃烈的火藥味甚至嗆到他無法正常呼吸。
這裏建築與外界的隔絕效果做的真是有夠好的。白翊自顧自的調侃著。
隨著聲音的愈發清晰,他悄悄摸索到了靶場內部,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沒錯了。
咚,咚咚——
白翊敲響了房門,可許久不見有人回應。
他輕輕把門推開,剛剛還發出轟鳴的靶場在門開的一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刺鼻的火藥味。
“夏先生?”
白翊緩緩走進漆黑一片的靶場,可忽然後腦被什麽冰涼刺骨的東西抵住了。
隻聽見門後緩緩傳來夏伯符的聲音傳來。
“不要默認你所未知的地方是安全的。”他把抵在白翊後腦的手槍收了回來,打趣著帶領白翊走向靶場深處。
靶場的燈一排排亮起,一間遠不符合建築外觀大小的靶場映入他的眼簾。
“來試試嗎?你想要的一些答案可能會在這裏能找到。”
夏伯符把玩著麵前的槍支,微微轉頭打量著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眼神裏似有似無的帶著些興趣。
隨後白翊也拿起麵前的手槍,這靶場裏的槍與現實中的槍械有好大的差異,以至於除了扳機之外的其他部件他都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不過開槍的手隻需要認識扳機就夠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雙手平直舉起,注意力全然在瞄準之上而絲毫沒有留意身邊的夏伯符慢慢背過身去。
舉槍,瞄準,屏息,開火。
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點遲疑。
可槍械卻突然炸膛,一顆軟橡膠彈徑直擊中他的額頭,霎時間天旋地轉,白翊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便倒在地上,沉重的喘著粗氣。
“第二遍,不要默認你所未知的事物是安全的。現在你已經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該長記性了,再有下一次你要付出的代價或許就是你的命了,小夥子。”
夏伯符扶起頭暈眼花的白翊,重新交給他一把手槍,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而他一把接過槍,憑著感覺卸下彈夾,他不會檢查別的地方究竟有沒有問題,但是看著這壓滿的實彈,至少能確定這把槍是正常的。
再一起舉槍,瞄準,屏息,開火。
依舊沒有絲毫遲疑。
彈夾裏的子彈傾瀉而出,瞬間清膛。
而他的生理機能似乎也撐到極限,隨著槍聲結束,他也昏倒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際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一句似有似無的話。
“永遠對所有的未知與已知保持警惕和戒備,小夥子。”
他看著夏伯符向自己走來,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麽反應便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