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而快樂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慢慢地,宮文瑾也適應了現在這種生活,每天都和大家重複做著近乎相同的事。

而他和楊良吉的感情也越來越好,逐漸成為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可有一天睡醒時,宮文瑾一如往常的先穿好衣服站在門口等著楊良吉出來。

但直到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寢室,卻依舊沒見到他的身影。

宮文瑾覺得很奇怪,伸著頭朝房間裏麵四處查看著,才確定寢室裏是真的已經清空。

‘啊?我也沒看到他出來啊,難道是我看錯了?’宮文瑾撓撓頭,心想著。

‘也不對啊,就算我看錯了沒發現他,他出來的話也應該會叫我啊。’他越發覺得難以理解,於是立刻跑向那個喊他們起床的女人的辦公室。

還沒等他敲門,就聽見門內傳來一陣說話聲。

“這小東西已經交付到他們手上了吧?”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錢我都已經提回來了,對方很滿意這次的交易,還多付了5%的訂金,這個可是我帶來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後麵說話的這個聲音宮文瑾很耳熟,這就是當初把他帶來這裏的那個男人!

緊接著房間裏一男一女又交談起來被宮文瑾聽得一清二楚。

“提成會給你的,不過你後麵帶回來那個小東西是不是有心理問題啊,挑貨的時候你看著點,別找些爛貨色回來了,我們可沒那閑錢做慈善!”

“你可別叨叨了,當初這個貨我可是提前踩點觀察了很久的,品質一定沒問題。而且當時為了把他接過來,可是廢了我和北子、剛子不少的勁。”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先是打火機被點著的‘哢嗒’一聲,他的聲音才又緩緩響起。

“要不是北子剛子他倆先進去演了出戲,我哪能這麽輕易就把這小東西騙到手,等什麽時候這個貨賣出去了,提成也得給他們倆分一份。”

“好好好,要錢的時候你算賬算的是真明白啊!要是這件貨賣不出個好價格,差價就拿你工資補!”

二人在房間裏喋喋不休地爭論著,可站在門口的宮文瑾聽到這些話後卻徹底傻了眼。

他好像大概能明白那兩個人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又不能完全理解。

他隻知道,昨天不應該頭疼,也不應該提前那麽早去睡覺......

因為從今天開始,他再也見不到楊良吉了。

宮文瑾呆呆地站在門口出神,忽然樓道另一側傳來一聲大喊:“宮文瑾!你在那裏幹什麽呢!快來吃飯了,就等你一個人了!”

是那個穿著一身廚師服、平常負責給他們打飯的男人。

而房間裏的兩人也似乎因為這一聲呼喊察覺到不對勁,原本的爭論聲戛然而止。

隨後門被慢慢打開一條縫,一個漆黑的身影出現在門縫後,同時臉部的位置露出來一隻泛著凶狠目光的眼睛。

宮文瑾與那隻眼睛對視著,那是他第一次心裏感覺到極度的恐懼,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隻是出於本能的向後退開兩步,然後向寢室的方向狂奔。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沒有任何念頭,隻知道要跑,要把門關上,要躲到床底。

縱使身後傳來大聲的製止嗬斥,縱使還有人在急促的追逐他,卻絲毫無法影響到他奔跑的腳步,反而讓他更加拚命的跑去。

當宮文瑾躲在床底,捂著腦袋緊閉雙眼、蜷縮著不敢看四周時,卻發現似乎沒有人跟來,周圍還是一片寂靜。

於是他慢慢的睜開眼看向四周,可突然有一張臉出現在他眼前,正是那個平常叫他們起床的、和藹溫柔的女人,此時卻一臉癲狂的趴在地上歪著頭直勾勾的看著他,淩亂的頭發垂落在地麵,眼角充斥的血絲使眼球看起來快要漲爆撐裂整個眼眶,好似從地底爬出來要索命的厲鬼。

“啊!!!”宮文瑾被嚇得大聲哀嚎,身體下意識的猛然抬起,後腦卻狠狠裝在床板上昏厥過去。

“哎不是,啊?”那女人一臉疑惑地看著宮文瑾,隨後突然起來挺直上半身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自言自語道:“沒吃早飯還是不行,稍微趴一下就低血糖頭暈。”

那個男人此時也跟了進來,看見女人於是趕緊問著她剛才是什麽動靜,有沒有見到宮文瑾。

“在床底下呢,我剛趴下去看看床底,就聽他突然大嚎一聲撞在床底暈過去了,我長得有那麽恐怖嗎?拜托,姐姐我顏值可是很高的好不好,真的無語。”女人說著指了指宮文瑾藏著的床底。

男人沒有理她的抱怨,隻是淡淡地說道:“剛才他一定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現在該怎麽處理?”

女人沉思許久之後,才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等宮文瑾再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捆住手腳,正躺在麵包車末端的雜物堆裏,搖晃的車身讓他感到十分不適,甚至有些反胃快要嘔吐出來。

他想要大聲呼喊求救,卻被嘴上塞著的布堵得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嗚的聲音。

男人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於是踩下油門加快車速順著路開下去。

半日時間過去,車子才慢慢停下,男人下車走向迎麵而來的幾個蒙著麵的人,交談一番過後,領著幾人一起打開後備箱。

“身體絕對健康,你們拿去放心用。”男人對幾人說道。

“健不健康我們看了才知道,錢先給你一半,剩下一半我們確定之後再給你。”為首的那人壓著聲音說道,然後揮揮手指示幾人幹活。

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手拎起宮文瑾,四處擺弄檢查著,大概確認情況後才轉頭向為首那人點頭示意。

“放心,我們合作這麽多次,不會騙你們的,以後生意上還常往來。”那人說完之後便轉身帶著幾人離開。

男人又清點過一遍現金,隨後也駕車離開,路上他撥通女人的電話,淡淡說道:“這件貨的健康程度肯定沒問題,而且價格還和以前一樣,按貨的每個零件出售價的30%給我們,現在已經付了一半款額,剩下的一半過段時間到。”

說完他便直接掛掉電話,麵包車也漸漸消失在林間的土路上。

而當天深夜,宮文瑾已經被打下麻藥昏睡過去,**裸地綁在手術**,四肢固定在床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