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出現蟲子並不奇怪,畢竟和蛇這種生物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蟲子這種東西,幾乎什麽地方都會有,更何況是一具屍體。
我俯身下去,這個時候,白清風和白七也爬了進來。
外麵的吸力,在這個洞口裏,顯然變小了很多,這種奇怪的現象,我簡單想了下,也許就像是漩渦,龍卷風這類那樣,在下麵有一個點,不斷釋放或者吸收能量。
具體如何,也得下去才能知道,不過若是真的跟餘生和灰祖有關,那這下麵的東西,多半也是他們弄出來的。
我回過頭來,繼續觀察屍骨上的蟲子,那蟲子是從骨頭的斷口處爬出來的,身上呈現著一種米白色,身軀十分細長。
之前見過這種品種,但一時我又想不起來具體的時間。
那蟲子爬出來的一段伸向半空中,似乎是想要靠近我。
我微微皺起眉頭,想了想,雖然這蟲子看起來沒什麽,但保險起見,還是不好輕易嚐試得好。
白清風他們過來後,這蟲子似乎也感應到了他們,開始不斷改變方向,像是在選擇一樣。
白清風笑了一聲,說道:“這小蟲子,還挑上來了。”
手電筒的光打在蟲子身上,我發現這蟲子應該是沒有眼睛的,就像是蚯蚓一樣,一般生活在地下的,大多都是這樣,長期黑暗的生活,導致眼睛已經完全退化掉了。
若沒有眼睛,那它是如何感知到我們的呢?
奇怪的是,那蟲子在猶豫一會後,赫然指向了白七的方向。
我皺起眉頭,疑惑地看了過去,心說為什麽會這樣,難道白七和我們之間有什麽不同嗎?
白清風奇怪地說道:“怎麽,難道這喜歡小鮮肉?我們已經老了?”
“老板,你們沒多老啊。”
“形容而已。”
我好好打量了下白七,回想之前的一切,要說他和我們有什麽不同的,那或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我們很早的時候,就見過這種蟲子,但他沒有。
他是我們從山裏帶出來的,從那時候開始才跟著我們,他以前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我也沒有去問。
因為我覺得,在那時候起,他就應該有新的人生。
那之前,他沒有名字,在那之後,他叫做白七。
此刻他看了看我們,疑惑地問道:“老板,我怎麽了?”
“沒啥。”我深吸一口氣,我想,會不會是因為我們體內還有蟲子的緣故。
所以這些蟲子,能夠分辨出哪些是已經中招了的,會挑選沒有中招的來?
我蹲下來,去看其它的屍體。
這些屍體都已經腐爛到了骨架的地步,身上沒有一點皮肉,不過,屍骨身上的衣服,卻還保存著,看起來,像是十幾年前的那種款式。
這我在上麵似乎看到過,那些隊伍裏的人,也就是說,這是在很很以前,和洛廣平他們差不多的時期,來到這裏的。
但是這個人,怎麽到了這呢?
我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莫非,洛廣平還有什麽隱瞞的?
這處洞穴並沒有多大,我走了出去,到外麵,抓住繩子。
下麵的吸力還算可以抵抗,我對他們說道:“下去看看。”
這裏出現屍體,就說明以前是有人下來過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死在了這個地方。
要知道真相,隻能到下麵去了。
那個時機,到底是什麽?
餘生,你到底……在做什麽。
這個空間內,越往下麵移動,就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氣息。
這股氣息,令我極不舒服,就像是,在下麵的黑暗中,有一個可怕的怪物,正張大著血盆大口,等著我們下去。
“餘生,在你的計劃內,這些人,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我心情十分複雜,光線照下去,那下麵是漆黑的深淵,黑暗,在一些時候,都能給人帶來恐懼。
這裏的山洞看起來,上麵有很多痕跡,其中,似乎還存在著抓痕。
但這個地方,應該不是自然形成的,結合所有的線索,在這下麵,有一個存在,是那些白衣人想要找到的。
是“它”麽……
還是說,是別的東西。
這裏的深度很誇張,在這裏進行這種工程應該是很難完成的,在種高度的石壁上進行這項工程,這本就是一種難度。
由於吸力的原因,我整個身體都想要往下墜去,所以隻能死死地抓著繩子,長時間下來,我手上的皮也破開不少,鮮血流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下麵的光線照到了盡頭,在這裏還有其它洞口,裏麵周圍都有一種大大小小的石頭,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骷髏。
我一落地,就感覺溫度下降得很快,還險些跪在地上,在這個地方,我的身體都重了不少。
如果不是空氣產生的吸力,難不成,是重力發生了變化?
我忙把背包卸下,隨後靠在背包上,微躺著,大口地喘著氣。
“呼……”
“丫的!”白清風下來後,也是直接癱坐在地上,滿頭的汗水像淋過雨似的。
也不管那麽多,他看了一眼,直接把周圍的屍骨撥開,收拾出一塊空地。
這些屍骨堆積在底部,數量看起來有十多左右。
“老板,我……我快不行了。”等了一會,白七的聲音才從上麵傳下來,而且速度很快。
我抬頭一看,發現他這段距離,幾乎是抓著繩子滑下來的,隨後摔在骨堆裏,濺起很多灰塵。
我伸手扇了扇,急忙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白七蜷縮在地上,手掌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他雙手不住地顫抖,渾身也哆哆嗦嗦的。
“清風,快幫忙。”我叫道。
我們先是把白七身上的背包取下來,再從背包內找到繃帶,和醫療用品個。
等藥倒上去的那一刻,頓時響起了白七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過了一會,他的雙手便都被包得嚴嚴實實,跟木乃伊似的。
我癱坐在地上,心裏總算是放鬆了些,但也得提高警惕,這下麵什麽情況,我們沒有人了解,我對這下麵也隻是一個猜測,隻是說可能性要大一點。
就這樣靠著,我們三人都有些沉默,氣氛十分寂靜,隻能聽到我們的喘息聲。
白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他的胸口還在輕微的起伏,我怕是都要以為這小子是不是失血過多,已經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七才換了個動作,他想要起身,但試了幾下,還是放棄了。
他看向周圍的屍骨堆,弱弱地說道:“這麽多骨頭,摔死我了。”
“你小子命大,那地方,要是再高一點滑下來,可能就不止這樣了。”
“老板,他們……該不會是掉下來的吧。”白七問道。
我想了想,排除了這個可能:“應該不會。”
如果是掉下來的,那麽骨架應該出現損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看向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洞口,裏麵一片漆黑,這洞口的大小十分奇怪,就像是狗洞似的。
正當我要仔細看,這時,從裏麵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有些沉悶。
“誰!”
我立即謹慎起來,打起手電,照了過去。
在那裏麵,剛才就像是什麽斷裂的聲音,但這個地方,也不會有樹枝,所以,多半是骨頭。
光線照去,下一刻,洞口的地方,有個黑色的東西一下子縮回。
我急忙低頭望去,見裏麵有道黑影跑開,速度很快。
“那是什麽?”白清風問道。
“老板,你看清楚了嗎?”
我搖搖頭,那一瞬間發生得太快了,那東西是什麽樣子,我完全沒有看清,隻看到了漆黑的一團。
我撐著身體走了過去,到了洞口前,打量了幾下。
“人為的?”我一愣。
這洞口的周圍的痕跡,完全是用某種工具打進去的,有些像是,盜洞?
光線打在裏麵,洞內的空間也並不大,但比入口要好一點,通道不是筆直的,所以擋住了大半。
“老板,這是有人挖進去的?”白七疑惑地說道。
說完他傷口似乎有疼了起來,五官扭曲地嘶了一聲。
白清風看著這洞口,道:“那些人的話,看來不能全信。”
我點點頭,洛廣平說沒有下來過,但在底部卻堆積著大量的屍體,還有人為的痕跡,不止這裏,還有上麵打進岩壁內部,也有一段空間,裏麵也躺著很多屍體。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裏來過很多人,為什麽洛廣平會那樣說,是他不知情,還是有別的因素?
我俯下身,從洞口處探了進去,一進入裏麵,我就感覺一陣冰冷,忍不住哆嗦了下。
地上有幾道劃痕,看起來像是重物拖拽產生的。
“去看看。”我說到,忽然我又想到什麽,對白七道:“白七,你可以不用去,就在這等著就行。”
他現在的情況估計夠嗆,我手上的血此刻也幹了不少,但一用力還是很疼。
我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朝著裏麵爬了進去。
“你待在此地,不要走動。”白清風說了句,等我完全進去後,他也跟了進來。
這條通道十分曲折,起先隻是拐彎,隨後出現了一些分路。
地上的拖拽的痕跡也分開,就在我猶豫該往那邊走的時候,在前麵響起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吱吱吱……”
這聽起來,竟然是老鼠的叫聲。
我一愣,便循著那聲音爬去,詭異的是,手電照去,別說老鼠了,連根毛都沒有。
“清風,你有沒有聽到,老鼠叫?”我問道。
“小白,你不是糊塗了吧,哪來什麽老鼠?”
我皺起眉頭,心想,難道,這就是指引?
爬到最後,通道開始形成一個斜坡。
我強忍住身上傷口的疼痛,往下麵一點點的移動,要是這裏再寬一點,那就能直接滑下去了。
很快,我們前麵出現了出口,才終於爬了出去。
外麵的空間,地麵是圓形的,我抬起頭,看到上麵的景象,一時間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裏空間的形狀就像圓柱似的,但在上方的岩壁上,有許多密密麻麻的鐵鏈伸出來,最終匯聚在半空中間的位置,那裏露出了一角紅色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一具棺材。
“這是什麽?”
白清風照著一個方向,驚訝地說道:“小白,你看。”
在那裏,鐵鏈伸出的地方,是一處不大的空間,處在岩壁上,類似一個凹槽,而在裏麵,有一個坐著的人。
我又看了看其它地方,幾乎沒一條鐵鏈對過去,都有一個凹進的空間,裏麵都有一個人,他們坐在鐵鏈上,閉著眼睛,看起來極其古怪。
找著找著,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一個眼熟的人,還有些不敢相信,靠過去仔細辨認一番,確認這就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怪人。
“我去,老頭,你還敢出現?”白清風一見這人就生氣起來。
“這?”我看著那人,忽然覺得他實在是奇怪,他此刻看起來,也是閉著眼睛的,但我能感覺到,他並沒有死。
“喂,老頭,醒醒。”
下一刻,這人還真就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們,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你們竟然能走到這?”
“什麽意思,你不想承受你白爺爺我的怒火,就好好說清楚。”白清風沉聲道。
老人看了我們一眼,可能是認為他對自己造不成什麽影響,隨即看向那鐵鏈接連的那個地方,向我們說道:“幾千年前,有個人在這裏沉睡了過去,在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你說的人!是誰?”
“一會就知道了,不急。”老人看著我們。
“他……”
“嗯?”白清風看了老頭一眼,然後徑直走向最中間的位置,伸手拉了一下其中的鐵鏈。
就在這時,整個山洞都震了起來,四周激起一層層碎石,像是要塌了一樣。
在地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瞬間就往四周蔓延開來,我們見狀忙往後退,直到裂痕停止延伸。
“這!”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好。”
山洞裏的震動比剛剛更劇烈了,簡直就像是地震了起來,一會,震動慢了下來,白清風剛要往前走,一道鐵鏈從地裏伸出來,直接釘在他旁邊的石壁裏,接著,又有幾條鐵鏈從地裏伸出來。
我們退了幾步,還是覺得不放心,饒是這樣,鐵鏈往身上擦過時還是會感覺疼痛,反觀老頭那邊,卻顯得很是激動。
地麵一處突然塌陷進去,裏麵有一具棺材,在棺材的四周正有一根一根的鏈子,一端透進了棺材。
“哈哈哈哈,你們今日就安心留在這裏吧!”
老頭哈哈笑著,看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