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去的過程裏,眼前看到的一幕幕令人咋舌,無數的洞口,就像是我之前看到的怪人,身上密集的窟窿一樣。

實在是可怕,而根據洛廣平說的來看,這隻是這裏的冰山一角,他們光是挖掘的時間,就花了幾年。

在這期間,同樣死掉了很多人,在這個地方,那些人很渺小,對於上麵的人來說,他們微乎其微,大多死了,就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聽著這些,我也能從洛廣平的語氣裏,聽出他對這裏的不滿,但卻很無奈,他在這裏待了十年的時間。

“十年,整整十年,天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

我皺起眉頭,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洛廣平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並非他所說的那樣。

在地下,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待夠十年不出來,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出於好奇,我開口詢問到:“你真的,在這裏待了十年,那你這。”

我眼神在他臉上打量了幾番,問道:“平時怎麽打理的?”

難不成這地下還有專門的理發師?還幫剃胡子?

白清風在我上麵的位置,但這時,他聽著我們的談話,也說道:“我剛才就好奇呢,這大哥這發型很有型啊,我都想整一個。”

“你還是算了,你駕馭不住。”趙洛仲說道。

“哎呀姓趙的,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看著他們鬥嘴,一時間也是感覺無奈。

洛廣平深吸一口氣,道:“關於這個,我也比較奇怪,這麽多年,我身上的毛發似乎並沒有長過。”

我皺起眉頭,這很有問題,一個人隻要是活著的,那他的頭發,胡子不可能不長,我有些時候,那胡子是一天不剃就瘋狂地長,那小孩看了都叫叔不叫哥了。

等等,似乎,我想到了什麽。

隻要是活著的,就一定會進行新陳代謝,身上的毛發不可能不長。

但如果,是死人呢?

我低頭仔細看著下麵的洛廣平,頭上戴著的手電照在他身上,由於角度原因,我隻能看到部分。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回想起之前看見洛廣平的樣子,但那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這個想法也是我忽然想到的,如果洛廣平真的是死人的話,那為什麽沒有氣味,沒有腐爛,外表看上去也沒有什麽異常。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麵終於到了一處平坦一點地方。

雙腳落地之後,我便立即走到一邊,去觀察洛廣平他們這些人的情況。

取下手電筒,光線照過去,洛廣平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問道:“小子,你幹啥?”

我靠近過去,仔細觀察他的臉,看起來,也十分正常。

“奇怪了。”我忍不住說道。

洛廣平不耐煩地把我推開,我疑惑地看著他,隨後,又看了看其他的人。

那些人都皺眉看著我,白清風也好奇地詢問到:“小白,怎麽了?”

和洛廣平一起的那幾人,都瞪著我,沉聲道:“小子,你莫不是拿我們尋開心呐,最好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呃,那個,大家別動怒。”

趙洛仲走過來,對我說道:“白林,你剛才幹什麽。”

我皺起眉頭,心想難道真的是我想錯了,但這時,貌似有些不好解釋了。

我撓了撓頭發,喃喃道:“那……那個,不是,我看他們有點像我老鄉,所以確認一下,我這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你哪的?”洛廣平問道。

“玉溪的。”

洛廣平頗有些無語,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你雲南的,我們京城的,八竿子打不著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意外意外,這不是看你們覺著親切嗎。”

我打起手電,往四周看去,這個地方的空間,有很多斷層,前麵的地麵上,有一道裂縫,裏麵就像是一塊塊寬闊的平台,不斷往下。

“那下麵?”

洛廣平看了一眼,說道:“那就是我提到的入口,但裏麵的路線很複雜,一會都跟緊,別掉隊。”

我點點頭,算是過去了。

但看著下麵的空間,我就覺得很奇怪,在這個地方,四周的形狀也很離奇,有許多被挖掘的痕跡。

甚至在其中一處地方,在上麵,我看到了一道凹痕,那凹痕的樣子,像是一條蛇的身軀,從大小判斷,這條蛇的身軀有臉盆粗細,稱得上是一條巨蟒了。

這麽多的蛇,都是怎麽進入到石頭裏去的,看這種深度,還有石頭的情況,應該是一開始就存在這裏的。

而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點,我幾乎在這個地方愣神了有三四分鍾,無論我怎麽想,都得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見我一直不動,白清風伸手在我臉上晃了晃,問道:“怎麽了,發呆啊?”

我搖搖頭,開口說道:“這種石中蛇,是怎麽出現的,它們在下麵,如何長到這個程度,吃什麽呢?”

“這石頭有問題?”白清風上去敲了敲,道:“難道礦石礦石,這石頭具有某種礦物質,堪比金坷垃?”

白七一臉笑嘻嘻地蹲在地上,用手撚起地上的石渣,笑道:“那老板,拉點這個出去,我們豈不是發財了。”

“你腦子瓦特了,發財,發瘋才是。”我心說這估計不太可能,但蛇在這裏,石頭裏原本的部分,去哪裏了?

這就和那些蟲石一樣,在石頭內部,存在著一些蟲子的卵,這種事情太蹊蹺了,之前我以為那種玉石就是是一種大蟲排出來的卵,所以才會是那樣。

但現在看來這些更加離譜,蛇這種生物也能在石頭裏,這樣的事情,除了小說裏麵,哪裏會有?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隻是一瞬間很難接受。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發現那些蛇的時候,它們都在沉睡著。”洛廣平解釋道。

聽到這話,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在很久以前,這些蛇不是一開始就在這,而是被封在這裏的。

“走吧,別想了,你腦子這麽處理不累麽。”趙洛仲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前麵去,跟上了洛廣平的腳步。

為了不掉隊,我也連忙跑了上去,到了裂縫下麵。

我打著手電,發現這些岩石的眼色,有些偏藍,湊上去聽,卻並沒有聽到洛廣平說的那種心跳聲。

“距離還不夠麽?”我皺起眉頭,如果這下麵封存著許多生物,有沒有可能,在下麵,是比巨蟒更加巨大可怕的生物。

是人為因素還是自然因素,才讓這些生物封存在這個地方呢?相比較來說,我更加傾向於第一個。

那些白衣人在這裏想要尋找的,說明這裏在最初是有人的參與。

我不知道古時有沒有這種儲存技術,如果有的話,我做出一個猜想,是不是和醃酸菜是一個道理,有人通過某種技術,把無數的生物放在石頭裏,和那些蟲卵類似,等著它們慢慢孵化,年份越久越好,這種石頭,完全隔絕了氧化作用。

在一些地區,確實是有蟲蛹這種美食的,難道這些是古人存來吃的?

不對,如果是吃,那不至於有這麽多巨蟒,要換我一定會封存一些牛羊之類的肉。

我一邊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下去的情況,忽然腳下一滑,險些掉下去。

在下麵有一處陷坑,裏麵深不見底,直徑看起來約莫有個兩米左右,關鍵時刻,白清風拉了我一把。

他說道:“心不在焉的,小心點。”

“嗯。”我看向道路一旁的這個陷坑,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洛廣平搖搖頭,道:“這裏,原先就是那老鼠廟的地方,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塌下去了,在這下麵,有著一股巨大的吸力,所以也沒有到過底部看看。”

裏麵一片漆黑,我往下看了一下,光線打進去,像是被黑暗吞噬,完全看不見底。

“往前走吧,這裏掉下去,絕對會死得透透的。”

我沒有動,這一刻,我忽然有種感覺,老鼠,上麵的人讓洛廣平他們尋找老鼠,而在這下麵,又存在過一座老鼠石像的廟。

老鼠……

難不成是灰祖?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地方,會不會是某種提示?

“怎麽了,白林,走了。”趙洛仲催促道。

他們也都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我。

我緩了口氣,對他們說道:“我想,既然你們前麵也探索了很久,有沒有可能,是在這裏麵?”

“那下麵?”

“不可能吧。”趙洛仲說道:“這種吸力,一定會加速下墜,下麵不可能有氣墊,就算全是泥土,也能瞬間把人摔死。”

我皺起了眉頭,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點,往往就是這樣一種地方,才最容易被忽略。

若是灰祖,餘生,沒有騙我,他們都計劃好了,那麽這個地方,就一定要試試。

“你來真的?”白清風驚訝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的第六感很強,這下麵一定有問題!”

這時,洛廣平拍了拍雙手,道:“不錯,小子,勇氣可嘉。”

“但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下去,真的可能會死的。”

我點了點頭,道:“想清楚了,搏一搏。”

白清風眼神不解地看著我,他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卻隻說了一句:“我跟你去。”

“我也去。”白七舉起手,說道。

我笑著看向他們,心說還得是自己人,在這種事情上,同進退,有默契。

趙洛仲叫道:“瘋了,你們都瘋了。”

洛廣平招呼其他幾人,開始拿繩子,不過我們背包裏也帶了點。

所有的繩子連接在一起,長度是很可觀的,隨後,他們把繩子放了下去,另外一端則在旁邊找了一個地方,那人爬進了一處洞穴,把繩子在裏麵繞了幾個彎,最後拖出來,係在一起。

“等著吧。”

接著,我們便往下爬去,為了抵抗那股吸力,我還把繩子穿在腰間的皮帶裏。

往下下到十多米的時候,我這發現在石壁上出現一個橫向挖掘的洞口,形成一個通道,但並不大,隻有半人高,裏麵有一具奇怪的屍骨。

周圍靜悄悄的,我爬了過去,打開手電,手都有些顫抖,打開一看,這裏像是一個石窟,我們周圍堆放了許多屍骨,掉下來的時候,我們就直接掉到了幾具屍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已經麻木了,我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你們快過來。”我撐著身體站起來,我估計我夠嗆,費了好大力,才顫顫巍巍地起身。

剛走出去沒幾步,我就感覺腿變得很沉重,納悶我是不是要出現幻覺了,一低頭,我竟然發現在我腳踝上抱著兩具骷髏,看大小像是三四歲的小孩。

骷髏或許是手鉤在我褲子上了,我這麽一拖就感覺像是這兩具骷髏拉著我的腳一樣。

我沒當回事,彎下腰準備看看是哪個地方被鉤上了,骷髏就剩一堆白骨,是不可能詐屍的,我也就放心下來。

朝著下麵看去,我發現骷髏的手是抓在我腳踝上的,我一驚,忙看向後麵的骷髏,見那兩具骷髏詭異地張著嘴,發出清脆的咯咯聲!

我瞬間毛骨悚然,心想這他娘的都能行,大喊到:“我艸,詐屍了!

我待在原地不敢動彈,好在這些小骷髏沒有往我身上爬,不然我高低給整段激光舞助助興。

白清風跑了過來,他低頭一看,麵色沉重,一腳就踢了過去,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具骷髏很脆,一腳踢過去骷髏瞬間就散架了,隻剩下個手臂還抓在我腳上。

我一愣,心說這東西這麽不經打的嗎?

想著剛才那反應跟白清風形成了鮮明對比,便也大膽起來,低頭抓住腳上的手骨,沒費多少力氣就扯下來了。

我笑笑,不說話,感覺手上的手骨在輕微地顫動,便打起光仔細看,發現在手骨一端上麵有個小東西還在動。

這麽頑強?都這樣了還沒死透?

震驚的同時我又感歎著生命的強大,心想這人都成了具骷髏了還在不甘地揮舞著,這還被它給上了一課。

那上麵蠕動的東西正在慢慢伸長,變得更加清晰起來,我這才驚恐的發現那並不是手骨原本的東西,而是一條光溜溜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