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時候,我偶然間注意,在民宿的院子牆邊,擺放著很多箱子,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從外觀上判斷,都是外麵發的新鮮玩意。

民宿的主人,是一位小姑娘,常年在山裏長大,臉上長著淡淡的雀斑,綁著兩個辮子,倒是把這地區的氣質展現了出來。

就好比頭上裹著帽子,蓄著胡須,一雙小眼睛,古銅色的皮膚,那一名烤羊肉串的形象便浮現了出來。

我找到那小姑娘,問她這些箱子裏裝的都是什麽,這些箱子大大小小有十多個,幾乎都能堆起一座高牆了,這個規模,裏麵有個等比的高大模型零件都是有可能的。

小姑娘害了一聲,道:“那些啊,都是另外的客人的。”

“另外的客人?”從住進來到現在,我也沒有碰見除我們之外還有誰住在這?

並且來山裏,還帶這麽多箱子,這是要隱居啊。

小姑娘說道:“那是早你們幾天來的一夥人,隊伍裏看著,貌似還有好幾個外國麵孔。”

“外國人?”我更加疑惑了,但近些年也正常,友好交流麽。

不過我還是留留個心眼,回去後,我便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其他人。

白清風他們哆哆嗦嗦的,開口說句話也吞吞吐吐,最後還是餘生問道:“她有沒有說過,那群人是來幹嘛的?”

我搖搖頭,道:“不清楚,她也沒有聽聽到,隻是看那些人的架勢,不是來寫生這樣簡單。”

“那群人經常上山,或許是在找什麽,昨天我們之所以沒有看到他們,也是因為這群人上山還沒有回來。”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管其他的,趁著還能跳,我和餘生還有林尚天,便出門在當地打聽起來,那個叫做方安的人。

當年的時間過去這麽久,但也還好,這人若是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活到現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我們分頭行動,實際上鎮子上的房屋並不多,最後,總算是在一戶人家那裏打聽到了方安的下落。

這戶人家是個憨厚的胖子,看著一身的肥膘,我都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能養出這種神獸。

胖子撓撓頭,聽說我們是來找方安的,說了一句等著,便回了屋裏。

正當我以為他是不是去打電話時,他就拿著把黑傘走了出來,穿著短褲,腳上掛著拖鞋,對我們說道:“走吧。”

我震驚了下,跟在後麵,走在烈日炎炎之下,這胖子很幹脆地打傘躲避陽光的照射,我問道:“那地方很遠麽?”

“對。”他往上指了指,說道:“得做點防範,畢竟我是靠臉吃飯的,要曬黑了,鎮花就不理我了。”

我無奈地看著他,緊了緊外衣,不過這覺悟倒是挺好,我小時候要是有這想法,不至於從小黑了好幾年。

餘生忍不住地發笑,就對那胖子說道:“這位兄弟,你那鎮花,難道喜歡小白臉?”

“呸呸呸……”胖子吐了吐口水,道:“膚淺,帥氣的外貌隻是我的一小部分,內在才是讓她震驚的製勝法寶。”

聽到這話,我們紛紛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唯有那胖子,依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雄偉壯舉,是如何令村中無數少女折服。

也就林尚天還跟他搭幾句話,我和餘生,都別過臉去,對他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很快,在胖子的帶領下,我們順著小道往土坡走。

這裏的小路並不難走,還算比較平坦,隻是路很繞,拐來拐去的。

走到最後,他竟然帶著我們,來到一塊背靠山丘的土地,這周圍雜草叢生,而在這之間,還立著一座小土包。

胖子頓了頓,指著那個土包,說道:“喏,那就是了。”

“他死了?”我有些詫異地問道。

心說跑這麽遠,到頭來,見到的竟然是一座墳墓,這不是鬧麽,早知道,還費這個功夫幹嘛。

胖子嘀咕一句:“你們也沒問啊,我尋思你們是他親人,來上墳來了。”

“上個毛線,你看到哪家上墳不帶紙香?”我說道,再不濟也得放個響,給震一震,讓逝者保佑你來年生活蒸蒸日上,紅紅火火。

撥開雜草,墳包前立在一塊簡單的木牌,上刻著,“方安之墓”四個大字。

我呼出一口氣,問道:“這怎麽簡陋成這樣,連石碑都沒有,就簡單的一塊木頭,墳包也極不規整。”

胖子搖搖頭,道:“不知道,那些人的決定我怎麽知道。”

“這人怎麽死的?”林尚天摸出包煙,抽出一支遞了上去。

胖子伸出手,道:“我不抽。”

“……”

我們一臉黑線地看著他,胖子頓了頓,就說到:“這就不清楚了,我隻負責擺席的時候吃,其它的不管。”

我長呼一口氣,有點心煩意亂起來,到了這一步,但要找到人卻已經死了,如果他還是因為這個怪病喪命,那麽就說明,在上一次,他並沒有完全治愈。

隻是目前也沒有辦法去查出具體的原因,我現在的狀況很不對勁,準確來說,是因為太失落了。

緩和了下,我對那胖子問道:“那,他還有沒有其他親人?”

胖子點了點頭,道:“想起來,確實還有那麽一個,他有個叔叔。”

餘生皺起眉頭,看著他,聲音一下子拔高,道:“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你們也沒問啊?”

緊接著,跟著這胖子又是兜兜轉轉,終於在一座土坯房,見到了方安的叔叔,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人名叫方乾,拄著拐杖,在陰涼處坐著。

從胖子那裏得到老人的信息後,我們便是把胖子給打發跑了,這胖子行事實在是不靠譜,再這樣下去,我估計餘生和林尚天會有要打人的衝動。

緩和了下,餘生便是拍了拍林尚天的後背,後者幹咳幾聲,走了上去。

他開口問道:“你好啊,老人家,請問這裏是方乾家嗎?”

老人微眯著的眼睛睜開,上下打量著我們,問道:“是啊,你們幾位是?”

林尚天笑了下,上前說道:“是這樣的,老人家,我們來,是想跟您打聽打聽,你侄子方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