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邊,隻隔著一麵牆的距離,我腦海裏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是否說明,在這間屋子裏,曾有人藏在這裏,透過這個小孔看著外麵。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想起之前我安裝的攝像頭拍下的視頻,在視頻裏,出現了一個黑影,雖然沒有露出樣子,但我從身形來看,很可能是位女性。

而那道身影是突然出現的,我還以為在我店鋪裏麵上演什麽大變活人,現在看來,很可能,那個人就是藏在這裏。

當時我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到底是什麽人,要在暗處監視我,我回想起之前的經曆,失蹤的那些人,出事的那些人,我爺爺,父親,張亭之,楊晨,最初我的鄰居,莫蒲紅,陳三金,葉青子,白事店老板,清風村地底縫隙裏出現的王大年,老蕭,(蕭泉之),道人張辰安,學院室友龍武安,戲子微生都洛,渭源那邊的馬詠德,等等。

還有很多很多人,我不知道名字,但他們確確實實,和這個局有關係。

是否,在踏進這個局那一刻開始,我的身邊就開始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那個在很多人的記錄裏,都出現的“它”,這裏這個“它”指的到底是什麽,究竟是什麽東西!

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那些事件背後,都是因為它?

想到這裏,我渾身都寒毛都豎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裏浮現,越來越清晰。

我會不會,也會落得那個下場,是失蹤,還是離奇死亡,像陳三金那樣,沒得莫名其妙的,還是像其他的,忽然消失,沒有一點痕跡。

低頭後,我看到了那邊箱子裏的屍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但我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如果真有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想著,沒準能多查出來點線索出來,把這個告訴下一個人,總有一天,這背後的秘密,總會被解開。

這時,白清風從外麵走過來,對我叫道:“小白,餘老板來了。”

我點點頭,關上門,來到客廳,正好看到餘生叼著支煙走了進來。

我平時也經常抽這種牌子,因為在思考的時候,裏麵的成分可以刺激我大腦多巴胺的產生,緩解壓力,便於我更好的理清楚思緒。

“餘生。”

他點點頭,道:“情況我都了解了,現在要解決,隻能找行內的人了,你先帶我去看看那具屍體。”

我隨即帶著他,到了那間屋子,指著那邊的箱子,道:“就是那了。”

“嗯。”餘生點點頭,就走了過去,喔呀了一聲,道:“這味真大,陳年老屍啊。”

他蹲了下來,打開箱子看了一眼,表情頓了一下,道:“是他?”

白清風在我旁邊小聲說道:“完了,小白,他們是熟人啊,這會不會把我們給告了?”

我一咬牙,走到餘生旁邊,問道:“這人你認識?”

“算是認識。”餘生看著屍體,然後說道:“這人,以前是行裏的,算小有名氣,但後來洗手不幹了,跑到其它地方做起了生意,現在看來,他或許,依舊做了什麽。”

我聽出他話語裏的不對,問道:“什麽意思?他做了什麽?”

白清風也走了過來,我回頭望去,見他一手搭在門把手上,大有一副情況不對就關門的趨勢。

餘生開口說道:“他身上有貓膩。”

屍體已經腐爛到了一種稀爛的地步,仿佛一塊豆腐,變得非常脆弱。

身上還有一些被撕咬的痕跡,傷口全部都已經發生潰爛,讓這些並不是最瘮人的。

令人膽寒的是,在屍體的身上,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一大塊區域,全都集中在屍體腹部的位置,看著就跟個花灑噴頭似的,很多屍液從裏麵緩緩流出。

這些小孔和之前見到的一樣,是寄生蟲的那種,並不隻是在表麵,而是一直延伸,到了內部,看上去很嚇人,還好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我一定會抓狂的。

不少蛆蟲扭曲著從小孔裏麵探出頭來,享受著這一切。

現在已經到了夏季,屍體很難保存,上麵還有一些屍斑,呈現一種很深的黑色,這說明屍體已經死了有相當一段時間了。

“嘔……”我終是沒忍住,扭過頭幹嘔起來。

有我這帶頭,白清風也跟著吐了起來。

等我回過神來後,餘生這才開口道:“這人是聊城來的。”

“你說啥?”我一愣。

“聊城,這人以前,是一個紙紮匠。”餘生淡淡說道。

我渾身毛骨悚然,心說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麽被計劃的,我想起羊囚說的話。

出去後,我們前進的方向,道路,會在冥冥之中被指引。

白清風對我說道:“他是師父那邊的。”

這說明什麽,我也大概能想出來,也許,二公那邊也出現了什麽問題,很可能也被盯上了。

餘生指著屍體身上道:“你看。”

在屍體的小孔裏,有一隻很細長的黑色蟲子,和其他的都不一樣,所以在鑽出來的瞬間,就被發現了。

“有鑷子嗎?”

“有的。”我點頭道,便走出去拿了鑷子,又拿了手套回來。

白清風已經走了過去,跟餘生在那裏盯著,看得目不轉睛的。

“給。”

餘生接過後,就夾住那隻蟲子冒出的一端,然後開始把蟲子往外扯出來。

隨著不斷扯出,蟲子不斷掙紮,一連扯出了十幾厘米,看起來還沒有到頭,看得我頭皮都不覺發麻,倒吸了一口涼氣。

弄出來後,餘生便把蟲子放在地上,觀察著。

“這是,鐵線蟲?”白清風詫異道。

“不是,隻是另外一種寄生蟲。”餘生道。

他轉過來跟我道:“你拿個瓶子,把蟲子裝上,我帶回去查查。”

我點點頭,隻是不知道他要這蟲子幹什麽。

“對了,你說這人是聊城的,但為什麽死在了這裏?”我問道。

這兩邊隔得這麽遠,過來旅遊來了?但也不大可能啊,並且這種寄生蟲,雖然是黑色的,但和遺跡裏的那種並不相同,或者,他也是前不久死在遺跡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