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幾乎是一眼就可以看到頭,如果裏麵有人的話,那麽能藏的地方,就隻有這些紙箱子了,又或者,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皺起眉頭,回想起剛才的細節,並沒有從手機裏聽到很大的動靜,全是我自己的碎叨。

那人會不會,還留在這個地方?

那這還得一個一個的檢查,我看著那些箱子,不由得心裏有些莫名的感覺。

我想象著,打開箱子的瞬間,看到一張嚇人的臉,就算是個平常的臉,也禁不住,這種近距離的驚嚇換誰都差不多。

掂量掂量手裏的扳手,我呼出一口氣,心說還好有個趁手的,一會不管是什麽,我先給它來幾下。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把那些紙箱子,一個一個的都檢查了一遍,但每一次,我以為要被嚇一跳的時候,都什麽都沒有發生。

等看完最後一個箱子後,我整個人愣了一下。

“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不按套路來?”

按理來說,這和恐怖片裏找東西是一樣的,衣櫃、衛生間,一間一間找過去,要麽最後一間,總會發生點什麽,再來個賊刺激的畫麵。

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箱子裏麵,隻有一些存放的物品,我們這幾天收集來的也不知真假的古玩。

我走到窗戶前,上麵是關上的,但是並沒有上鎖,從這裏進來是最有可能的。

我搞不通的是,這通電話是怎麽回事,和那具屍體又有什麽關係?

屋內的腐爛味太重了,看這情況,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幾天才出現的,那麽,隻有開業的時候。

我眯起眼睛,那些來拜訪的人,一定有一個有問題。

我把那個小靈通收好,然後走下樓,看到白清風還在睡覺,便搖晃了幾下,才終於把他弄醒過來。

他揉搓著雙眼,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喃喃道:“咋了,我這掛機掛完了?”

我有些無奈,說道:“先別管那個人,上麵,剛出了個大家夥。”

“大家夥?”白清風疑惑地問道。

我也沒說太多,直接拉著他就往樓上走去。

打開門後,那股奇臭無比的異味,頓時撲了出來。

白清風捂著鼻子,問道:“這是咋了,死了老鼠啊?還是化糞池爆了?”

“比這更嚇人。”我道。

看到屍體後,我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從腐爛程度來看,已經死了不知多久了,我暗罵一聲,也不知道是哪個狗病做的,把屍體放在我們店鋪裏麵,這不是純純有病想誣陷我們嗎。

我蹲了下來,拍了一張屍體的照片,渾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點沒把我隔夜飯吐出來。

“我去,小白,你……你這為什麽,你殺人啊?”白清風非常驚訝地看著我,眼裏滿是驚恐和疑惑。

我問白了他一眼,道:“你特麽的能不能想點有用的,要真是我做的,我把屍體放這幹啥,我有病啊,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我。”

“也對,畢竟你殺個魚都要念叨念叨,罪過罪過。”白清風說道。

我皺起眉頭,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具屍體,到底是哪位老兄?為什麽會被人藏在我這個地方,什麽仇,什麽怨,是有計劃的,還是無意的。

這裏雖然是二樓,但是這個高度,對於一些身手好的人來說,也不是難事。

“小白,現在咋辦?”白清風看著我,問道。

我伸手散了散周圍的臭味,心裏盤算了一下,看到白清風準備去開窗戶散味,我連忙叫停了他。

“先別開,如果味道傳出去,我們說不清楚。”

我看向那具屍體,忽然,從屍體的手上,看到了一串紅木珠,這是一些有錢人才會戴的,並且應該和古玩有一定關係,所以才會選擇這種配飾。

還有周圍的古物,忽然,我心裏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你被盯上了……”我喃喃道。

這是那通電話裏那個怪異的聲音說的,如果有人盯上我,那麽這,會不會,也是一種方式?

屍體是故意放在這裏的,還有我們開業那天,那些人送的那些東西。

這其中,會不會有聯係?

我想到餘生那群人,他曾跟我說過,行內很多人,都不是單純的古董商那麽簡單,不少人刨過地,見不得人的勾當做了一大堆,隻要被查出來,被抓到,那麽這輩子就畫上句號了。

要是跟我想的一樣,我十有八九要被牽連,沒準,這就是針對我們的一件事。

看著白清風的眼神,我腦海裏飛速地思考著。

屍體腐爛成這個樣子,也還是要處理的,但運出去怕是很麻煩,我接觸那麽多的事,深知萬事沒有絕對,做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想了半天,終於,我想到一個人。

餘生。

現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找他了,想到這,我連忙掏出手機找到他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很沒幾秒,那邊便接通了過來,餘生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喲,白林,你這剛開店,不應該坐店裏數著錢摟著妞嗎,給我打電話,難道想要分我點紅利?”

我呼出一口氣,直接把事情的經過都給他說了一通,然後說了我的顧慮,這種事,我實在是做不來,並且那些人,一大部分,餘生都是認識的,沒準,他也會有什麽線索。

聽完我的話後,餘生開口說道:“嘖,你這確實有點那啥了,唉,等著,我現在過來。”

放下手機後,我對白清風做了個ok的手勢,同時心裏也鬆了口氣,還得是餘生,這算是我的前輩了,也大我不少,我叫聲哥也沒啥毛病。

剛放好手機,我忽然瞥見一旁的前麵上,有一塊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不注意看不大看不出來,那處牆麵上像是脫落了一小塊一樣。

我湊近去看,發現那並不是什麽牆皮,而是貼在上麵的一塊膠帶。

這膠帶和牆壁的顏色相像,我把膠帶摳了下來,在底下,露出了一個被掩飾的小洞。

“蛀蟲?”

我搖搖頭,人為的可能性很大。

我趴在牆上,往裏麵看去,那一邊的景象,就是客廳,亂糟糟的,但很眼熟。

“看啥呢,有啥好東西?”白清風靠了過來。

我給他讓開,道:“你看看,有美女。”

他立即湊了上去,笑道:“哪呢哪呢,讓我來評判評判。”

“欸,怎麽感覺看到過,那東西還是同款?”

看了幾眼,他站起身,對我叫道:“有個屁,那邊不還是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