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期,似乎也正是微生都洛來到山裏的時間,但在那之後,應該也有其他人來到這裏,這一點,從我們在雪山洞穴裏看到的那些屍體就能確認。
現在看來,習家在這裏似乎是失敗了,但我不理解的是,那幾個人身上奇怪的情況,一副幾十年前的打扮,我探鼻息的時候,還沒有感受到一絲氣息。
按理來說,在這種地方,可以很直觀的看到一個人的呼吸,因為雪地極地的氣溫,呼出的氣都會形成可見的白霧,而那幾個人則完全沒有,排除他們會龜息大法外,我想不出其它可能性,或許真是見了鬼了。
我們就著火堆的溫度,在山洞裏對付了一晚。
深夜的時候,我起來撒水,走到山洞口,迎麵而來的寒風冷得我渾身打顫,我往外麵看了一眼,見外麵又下起了鵝毛大雪,那場景很壯觀。
我想了想,覺得被凍死的話不劃算,就在山洞口解決了問題,完事後連忙提著褲子跑回火堆邊,哆哆嗦嗦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走到外麵,太陽照耀在地上泛起明亮的光澤,地麵以及樹上的積雪相比之前要厚上不少,覆蓋加深,更顯得發白。
“得加衣服了。”有人搓搓手,站在雪地裏發抖。
我緊了緊大衣,發現白清風正看著遠處的山發神,就走過去,問他在看什麽。
“家那邊估計現在沒有雪呢吧。”
“四月天,應是沒有吧,估計街上還有短袖的。”我回想來這裏之前,白清風還叫我看幾個穿短裙的美女,這事我印象深刻。
他表情一下子高興起來,“那就好,這景色不錯,咱們得拍照留戀一下啊,不能白來這一趟。”
這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同意,我沒什麽意見,能把每一趟旅行的價值發揮到極致,對於我這種機智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我們找了一個地方,能把遠處的雪山也一塊照進去,倒是餘生還勸了他一會,這才慢悠悠地過來。
“準備好啊。”
白清風把手機用放在遠處,找好角度,推了點雪在後麵固定住,就跑了過來。
“倒計時了,保持笑容就行了。”
“三……二,一!”
隨著提前設置好的定時拍攝,手機快門響起,我們留下了在這個地方的回憶。
白清風跑回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又伸手說道:“別慌,換個造型再來一次!”
“還來?”
“別了吧。”
人群瞬間散開,我看著這一幕,不覺笑了出來,餘生對我說到:“你解決吧。”
我點點頭,笑著走到白清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你要是覺得不夠,可以自拍幾張。”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下山的路上,又拉著我拍了幾張雙人的大樹背景照,這才罷休。
到了鎮上,餘生就和我們分別了,不過臨行前,他神秘兮兮的跟我說,讓我回到玉溪的時候,給他打一個電話,將會告訴我一個秘密。
我疑惑地問是什麽大瓜,怎麽不在這裏講。
餘生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道:“這樣就沒意思了,你記得就行,我可以透露一點,那個秘密,是和你有關的。”
“和我有關?”
我愣住了,不由得我多問,他便轉身離去了,隻留下一個十分瀟灑的背影,要是不在半道險些跌倒就更好了。
一路回到了招待所,剛走進去,老板娘迎麵走了過來,看了我們幾秒才回想起來,問道:“兩位小兄弟,你們這是,去廟裏打坐去了?”
當時被餘生的人打暈帶走的時候,老板娘應該不知道,估計以為我們又去山上的廟裏去了。
我們現在這副模樣,在山裏吃了幾天幹貨,就跟剛從某個地方逃難來的似的,胡渣扒拉的,至少長了幾歲。
白清風解釋說:“哪有的事,我們這幾天過得可好了。”
回屋之前,他又問:“老板娘,現在能不能炒個菜啊。”
“可以啊,要什麽?”
“我看看啊。”
他想了想,喃喃道:“來五個豬肘子吧,有沒有雞燉一隻,還有魚,清蒸最好了,以及前段時間那個排骨大補湯,現在就要啊,越快越好。”
我們回到屋裏,把背包放好,這些裝備餘生倒是沒有收回,留著也有用,實在不行我們拿去二手賣了也行,不要白不要。
衝了個涼,我又端來火盆,烤著火,等了一會,做好的各種肉食就送進了房間。
我和白清風圍在桌子前,披著一身毛毯,就著湯大口吃了起來。
“話說,這一頓得多少,你的小金庫還有沒?”我問道。
白清風吃得滿嘴的油,滿不在意地說:“怕個毛線,大不了給她洗盤子,相信以我這帥氣度,老板娘也會賣我幾分薄麵。”
我有些傻眼,他對自己太自信過頭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一會那老板娘叫幾個東北大漢把我們扣押在這,洗盤子倒是小事,給我們弄進去挖煤那不歐文了嗎。
吃完後,我想了想,和老板娘商量一通後,就用餘生給的那兩套裝備抵債了,由於準備的還是高檔貨,老板娘又大方的可以讓我們再吃幾頓。
等這裏事情結束後,我們買了車票,就提著原本的行李背包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到玉溪,一落地,感受周圍空氣的溫度,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以及涼快的穿著,我一時還不太適應,倒是白清風很高興。
這一次我們都經曆了不少,我身心都很疲倦了,躺在沙發上整理著這次的收獲,關於張亭之的線索,指向了苗疆那邊,但苗疆範圍很大,要尋找起來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的了。
雪山那個地方,我是不想再去了,這次要休息很久,估計等我完成畢業的事情,再去苗疆看看。
還有二公那邊,我覺著可以詢問一下他的意見,但也得等他從聊城回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想起那個雪山裏的人。
他叫微生都洛。
他永遠地留在了那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