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出現了一個疑問,這些經曆是否隻是苗深霖的幻覺,既然他和向導逃了出來,沒有必要丟下向導不管。

那麽就有兩個可能,第一這個向導確實已經死了,隻是後來苗深霖精神在崩潰邊緣虛造出來的,以此來支撐他逃離那個地方,第二個可能就是,這群人和向導有仇,就是故意不救他,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無論怎麽想,這件事情都愈發不合理起來。

這隻是吸引我的其中一件事,我還看了另外一件事,說的是一個叫李莫玄的人,和自己的同伴在雪地裏遇困,最終被一隻巨大生物救了的故事。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相當疲倦,沒有多餘的體力去梳理另一件事了,我回到房間,躺下休息了一晚,我覺得,我已經到極限了,在這樣下去,我會有猝死的可能,寒冷的環境對我來說是好的,我能靜下心來思考,但長期大腦的活躍我也受不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晚睡得特別舒服,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向兩位老人道了別,收拾東西下山去了。

原本我還以為下山的路會很難走,但老人給我們指了一個方向,我們走了兩個小時左右就看到了小鎮。

就這樣那老板娘還坑了我二百五,不過現在我們也沒辦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會招待所的時候,已經過去四天的時間,我按照天數付清了費用,剩下的時間,就是尋找二零零九年與那件事相關的人物。

苗深霖和袁生這兩人的蹤跡很難尋,我潛意識覺得,這個袁生,應該是和微生都洛有某種關係,或者,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我把目標定到那年發生意外的本地人身上,也就是他們找的向導,汪宇。

因為我們好幾天不在,招待所又來了很多奇怪的人,大多都是三四十歲的人,像是一個探險隊的樣子,招待所的人都是在一個院裏吃飯,所以我們避不了見麵。

老板娘告訴我說,這些人大多都是南方人,可能和我們是老鄉,是一個自建組織的極限探險團隊,名字叫做“甜蜜花園”,幾乎每年都會來這裏,算是老熟客了。

我並不在意這些人,隻要他們和我的目的不衝突就行了,我個人對極限運動非常抵觸,之前和朋友遊玩雲頂大草原的時候,有一個蹦極的項目,被認為是當地特色,不過最後我還是沒有參加,我覺得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一根繩子非常不妥。

這些人很熱情,聚在一起就跟部落團建似的,有幾人還跟我打了下招呼,這些人我並沒有看到他們做什麽運動,相反,一到晚上這些人就聚在一起喝酒,把好好的招待所整得跟酒吧一樣,我們就端著飯菜回房間裏吃。

招待所的一麵牆上,貼著很多驢友的照片,其實每年來這裏的人還真不少,大多都是被雪山嶺裏的傳聞吸引來的探險愛好者,但這一次我遇到的探險團成員有二十多個,他們說話的口音也大不相同,隻能多南方人占據一半以上,用各種腔調聊著事情。

我們白天就出去在當地尋找汪宇這個人,確實讓我們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得到的消息都是這人早就死在了山裏,他的老婆孩子在那以後也搬離了這裏,關於跟他進山的兩個年輕人,卻始終沒有人知道。

回去後我和白清風就開始分析接下來的動向,許是這樣太過無聊,他就出去向老板娘討要了一盤肉片,回來後剛關上門坐下,我就發現他表情有些不對,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你咋的了?”我問,“不會是那老板娘對你做什麽了吧?”

他微皺著眉頭,說:“不是,你有沒有覺得,這幫人不太對勁?”

“什麽不對勁,你是指他們不做正事每天吃喝玩樂?”我問道。

說不定這堆人出來的行程都是可以向上麵報銷的,也就是免費出來玩的,那誰還去玩命呢?

白清風搖搖頭:“不是,那些人不是還有幾個跟我們打招呼了嗎,還叫我們過去喝酒,我總感覺,是不是在哪見過?”

“自來熟還是大眾臉?”我說到,那些人裏有個女人他這樣說我還好想一點,但一群大老爺們整這一出,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個男男俱樂部,專門掰彎兄弟的那種,還有什麽類似“情侶走開,愛無極限”的口號。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白清風說完,就蓋上毯子一邊吃肉,一邊玩手機了。

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我,我試著在網上搜索“甜蜜花園”這個探險機構,這個名字也是夠奇葩的,要說沒點貓膩我還真不相信,一群大男人怎麽可能取這麽惡心的名字。

找了很久都沒有結果,我便發消息問了我一個朋友,他本身便是一個驢友團的組織者,喜歡各種地方跑,和這些人打過交道,我詢問了他關於甜蜜花園的消息,他也很快給了我回複。

他告訴我,這個探險團隊經常活躍在各個地方,是近幾年才出現的,同屬於一個機構,這個機構的大本營就在玉溪,和我是一個地方的。

他發給我一個網站,我打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頭條一樣的模板,背景是一些人站在一間店鋪麵前,標題是,甜蜜花園成團。

我皺了皺眉頭,心說搞這麽花哨,又不是選秀出道之類的。

這個時候,我忽然有一個驚人的發現,在這些人之中,有一張很熟悉的臉,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媽的,這竟然是餘生的臉。

“原來你就是幕後老板啊。”我喃喃道,接著又點開了網頁內的其它鏈接,還有他的店鋪,雙魚佛像館,但上麵登記的店主有兩位,主店長餘生,副店長餘侍遙。

尼瑪,這又是誰?

不過現在知道這群人和餘生有關係了,那就很奇怪了,這些天我也沒有看到餘生的身影,不知福他有沒有參與進來。

這些人其中幾個看我們的眼神,或許是見過我們。

我想了想,應該是上次在京南鎮茶館那次,沒想到我第一次出圈,竟然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