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廟裏住下了,期間雪一直在下,我也不可能一直從早翻到晚,會時不時的出去透氣,那個小孩對我們有些好奇,總會遠遠的看我們,還會詢問我們城裏有意思的事。
果然,不管是什麽人,他的童年都是充滿好奇的,我忽然想到,當初的沈今或許也是這樣看微生都洛的,在他的眼裏,這個人身上的一切他都感到好奇,說不定,在沈今與微生都洛的相處中,微生都洛還告訴他過其它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便醒了過來,經過堂院的時候,看到老人正在抬著燃燒過後的火盆往裏走,裏麵很多灰,顯然是燒了一夜。
我忍不住問道:“老人家,你這是在外麵待了很久嗎?”
他回答道:“不是,這是晚上放在外麵的,早上得拿回來。”
“晚上?”
我好奇起來,晚上放個火盆在外麵,又沒人會去烤火,不是多此一舉嗎。
老人笑了笑,就說:“晚上關門了,如果有行人經過,是可以救他們一命的,並且,這也可以驅趕別的東西。”
“什麽別的東西?”第一個還好理解,但還需要驅趕什麽?
老人說道:“在雪山裏,會有很多危險,一些不知名的生物,以及死在雪裏的人,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就會一直在雪裏徘徊。”
“鬼嗎?”我感覺聽到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沒想到這些人也信這個,“你們也忌諱這東西?”
老人說道:“忌諱的東西多了去了,不過這是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規矩,哪能說改就改。”
離去後,我便繼續回房間,查找起了名冊。
有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登記在上麵,完全是看你個人意願,以及你供奉的香火錢,佛總說講究緣,這個緣,也許就是銀元的意思。
期間我也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比如一位女性的名字,曾多次出現,供奉的香火錢也不少,但在她之後,都會有一位男性,也來供奉了香火,他們就跟商量好了的,但又是岔開來的,直到五次過後,才終於湊到了一塊。
我笑了笑,其中什麽事我不清楚,但這妥妥的韓劇狗血劇情。
期間我還看到了餘生的名字,這孫賊名字倒是有,但香火錢一分沒給,在這待了十多天,我想了想,身上的零錢也僅有八十多,還是半路買打火機後打散的,便全充了香火錢。
在這裏待了三天後,連日的閱讀、翻閱,我已經十分疲憊,因為在查找的過程裏我的精力必須集中,以確保不會失誤錯過了,否則就得重來。
山上的寒冷讓我很不習慣,隻有在室內躲在兩床棉被窩裏,我才能睡得舒服些。
要是不重要的事,或者旅遊之類的,我肯定就直接下山了,再整點好的東西,但這線索我等了十多年,期間不止一次做夢夢到那時的場景,對我來說幾乎成了一種執念,所以我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能放過。
這段時間白清風倒是和那小孩玩得開心,我休息的時候也會一起去逗那孩子,講一些有趣的事情給他,但我們也會控製得當一點,提防那倆老頭拿著掃帚趕我們下山。
和我們熟悉起來後,這小孩還會拉著我們去廟裏其它地方,這裏有一些壁畫和石像,壁畫許多地方都已經脫落,很難辨認出原本刻畫的事情,在後院的一些地方,有許多石像,都是形狀奇怪的野獸,有盤軀的蛇,頭上長了一隻尖角,還有像人但四隻眼睛,橫在一起,嘴很大,渾身長滿了毛發,就跟猿人似的。
小孩告訴我們說,這是茸蜃和梟陽。
白清風就逗他說,這種怪物都是給奧特曼打的。
“不是的,它們是真實存在的,我師父就見過。”小孩撅著嘴不服氣地說道。
我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就順著小孩說了,小時候我還聽村裏老人說黃鼠狼成精呢,這些什麽人魚啊狐狸精之類的,也就小時候聽著深信不疑。
“我師父說,就在山裏就有這些東西。”
“嗯嗯,有有,是不是還有個熊大。”白清風笑著說道。
就這樣,在這樣的歡聲笑語中,每天過得倒也愜意,這小孩很少下山,所以對外麵的一些流行語啊,世間之類的都不太了解,我們逗起他來,就更添了幾分樂趣。
我查了很久,腦子都快幹冒煙了,終於把所有的名冊都翻完了,我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不好了,尼瑪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不過,確實在這些名冊裏,都沒有發現張亭之的名字。
這就很奇怪了,這人莫非沒有來過這裏,但餘生的名字確實登記在冊,我想了想,又返回去找有餘生的那本名冊,想換個方向找。
找了一會,總算是趕在我徹底崩潰前,找到了印象裏的那本冊子。
我看著餘生的名字,呼出一口氣,心說小樣,勞資還是牛的,不過正常人也幹不來這事,要不是這是唯一的線索,誰特麽的搞這個。
餘生記錄的時間,是二零一八年,我皺了皺眉頭,記下了這個時間,可以在周邊詢問這個時間點出現的人裏,有沒有這夥人的蹤跡。
我把所有名冊收拾好,放回書架上,這裏除開這些外,還有很多別的本子,我猶豫了一下,轉身抽了其中一本出來,隻見上麵寫著《道德妙玄》幾個字,我手一抖,忙把這本書放回去,道德道德,這是點我呢?
一旁還有些裝訂成冊的紙張,這些側麵都沒有標識,隻有封麵寫著很小的字,寫的是:行林山業誌。
下麵注有名字和時間,趙文言,2008年4月21日。
我眯起眼睛,心說姓趙的咋還參與進來了,這人和趙洛仲是什麽關係?
這幾天看了不知多少名字,我腦呆裏現在全是各種人名,看到一個名字我都有點想吐的衝動,絕對不是跟趙洛仲有關係。
我翻開看了看,這上麵,寫的是這個趙文言的經曆,內容非常有意思,我又看了看其它的,有些是第一人稱,應該是本人寫下的,而有的,則像是記錄別人的事。
我把這些拿到桌子上,坐下看了起來,這比看名字好太多了。
裏麵記錄的都是這些人有趣的經曆,看了半天,其中兩冊讓我印象深刻,一本是一個名叫李莫玄的,還有一本是一個叫苗深霖的,在後麵這本的記錄裏,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很像是微生都洛,但在上麵對他寫的並不是這個名字,而是叫做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