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外婆家風光
道旁楊柳依依，桂花樹仍是蔥翠，楊柳與桂花樹間隔種植，春夏楊柳綠意盎然，秋季桂樹飄香，楊柳比桂花樹高，而桂花樹又比灌木樹要高，這邊的道路綠化得有層次，再加上臨近山巒，空氣變得格外清新。
村口的那隻大黃狗吐著舌頭，懶懶的趴在石頭旁邊的陰影下。
車鳴著汽笛開進了村子，一直開到外婆家的門口。
外公外婆正坐在屋簷下曬太陽，聽見汽笛聲，外公站直了身子往外邊的路上看，秦大叔的車子他也熟悉，他笑著對外婆說：“我們家小巧來了。”外婆也站起身來，兩人一起走到了車子旁邊。
車上的小巧推開車門，下了車來，車上的人包括野人大哥都一並下了車，隻留下秦大叔一人開車，他要尋個地方去停好車。
小巧笑嘻嘻的叫了聲外婆，外公站得離她遠些，卻一眼被小巧身後的人吸引住目光，外公奇怪的問：“這位是？”
小巧瞥眼往後一瞧，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慌忙說：“這個，這個是紹言的朋友，來我們這裏玩的。”秦姨也點頭說這是紹言的大學同學。
外公人雖老但卻精明如往常，瞧見野人大哥那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笑容滿麵的嘴上說著：“是紹言朋友啊，歡迎歡迎。”心裏卻直打鼓，拉了秦姨在一邊問：“小雲啊，你們家紹言不是在重點大學讀書嗎？他朋友怎麽看上去不像是重點大學的學生？”外公眼中這紹言的同學明顯是有問題，他笑容滿麵的招呼，也不見這人有個反應，依舊是睜大眼睛傻傻的盯著自己。
小巧雖然對秦紹言同學在重點大學讀書這件事情很有疑問，但是先搶重點的回答：“這個，他同學挺慘的，剛一來我們這邊就出了車禍….”
說話間她看見秦紹言瞪了她一眼，明顯的不悅，小巧挺無辜的想，這不是沒有辦法嘛。
外公對小巧說的野人大哥遇上的慘事深深懷疑，外婆也驚詫的說：“這沒事吧，車禍嚴重不嚴重？”
“沒事的，就腦袋撞得有點不正常了。”小巧繼續她的大言不慚。秦紹言哼哼了一聲，對小巧的爛借口十分不屑，她難道以為她外公外婆不是正常人嘛，這種弱智的借口都說得出來，隻有非正常的人才會信她。
這種巧合的事情，外公外婆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但是他們同時不再對這個問題追究下去了。
小巧疑惑著小聲問秦紹言：“你不是找了個武術教練的工作麽？怎麽你媽說你在讀書呢？”
秦紹言沒好氣的看著她：“你沒聽說過兼職嗎？是武術教練的助教。”
小巧表示孤陋寡聞，摸著鼻子訕訕說：“老聽我媽誇你行，我還以為你是武術教練。”
話題到此就終止下來，秦紹言和他爸媽一起去他自己的外婆家了，野人大哥本來是想要留下來的，但是小巧小聲哀求著秦紹言：“喂，把野人大哥也帶到你外婆家去啊，不然我外婆會懷疑的。”
剛要把她領進屋裏的外婆看到她突然跑向前邊第一個離開的秦紹言拉扯著小聲說話，心裏覺得奇怪，外婆不由得更加細細打量起仍是站著不動的這位秦紹言的同學還是朋友的。
小巧一番小聲嘀咕後，秦姨笑著說：“紹言，把你朋友也一起帶去吧。”
在秦姨這般說話之後，秦紹言皺著眉頭，仍沒有轉過頭來去看秦姨和小巧兩個，最後他還是咬咬牙，扯了野人大哥的胳膊，在野人大哥就要哇哇大叫時，他又適時的反手堵住了野人大哥的嘴，笑嘻嘻的說：“哥們，咱們走吧，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在他掩飾性的拖走了野人大哥後，秦姨對小巧以及小巧外公外婆打了招呼，也跟著紹言一起走了，秦姨走上幾步後，微笑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澀，看著紹言在前邊與那個陌生的男子拉拉扯扯的時候，她心裏有點後悔這麽做，到時候該怎麽和自己的爸媽解釋？
小巧的外公疑惑的與外婆互視了一眼，外婆牽了小巧的手，把她往老房子裏帶。
外婆邊走邊說：“等會兒晚飯去你大舅家吃，晚上同我一起睡，你外公睡你舅舅家的閣樓。”小巧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歎著氣說，為什麽不讓我睡舅舅家的閣樓啊，雖然那裏夏天會悶熱了點，但是相對來說，光線還是充足的，晚上不恐怖啊。
可是好吧，看在外婆這麽熱情，而且自己除了小時候和外婆睡過，長大了都一直在讀書，沒怎麽和外婆親近的份上，不就幾個晚上的恐怖日子嗎，忍忍好了。
大舅家的表哥要結婚，家裏就異常熱鬧，吃飯的時候，有許多飲料，瓶瓶罐罐的擺在桌上，舅媽客氣的往小巧前邊的碗裏倒滿上，小巧在吃飯之前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來自己上廁所的事情來，不能大晚上的往舅舅舅媽家跑上廁所，估計要解決的話還是得在外婆家後院的那個舊式茅坑，算了，還是不要喝飲料了，最好飯也少吃一點，白天上廁所，茅坑那裏四周都漏風，自己怕走光啊，晚上的話，四周陰暗陰暗的，挺考驗人心理承受能力的，總之就是，飯不能多吃，有水分的也不能多喝。
小巧客氣的把自己麵前的碗往旁邊的人麵前推：“我不喝飲料，就吃飯好了。”
舅媽卻以為她是靦腆不好意思，裝著板起臉說她：“小巧，這就不給麵子了，多喝點，別跟舅媽客氣那，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對麵的大表哥也笑：“這麽一桌菜，你隻吃飯能吃得了多少，多吃些菜。”
小巧把臉埋得低低的，你們這些個人哪，都不懂我的苦啊，可是想到這裏，自己卻對著碗筷傻笑，其實為了少上廁所，就少吃少喝些，想想真的是蠻好笑的。
在大表哥和舅媽的死說活說下，她隻好喝了些飲料，他們還差點勸她喝點啤酒，幸好小巧外婆幫她回絕了。
晚飯過後，小巧站在外婆家後院的地方閑逛，那裏有一道淺淺的溪溝，裏邊野生著一些茭白。溪溝這邊的盡頭，就是茅廁的所在，果然還是破破爛爛的樣子，一點都擋不住風。茅廁的對麵是一整塊荒地，但荒地過去一條小路，路雖小，但是也有走動的人。
茅廁對著一條路，白天的時候，要是蹲在那裏上廁所，擺明了是會遇上人的，那得多丟人。晚上的話，這片荒地是黑漆漆的，外婆家的後院和左右老房子的鄰居家也種著幾顆樹，風吹起來的時候沙沙作響，在寂靜的夜晚格外能夠讓人毛骨悚然，讓人不禁害怕有人會站在那幾顆樹的陰影處。
淺溝的這邊也有著一小塊方方的韭菜地，然後靠著韭菜地的是一個淺淺的泥沼，裏邊長著的是小巧挺好奇的東西，是端午時節外婆家有時候用來做成懸掛在門上的菖蒲劍的菖蒲，據說有著神奇的辟邪功效。
綠油油的菖蒲長勢極好，在夏日的微風中輕輕搖擺著。
正在小巧想要拔一個菖蒲玩的時候，外婆到後院裏叫她：“小巧，紹言和他朋友過來了。”
小巧有些奇怪，這個時候秦紹言怎麽來了，難道是野人大哥惹事讓他難堪了？他不是來討個說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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