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橫
三人趕著馬車出城,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等到達城門口時,士兵還不準他們出城。白天不想跟士兵嚕嗦,一人償一顆棋子,他們就隻能站住不動了。
出城向西北走不出三十裏,他們已經來到一座山莊前麵。山莊依山而建,從下往上,直拖到半山腰,足有上千間房子。白天隻看了一眼,把車子停下來。南宮姐弟見白天不前進了,忙跑上來,急問為什麽不走了。
白天向山莊一指問:“南宮姑娘,你們說銀子在秘室裏,秘室又在哪裏?”
南宮姐弟聽白天這樣問,有些傻眼了,稍時南宮葉才說:“大哥認為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姐,大哥問你,你又問大哥,還不如不問你呢。”
“大哥說你聰明,你又有什麽好主意?”南宮葉反唇相譏。
“我認為秘室必定在後麵。”
“有理。就不知道馬車是不是能夠趕進去?”白天微笑著問。
“大哥,這個問題簡單。銀子不在少數,他們能放在秘室裏,總不會讓人一箱一箱地搬進去,必是把銀子送到距離秘室不遠的地方,這才讓人抱進去。”
“姑娘的推測很有道理,是這樣我們走。‘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的車到了山前,總能找到路的。”
他們確實找到了路,而且直達山門,再無阻礙,碰上有人阻止,也給他們硬闖過去,直達第五重院子後麵的懸崖前,才有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原來是你小子,真是夠狂的!
金槍王擋在車前,手中已不是那把扇子,而是一把金光閃閃,三尺左右,紅纓如血的金槍。可知他接到報告,有人直闖第五院,對他的影響有多麽嚴重。
“是熟人就好。金槍王,我姓白的今天還沒有傷你一個人,對你已經給足了麵子,你也應該表示表示吧。把我應天府的稅銀還我。”
白天見莊裏不斷有高手趕來,人影如飛鳥一般,真是好看極了!隻說話的功夫,銀槍王、銅槍王和他絕對不想見到,也絕對沒有想到在此能夠見到的人——太湖水鳳甘蘭也趕到了。白天見甘蘭出現,不由大皺眉頭,但甘蘭眼裏雖然在放火,卻沒有發作的意思。
“哼,原來你小子真是應天府的官差!”
“好說!隻要你認為我姓白的有資格找你就行。”
“沒錯,銀子在我金槍山莊,但你小子今天要能走出山莊,銀子恐怕才能重歸於應天府。”
“沒有問題。你應該看見我姓白的連馬車都趕來了,隻是不夠,最好是給我準備幾輛,有上七八輛,再加上我趕來的四輛,大約就夠用了。”
“哈哈——”金槍王首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無不覺得好笑,頓時笑成了一片。
“哼,給臉不要臉是吧?”白天冷“哼”一聲,手中立即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出無數黑白子,那些大笑的人笑聲立斷,就象給人用刀突然割斷了一樣,接不下去了。最後一個金槍王,滿臉驚恐,滿眼恐懼,望著白天說不出話來。
“金槍王,我姓白的隻要銀子,還不想要人命,希望我們能夠和平解決,各自方便。”
“小子,當初老夫放過你是一個巨大的錯誤。”金槍王總算能夠說話了。
“所以我姓白的改變了主意,給你留足了麵子。”
“老夫不服。”
“哼,你能怎麽樣?”白天巨厥劍平伸出去,一動不動,似乎那劍已經變成了白天的手,身體的一部分了。
“果然妙絕!但是小子,我佛光會自會有人找你。”
“再說吧。銀子呢?”
“山壁裏,自己取。”
金槍王麵色灰敗,閃身一飛衝天,沒有進院子,反而出莊去了。
白天也不想動手,在身邊一眾金槍門人中選出十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先給他們一人一個大耳光,再冷笑說:“你們門主或者什麽狗屁壇主已經走了,現在這裏我作主,你們給我聽清楚,去秘室裏把銀子搬出來放到馬車上,如果誰敢說半個‘不’字,我就取下他的腦袋,重新找個人用。去搬。”
白天解開眾人被製的穴道,眼睛一瞪,十個壯漢沒有一個人敢開口,乖乖去懸崖下麵,自己打開一個洞口進去了。白天見此計大妙,如法炮製,又遣十個壯漢去套十輛車來。
如此這忙了半個時辰,應天府的銀子全上車了。並且還多出了四箱珠寶,白天初時沒有注意,等進洞去檢查才發現金槍門自己的珠寶也給搬上車了。洞裏還有五箱,白天見是一些金銀,也不客氣地做一回主人,讓幫忙搬東西、找車的人進去把五箱金銀分了走路,不要再給金槍門幹了。十幾個壯漢聽說,再不客氣,兩人一箱當場分了,向白天拱手一禮,一言不發地溜了。白天也覺得好笑,也不管他們,回身解開銀槍王、銅槍王的穴道。
“剩下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姓白的不多事了。但我還有一言相告,你們金槍門地處南昌府,雖然沒有給當地老百姓造福,至少也沒有搞到不能相容的地步,現在你們加入佛光會,公然和官府作對,我看你們是不想在江湖、在南昌府立足了。聽我良言相勸,退出佛光會,好好守住你們金槍門的基業,這才是真的,否則你們可沒有臉麵去見你們金槍門的祖宗了。”
“除非少俠能夠滅了佛光會。”銅槍王苦笑著說。
“噢,我明白了!告辭。”
白天不再多說,自駕車頭,讓南宮姐弟前後照應,費了不少功夫才走出山莊。如此一來,白天總算明白了,重車跟空車完全不同,沒有人絕對不行。白天正在苦無良策,莊裏飛出一人,隻一閃就落在白天的馬車前麵。
“姑娘!”白天大驚,扭身就想逃走,又想起十多車金銀丟不得,隻有硬著頭皮不動。
“認得我就好!”太湖水鳳美目噴火,瞪著白天,出的氣也似乎在冒煙。
“不錯。當日我確實對令兄有所不敬,但其中另有原因。”白天想了想,決定想辦法化解這一段仇恨。
“什麽原因,是不是想偷學我家的阿難神功?”甘蘭嬌叱,一語點明白天的期圖。
“偷學說不上,隻能說以令兄之所長解我武學上的難題。”
“你想我會相信嗎?”
“這是事實。”
“就因為這個事實你們殺了我哥?”甘蘭尖聲大叫起來。
“姑娘,我首先申明,你哥不是我們殺的。如果說他的死跟我有關,也是我無意中移動了他,使他護心真氣潰散,血液流出。他真正的死因是胸室中劍,無救而亡。但話又說回來,憑你哥的修為,他想護住心脈獲救絕對不可能。即使我事先知道他的情況,以真氣護住他受傷的心室,我也最多堅持七到十天。在些期間,令兄必須服用天地奇寶,方有可能救他一命。”
“放屁!明明是你們一對狼狽為奸的奸夫淫婦刺了我哥一劍,他才重傷無救,你卻推得一幹二淨。”
“原來姑娘是這樣想的!好,就算姑娘想得不錯,我有一個問題問姑娘,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姑娘,還有人活著嗎?”
“那又怎麽樣?”
“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可以把姑娘一並殺死。”
“你們——”
“這一點我們總做得到吧?”
“那你們為什麽走了?”甘蘭臉色好看一些,不再尖叫了。
“我們沒有走。我們就在姑娘存身的荒坡上樹林裏,因為聽到姑娘哭得傷心,我們沒有現身和姑娘相見,讓姑娘自己好過一些。後來,我們在山腳下又見姑娘,發現姑娘似有誤會,沒有和姑娘相認。”
“因為你們心裏有鬼。”太湖水鳳又尖叫起來。
“姑娘,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呸!你後來又分解我哥,讓他永不超生,你這個惡魔!”太湖水鳳尖叫一聲,撲向白天。
白天不想和太湖水鳳糾纏,一顆棋子出手又製住甘蘭的穴道,轉身苦笑著向南宮姐弟打個手勢,上車啟程。
太湖水鳳見白天走了,芳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更不知道為什麽發怒,該不該她這樣的姑娘罵出來的話,全從她嘴裏跑出來了。南宮葉押尾,聽不過去,隨手撿一塊石頭塞進她嘴裏,讓太湖水鳳再也罵不出來。
白天的車隊因為沒有車夫,不敢快走,隻能一步一步向前挪動,待走到南昌府城時,天已經黃昏了。南宮沙適時從城裏領著一隊馬車出來,隻有六輛車,趕車的則有十個人,原是準備一路上人休息車不休息,現在正好足用。白天的車隊有南宮沙帶來的十個車夫,加上他們四個人,已經足夠了,即使有幾輛車無人駕駛,也讓車跟上,以便隨時替換。
車隊配備齊全,行進速度加快,為了趕路程,晚上也不休息,準備一夜走上兩百裏,清晨到九江上船,沿江東下。
這是南宮沙的主意,因為他想起從九江到安慶坐船隻需要半天,如果走旱路,這一段路程難走不說,很可能一天也不可能過江到安慶。白天采納了南宮沙的意見,隻是怕到九江後一時找不到裝載二十輛馬車的船,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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