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我主生死 第十七章 大開殺戒

曾如水在危及之時,隻能將危險減少到最低程度,不能讓白公子直接撞在船甲板上。 曾如水輕輕一點甲板,再給二人的衝力加上一點力量,硬將二人分開,自己抱住白天撞向船艙頂。船艙頂上的木板子薄,這一點曾如水很清楚,一壓之下可以壓破,減小一點衝力,再落進船艙裏麵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至少白公子不會受到傷害。

曾如水做到了。鍾老二落在船艙‘門’口,摔得昏死過去;曾如水以背觸地,砸碎船艙頂,再落進船艙裏,給白天壓得差一點背過氣去。

“哎呀,我的哥喲,你壓死妹妹我了!”

曾如水發現白天沒有事,又還真的活著,真是高興瘋了,顧不得自己一身疼痛如刀割一般,歡喜地叫嚷著爬起來,將白天輕輕放在船板上,立即認真檢查白天的傷勢。白天真沒有受什麽傷,還是老樣子,隻是身上的錦衣給人撕了幾個大‘洞’,表明他確實又經曆過一次大的變故。

“姓方的,你真是該死!讓你看好白公子,你自己又殺人,又逃跑也還罷了,為什麽不好好保護我的天哥?該死的,讓我的天哥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天哥正在閉關嗎,不能驚擾了的嗎?以後見麵別我姓曾的把你當姐妹,看在我的天哥沒有事的份上,我不跟你算賬就算了。哼,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你還真的不是一個可‘交’之人。想搶我的天哥,你要是真的喜歡,用心照顧天可,那還說得過去,你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本‘性’難改,遇到事情就隻顧自己,你就不配我的天哥。想搶我的天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像你這種人,配嗎?活該!看來你也沒有討得好去,大概不死也應該脫一層皮,這就是不好好照顧我的天哥的報應。天哥呀,你真的受罪了嗬,妹妹和好心痛呀!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活該找死!”

曾如水一邊檢查白天,一邊‘亂’說,等到想起鍾家老二,她才不能不放開白天,出去看一看鍾家老二怎麽樣了。沒想到‘精’力一泄,身上的傷痛找上她,將她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幾乎動都不敢動。

“看來我真給天哥壓傷了!可惜他正閉關,不然就讓他給我看一看,看傷得重不重,再讓他給我治一治,那多好呀!哎喲,真是痛死我了!”

“姑娘。”船艙外麵有人大吼,聲音不大。

曾如水聽出這個叫她的人是誰,同時想到鍾家老二,她心裏就不由有些急起來,暗中運氣三轉,稍微止住傷痛,這才扶住船艙壁出去。

船艙外麵叫她的正是鍾老大,正在注意地上的鍾老二。鍾老二沒有醒過來,嘴裏還有血湧出來。

“他、他怎麽樣了?”曾如水看見鍾老二這樣,也不由心驚不也,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湊上前去檢查鍾老二的傷。

“他似乎受了內傷。”鍾老大有些無奈地說。

“他傷得不重,很快就好。”

曾如水發現鍾老二確實受了內傷,如果放在修習過內功的人身上算不上什麽,但在鍾老二身上就麻煩大了,要是再不控製住,鍾老二也許就要‘交’待在這裏了。因此,曾如水不及和鍾老大細說,扶起鍾老二,即刻給鍾老二療傷。鍾老大看曾如水這樣,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走向舵樓,想去問一問父親。

鍾老頭見大兒子到船後麵來,知道出事了,臉上也不由苦笑,輕聲問:“那個人真的還活著?”

“不清楚。爹,我看姑娘不是一般人。”

“不要管她的事。快拿起篙,我們得讓船離江‘潮’遠一點。”

“現在距離鹽官鎮不足三裏,等回‘浪’卷來,我們正可以乘‘浪’離岸。”

“這樣當然最好,就怕控製不住船,撞上護江堤。”

“好。我這就去。”

鍾老大說去並沒有去,因為他一抬頭正看見身後來了三艘太倉船,船上旗幟十分明白,正是倭寇的海盜船。三艘太倉船距離鍾家的船不足三裏,可知乘‘潮’而來,準備去杭州府城劫掠。

鍾老頭看兒子的表情有異,回身看了一眼,急聲吼叫起來:“快撐船,離開他們的航線。”

鍾老大也知道事態嚴重,再不多說,衝向船頭,拿起長篙,配合父親,努力把船靠向西岸,離開倭寇的船所走的航線,口中同時招呼曾如水。

“姑娘,倭寇來了,快進艙去。”

曾如水沒有聽鍾老大的話,當他把鍾老二的傷勢控製住,立即站起來,望向倭寇的太倉船。沒有想到這一站起來,三艘太倉船上立刻叫嚷起來,船舷邊上現出無數矮壯漢子,胡‘亂’地又叫又舞,大叫:“‘花’姑娘的過來。”曾如水初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低頭向自己身上一瞧,她自己就不由粉臉羞紅,嬌斥一聲:“該死的東西!”閃身衝進船艙去。

倭寇似乎不想放過曾如水,分出西邊一艘船直衝鍾家的船。鍾家父子見倭寇衝他們來了,立即知道他們想做什麽,再不多話,使出全身解數駛船,希望把船劃到岸邊去,逃過船毀人亡的結局。

曾如水再次出現在船頭上,已換了一身俠‘女’緊身排扣裝,黑‘色’,頭上用黑布包頭,再佩上她的長劍,整個人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倭寇停止了叫嚷,似乎也很吃驚曾如水的變化,眼裏的‘欲’火雖然消失了一些,包含了幾分警惕,還是一付不得到手不甘心的樣子。

“鍾大哥,你照看一下鍾二哥和船艙裏的人,千萬不能讓他們衝進船艙裏去了,我去對付他們。”曾如水走近鍾老大身邊,看了一眼太倉船上的倭寇大聲說。

“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是他們人多勢眾,我們人少,我認為我們還是先逃一陣,等那兩艘船向杭州府城去了,我們再對付他們。”

“我明白。就照大哥你的話做。”

鍾老大看曾如水依了自己的主意,向船後的鍾老頭打了個手勢,又奮力劃船。可惜他們的船沒有帆了,劃出去不足半裏地,剛剛擺脫江‘潮’的吸力,倭寇的船就追上他們的船了。就這一會兒,倭寇開始放箭,迫使鍾老大躲起來,再也不敢撐船了。曾如水暗恨,想飛身躍上倭寇的船,又太遠了一些,兩船相距足足有二十多丈,她可沒有本事一飛二十多丈的距離。曾如水也隻能像鍾老大一樣,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倭寇的船靠近,她再飛身上去,好好教訓一下這些該死的倭寇。

太倉船很高大,船舷距離水麵足有兩三丈,鍾家的船高隻及太倉船的五分之一,甲板距離水麵最多五六尺高,因此倭寇根本沒有把鍾家的船放在眼裏,一邊放箭壓製鍾老大,一邊直衝鍾家的船,似乎想將鍾家的船撞成碎片。

曾如水氣恨不過,看看將近五六丈時,再也不想躲避了,清嘯一聲,躍上艙頂,再展鬼影無形直飛倭寇的太倉船。太倉船上的倭寇似乎沒有料到曾如水如此厲害,當船舷邊上的第一批倭寇中劍落進海水裏時,其餘倭寇還沒有回過神來。曾如水見自己的空襲成功,再不客氣,專找‘射’箭的倭寇下手,好給鍾老大時間,把船撐得遠離倭寇的太倉船。那些倭寇不過是一些亡命之徒,隻具一些蠻力和殺人的經驗,即使懂得一點技擊之術,也是一點皮‘毛’,根本就不是曾如水的對手,不及二十招,就給曾如水把船舷邊上的倭寇掃‘蕩’光了。

“死了死了的有,狠毒的不行。”

曾如水正自高興,頭頂勁風壓來,耳中聽到一串漢音。她知道來了高手,不及接招,先退後一丈,站在船頭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光鮮的倭寇,中年人,臉型長圓,目光如電,使一把銀光如電的長倭刀,雙手執刀,左右移動,似乎在找曾如水的弱點。曾如水看見倭寇如此鄭重,也不敢大意,將招式一變,準備使出無跡三式劍法。

正在這時,船下麵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一片“嘩啦”聲,將曾如水的注意力吸引,再想到鍾家父子的船,船上的白天,曾如水再也集中不了‘精’力,不能不回首看一看。鍾家父子的船已經不成為船了,給太倉船壓成了兩節,正在向水裏沉去。

“嗨咦!”

曾如水正自心痛,身後倭寇一聲大吼,頭上又是勁風壓來,迫使曾如水不能不接招。

“倭狗,姑娘和你們拚了。”

曾如水芳心大痛,白天的生死對她太重要了,她再也不能耽誤時間,一定要快一點殺了這個倭寇,去看一看白天怎麽樣了,還有鍾家父子。

“鏘。”

雙方兵器相接,曾如水右前‘胸’中刀,雖然隻傷了皮膚,已讓她芳心大驚,知道這個倭寇一身修為不弱,不能再分心旁顧,否則不但殺不了這個倭寇,也許還會給這個倭寇殺了。她死了不要緊,下麵的白公子要是因此出事,她即使死了也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