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襲

王典和那個青年想是這樣想,他們可沒有想到他們是知情者,白天可是什麽也不知道,他們做出這樣的判斷絕對正確,白天做出這樣的承諾也一點沒有錯,雙方不過是所了解的內情不同罷了。

“我已經考慮很久了。”太湖水鳳還真的沒有想一下,立即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生怕白天再後退。

白天盯住太湖水鳳審視片刻,這才搖了搖頭說:“姑娘這個決定我姓白的還真的不好說什麽,既然姑娘已經決定了,我姓白的又跟姑娘到這裏來了,我也不想讓我們雙方的誤會再發展下去。好吧,我在這裏等姑娘半個時辰。”

白天表情一定,端起幾上的酒懷,輕輕地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懷隨意放在幾上。

“好!”太湖水鳳說出一個“好”字,撈起旁邊幾上的酒懷,將懷子裏的酒拋進嘴裏,丟下酒懷,再不看白天一眼,大步衝出門去了。

王典和另外一個青年相視一眼,目光複雜地瞪了白天一眼,也喝幹了懷中酒,跟上太湖水鳳甘蘭出門去了。

白天見三人走了,屋子裏清靜下來,他就不由要腦子裏細想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想來想去,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切都在太湖水鳳甘蘭的掌握之中。為此,白天心裏立即有些沒有底了,愈想愈感覺到太湖水鳳不簡單,自己答應給她取出佛光,真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如果太湖水鳳真的像她所表現出來的一樣,也許自己給她取出佛光,帶來的一定不是和解,很可能是漫天的血雨腥風。但回頭又想,太湖水鳳即使跟皮陽在一起,那也不關他姓白的事,最多不過從一個姑娘變成了一個少婦,有些不像一個像她這樣年紀的姑娘的作為,但事情跟他姓白的無關,完成是太湖水鳳的私事,絕對算不上惡跡,他白天也不能說太湖水鳳不應該。再者,太湖水鳳自從認識以後,他白天並沒有看見過她做過什麽危害武林的事,沒有過惡跡落在他白天的眼裏,他白天更沒有拒絕的理由。

“唉,我也太擔心了!以她的資質,不過中上水平,即使給她發現了刀上的秘密,修成佛氣,又能攪起什麽大浪?我根本旅遊活動用為她擔心,更不怕她攪起什麽大浪,憑佛光上的武學,她又能做出什麽事情。再說,目前佛光會橫行武林,真讓她亂攪一氣,也不見得是壞事,怕的是她眼高手低,保不住佛光,反丟了一條小命,我就不是解冤,而是為惡了。”

白天亂想一陣,覺得太湖水鳳得了佛光也幹不出什麽惡事,心裏也平靜多了。看時間已經不待,他也不想再在這裏等,或者說內心裏覺得還是留一手好一些,不一定要等到半個時辰以後,早一些摸進佛光會,悄悄取起佛光要好一些。這不像他打探佛光會的情況,直接偷進去,取了佛光就走,輕鬆多了。

白天趕到佛光會,還沒有進溝就發現穀中情況大變,非但有人在穀裏奔行如飛,一路的暗語如炒豆一般,各處不同,又變幻不斷,讓白天這個想混水摸魚的人也辦不到;地上各處關卡緊張而不亂,並不像白天所希望的一樣亂了陣腳,似乎經過多次演練,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緊張有序,應對自如。

如此一來,白天更要留一個心眼,不再想從穀口進入,決定從兩邊最亂的地方進去,全力施展鬼閃身法,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除非那個人正是鐵劍令主。另外再蒙上麵,讓認識或者不認識他的人,隻要看見他都認不出他,也許還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天按照的自己的打算潛入佛光會,沒有遇到多大的阻力,很快潛入那條深溝,立即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多餘的,太湖水鳳好像真的在幫助他取得佛光,並不是把他騙進穀裏去,設計賺他。白天大放寬心,落身在以前來過的那個洞口,看見洞口下麵有四個人盤坐在洞口下麵的深溝裏,兵器放在腿上,一付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而溝穀兩岸,暗中似乎還藏著不少人,一時難以發現,即使在全穀都沸騰起來了,他們也沒有人動一下,那意思純粹就是為了守護佛光;再上麵一些地方還有不少高手,幾乎把洞口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隻要有人闖進來,跟洞口的四人打起來,拖延一點時間,讓四周的高手圍上來,闖進來的人想再出去怕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白天在岸上籌思良久,覺得最好的辦法是先把南麵的人治住,再讓北麵的人發現,再攻擊溝裏的人,等把溝裏的人治住,躲在暗中的人或出手,或發出信號都應該來不及了,他就可以挖出佛光,帶著佛光從北岸飛走,讓北岸飛撲下來的人回救不及。

白天計劃好行動步驟,在地上摸些石子捏造成小塊,開始借助兩邊山上不時傳來的喝斥聲攻擊南岸上,凡是他發現的人。那些人的功力修為本來就有限,再給山頭上的人擾亂了精力,更沒有想到白天已經侵入到穀裏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發出一點響聲,全都給白天製住。

白天見沒有攻擊目標了,正想下崖去,對麵傳來一聲夜鳥輕啼接著是滿穀的破鑼聲,將溝穀攪得人心惶惶,再也不能定下心神,發現白天這種修為的高手。這種布置原來正是用來防止白天這樣的超一流高手偷進穀來的,卻沒有考慮到佛光會的人本身也是人,也要受這種響聲的幹擾,而像白天這種高手,對於這種噪聲的抵抗力可比佛光會的高手強得多,所以佛光會的布置不但沒有防得著白天,反而幫了白天的忙。

白天一閃落在洞口,人未到石子先到,洞口的四個人沒有來得及反應,立即無聲無息地給白天黑夜的石子打著了軟麻穴,這四個人能夠守在洞口,也不是弱者,而是佛光會無門無派的副會主長江一蛟甘舟率領的銅城書蟲東郭休、江南漁人米公旦和天堂寨寨主霍抗陽。當白天在洞口現身,他們想有所作為時,身上軟麻穴幾乎同時中了白天的石頭,想動都沒法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天以掌力吸土,使堵塞洞口的泥土、岩石如流水一樣直瀉溝裏。

“此人是誰?”江南漁人問出了其餘三人心裏都想知道的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

就這一會兒,躲在暗中——北岸石洞裏的人出現了,正是另外兩位副會主銅劍先生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劍客,黑劍的第二弟子黑白劍客吳休。他們各自長嘯一聲,如電一般撲向白天背後。白天早有準備,並沒有接他們的招,隻是將手裏的沙石向兩人打去,頓時將兩個撲向他的人給打得落下溝去,想再攻擊白天就不那麽容易了,而且是仰攻,已經占不到一點便宜了。

“哈哈,你們不是老夫的對手,最好少惹老夫。佛光老夫取走了,有本事你們讓鐵劍令主來找老夫。”白天打開洞口,閃身入內,又鑽出來,隻用了眨眼的時間,說明他沒有忘記洞裏的道路。

“狂妄匹夫,老夫就讓你看一看我鐵劍令主的三才絕劍。”

白天聽到鐵劍令主的聲音就知道不好,再不走的話,給鐵劍令主糾纏住,今天晚上想走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幸好這聲音是從南岸而來,因此白天隻是暗叫了一聲“不好!”,立即毫不猶豫地展開鬼閃九式,從銅牆鐵壁劍先生和黑白劍客頭上飛過,直撲對岸,飛身從北岸走了。

“想走,老夫不信你走得了。”

鐵劍令主是內行,話是這樣說,他的輕功絕學飛天八式已全力施展出來,如飛龍一樣橫越過溝穀,直撲白天,想在白天越過溝穀以前將他攔住,否則就要讓白天走了。白天沒有輕視鐵劍令主,鬼閃九式中的鬼龍飛天加上戰龍十二式中的龍飛九天全力展出,幾乎沒有讓鐵劍令主看不見身影,他已一飛衝天,蹬上北岸了。鐵劍令主還真沒有想到白天有這麽好的輕功,大吃一驚,再不敢多說廢話,也將飛天八式施展到十成功力,全力追趕白天,不想給白天丟下,他的老臉才能夠保得住。

白天在山頭上看鐵劍令主沒有落下溝去,在半空中轉個急彎就追上來,真還讓白天大開眼界,這鐵劍令主一身輕功還真的不是吹的,盛名之下還真的有些能力。白天不敢再看,心裏一動,沒向北去,而是向東去,直撲九華山主峰十王峰,準備跟鐵劍令主好好打一場,又不讓佛光會的人短時間內找到,擾了他的雅興。

白天全力悶頭直奔,自然不會讓佛光會的人發現,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鐵劍令要追白天,或者怕把白天追究落了,也沒有旁顧,全力展開飛天八式,也沒有引起佛光會弟子的注意,讓兩個人在佛光會那個山溝裏隻一現,很快就失去了身影,找不到追蹤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