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市下關區的別墅內,胡子在震懾了心神後,看著蕭塵微笑道:“蕭塵老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提出這麽一個賭注,但你說的也許是對的,這次的事情確實有很多因素都不在我的掌握中,而這個世界上事情的發展常常會因為這些因素而出現出人預料的結果,就算有著完全的主意也都會出現偏差,”語鋒突然一轉,盯著蕭塵道,“但是我現在看蕭塵老弟你似乎很有自信。”
蕭塵的嘴角浮現一抹淡然的微笑,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客廳的巨大落地鍾後,答道:“有自信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我想你也不會和一個沒有自信的男人合作的。當然,就如同你所說,事情並不會受我們的控製,說的好聽點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人內心的七情六欲,說的難聽點就是因為人的貪婪和自私。那麽,你說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引導人內心的貪婪又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呢?”
“比如說現在正在陽光浴場發生的事情?”胡子皺眉問道。
“一半。”蕭塵神秘一笑。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手機已經進水了,而你在我的別墅內也沒有打過任何電話,所以我實在不明白你怎麽會知道陽光浴場的事情。”胡子徹底有些懵了。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這件事情的很多因素你都把握不住,難道胡子哥現在還不覺得我也是你不可預知的因素之一嗎?”蕭塵笑了笑後,沒有和胡子繼續賣關子,而是爽快道,“不要忘了我現在的身份,盛唐集團的執行總裁,前幾天我見了一個搞私募投資的男人,他叫西門寒一。其實我對私募公募什麽的真的不懂,但我卻對這個人手中的東西很感興趣。”
“什麽東西?”胡子皺眉問道。
蕭塵微笑著從黑色春秋褂子的內衣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精致的東西,接著將拇指放在東西上做了一個比劃,解釋道:“這東西也許隻有拇指這麽大,可它的造價卻已經超過了一萬元,可以比得上一個配置不錯的電腦了,至於它具體的功用,說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西門寒一說後續研究還在進行中,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它不僅可以24小時無中斷進行定向通話更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當做一個攝影機,當然,畫麵隻怕會小到你這種帶著眼鏡的人看不清的地步,至於它最大的優點,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了。”
看著桌子上一個如同紐扣大小的黑色儀器,胡子搖頭發出一陣苦笑,將目光轉向蕭塵,問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這麽一件先進的儀器,又怎麽會選擇打電話給我,你身邊的很多人都可以信任的,不是嗎?比如說陳步一,比如說方岩,至於王貴和周五湖他們更不必說了,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找我的原因。”
“現在還不是揭開謎底的時候,但有一點我可以說一下,你的出現是這次事件的變數之一,所以我想來聽聽你的話猜猜你的心思。”蕭塵微笑答道。
“很不錯,我該重新估計你了。”胡子直視著蕭塵慢慢說道。
“我早就說過,人心隔著肚皮,絕對不要輕易的去猜測別人的心思,更加不要以別人的慣用行為方式去揣度他的心思習慣。”蕭塵保持微笑,收起茶幾上的黑色儀器。
蕭塵沒有對胡子說謊,這個黑色儀器確實是西門寒一為了取得蕭塵信任而拿出來的一件半成品,也正是這個黑色儀器成就了蕭塵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計劃。這件黑色儀器目前的功能也許很普通,普通到泛濫,但他卻被西門寒一賦予了一個最大的優點也是它的特點,可以經得住普通火焰灼燒一個小時,可以在水裏浸泡十個小時而安然無恙。
自從張承恩通知蕭塵袍哥和唐門來南京的消息後,蕭塵就已經在準備已經在計劃,隻不過原本的打算很簡單,大致是借助從越南運回來的那批軍火和唐門和袍哥拚一個魚死網破,最好殃及南京城內的幾條池魚,但幾個小時前胡子和黑衣女人的突然出現讓蕭塵改變了主意,心中有了更加複雜的計劃。現在他不僅要胡子露出真麵目更要唐門和袍哥的人再也回不了四川,更加要讓南京的這幫勢力這幫人臣服在他的腳下,黑白商三道任何一方也逃不了。
這是一場博弈,正如蕭塵自己所說,輸了這場遊戲也就代表著他生命的終結。
而這場博弈的所有賭注,現在都放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陳步一,那個處事低調身手不凡的男人。
陳步一到底要做些什麽隻有他自己和蕭塵知道,甚至連周五湖連王貴連方岩那幫陽光浴場的中堅人物也不曾知曉,因為出神又一村的蕭塵堅信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暴露的危險,換言之,也就多了一分成功的保障。
不求萬無一失,但求盡善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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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蕭塵的計劃,第一步是見上田美愛。
鼓樓區,陳步一按照和女人的約定來到亂世佳人酒吧,略微喧囂的酒吧裏陳步一的目光在搜索了一番後方才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一個穿著自己形容不好的衣服的女人。
按照陳步一的記憶,上田美愛實在不是一個好鳥,這個女人這些年沒少興風作浪卻總是功虧一簣,頗有點可笑的意思,但是這個女人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百折不撓,鍥而不舍,這種性格上的堅強品質很少人會具備,而在以往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總是妖媚的像一個狐狸,可這次安靜坐在拐角的女人表情和穿著著實讓陳步一大大吃了一驚,沒有濃妝豔服,沒有煙視媚行,而是低調的如同一個安靜的大家閨秀,微微皺起的眉頭,修長手指上的一杯紅酒都讓這個女人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上田小姐。”陳步一走到女人的座位旁坐下後難得擠出一絲笑容,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