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舅舅啊,您是不是嫌禮輕了?”厲中河笑嘻嘻地道。

“說,你這些煙酒是不是別人給送的?”趙剛麵沉似水地道:“剛當了兩天芝麻官,竟然學會受賄了,了不得啊,厲國慶的兒子了不得啊!”

厲中河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舅舅說得沒錯,這些煙酒,的確是別人給送的。”

“啪!”趙剛重重地一拍桌子,惡狠狠地道:“我知道你小子就沒有什麽誠心,竟然把別人送你的東西轉手送給我,哼!”

“哎呀,我說舅舅啊,這大過年的,您老人家發什麽火嘛!”厲中河笑道。

說著,厲中河壓低聲音,把嘴巴湊近了趙剛的耳朵,小聲說道:“如果舅舅喜歡處女的話,我哪天給舅舅找一個日本娘們,絕對不是轉手貨!”

“哈哈哈,去你娘的!”趙剛罵道。

話一出口,趙剛立即後悔,他馬的,跟這小子在一塊說話,竟然說了粗口,“去你娘的”,這四個字可以跟外人說,但不能對厲中河說啊,厲中河的娘可是他趙剛的親妹妹啊!哪有舅舅跟外甥這麽說話的。

“你把這些煙酒都拿回去,我不抽,也不喝,全他馬是假煙假酒,這雞鳴縣的煙酒我知道,除了北京二鍋頭和衡水老白幹之外,全他馬是假的。你要有心,哪天給我搬幾箱二鍋頭來,還是那酒喝得舒服。”

厲中河笑盈盈地為趙剛捶著背,道:“舅舅,我實話跟你說吧,這些煙酒,不是我買的,而是有人送的。”

“我知道是有人給你送的,給你送的就是真的了?什麽思維!”趙剛道。

厲中河很是真誠地道:“舅舅啊,這些煙酒,是傅老先生送的。”

“傅老先生?”趙剛一聽,愣住了。

“是的,是傅文來老先生送的。”厲中河又重複了一遍。

“傅文來?他會給你送禮?你算哪根蔥啊!”趙剛情不自禁地抬起頭來,看著厲中河。

厲中河道:“舅舅啊,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開一瓶嚐嚐。。”厲中河道:“這些煙酒,全都是內供,是傅老的徒子徒孫們從外麵帶來的。”

說著,厲中河拿出一瓶茅台,揭開了蓋子,趙剛趕緊伸手阻攔,卻來不及了。

厲中河又拿過一隻酒杯,給趙剛倒了滿滿一杯,然後雙手遞到了趙剛的麵前,恭恭敬敬地道:“舅舅,請您老人家嚐嚐這酒是不是真的。”

“我沒喝過這麽貴重的酒,哪裏知道是真是假……”

然而,趙剛話沒說完,整個人卻呆住了,因為他聞到了那茅台酒的濃鬱的酒香,這酒香真的與眾不同,比二鍋頭和衡水老白幹的味道絕然不同。

不由得,趙剛將酒杯輕輕湊向了嘴邊,抿了一小口,酒剛入口,眼睛登時大亮,情不自禁地道了一聲:“好酒!”

喝完了第一口,緊接著又喝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趙剛本是個酒鬼,沒有退休之前跟那幫警察們天天聚在一塊喝酒,喝的好酒不算少,也喝過茅台,但都是喝得假酒,今日品嚐外甥帶來的酒,他沉浸在這美妙的酒香裏。

喝完一杯酒,趙剛笑了,道:“好小子,出息了你,估計戴詠華和謝天成都喝不到這樣的酒。”

“你是我厲中河的舅舅,當然要比他們強啦!”厲中河恭維地笑道。

“哈哈哈……”趙剛放聲大笑,道:“中河啊,中午別走了,陪舅舅喝兩口。”

厲中河看了看表,剛上午十點鍾,便笑道:“好吧,今天跟舅舅好好喝兩口。”

這時,趙剛的老伴秦彩雲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盤火腿腸,熱情地對厲中河道:“中河啊,今天跟你舅舅好好喝兩口,他沒事就惦記著你哩。”

厲中河趕緊道:“謝謝舅媽!”

“謝什麽啊,再跟舅媽客氣,舅媽可以生氣了。”秦彩雲道。

厲中河微笑不語,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以前自己在逍遙幫混的時候,天天打倒仨撞倒倆的,舅舅經常給自己解圍,而舅媽對自己卻是沒有任何的好感,現在,她竟然一反常態,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俺老厲在雞鳴縣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了!

看來啊,不管走到什麽時候,必須要牛叉起來,否則,永遠都不會被人瞧得起!厲中河暗想。

趙剛是個好酒之人,剛才已經喝了一大杯茅台,跟厲中河坐下來後又喝了兩杯,他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八兩酒下肚後明顯感覺到不一樣,但腦子卻依舊清醒,拉著厲中河的手,道:“中河啊,你已經長大了,舅舅呢,也已經老了,以後啊,舅舅也許給你幫不了多少忙了,你啊,全都得靠自個兒去闖,你給我記著,一定得混出個人樣來……”

“舅舅,我現在也沒有啥太多的想法,幹好自己的工作,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厲中河裝作一副坦誠的口吻說道。

“對,就應該這樣想!”趙剛重重地拍著厲中河的肩膀,道:“舅舅混了大半輩子,混來混去剛混了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退休的時候還是副科級,嗬嗬,你比舅舅混得好,年輕輕的,就到了副科,舅舅跟你說句實話,不管幹什麽事,千萬別腐敗,一旦腐敗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厲中河感激地看著舅舅,道:“放心吧,舅舅,這年頭,領導幹部的待遇不算低了,腐敗來腐敗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一定得把握住這根高壓線!”

“這就對了嘛!”趙剛又一次舉起了酒杯:“來來來,咱哥倆再喝兩口……”

“哈哈哈,舅舅啊,你醉啦!”

“操,我哪裏醉了?我趙剛的酒量,你還沒見過呢,你小子要有本事,下次給我抱兩箱茅台來,就今天這種茅台……”

趙剛醉了,厲中河卻是毛毛雨。

離開了舅舅家,已是十一點十分,厲中河溜溜達達朝著虞麗華家裏趕去,他在琢磨著這位色心大盛的宣傳部長今天究竟會有什麽樣的新節目呢?

十一點半,厲中河準時來到了虞麗華家裏,剛按下門鈴,門開了,虞麗華出現在了厲中河的麵前。

女人都愛美,虞麗華更是如此,她在節前燙了發,發梢處打著卷,頭上別著一隻金光閃閃的蝴蝶,白皙的脖頸上戴著一串純銀項鏈,上身是一件潔白的毛衣,下身是一條石磨藍牛仔褲,身材絕對嬌好,曲線玲瓏,曼妙萬方。

厲中河不由得暗暗驚奇,一個四十歲的女人,拚死拚活地熬到了縣委宣傳部長,位列常委之列,她的外形竟然保持著二八少女般的青春之氣,真是難得,隻是,不知道她的下半身會不會也是那樣的嬌柔而紅潤呢?

厲中河暗暗猜測著虞麗華的下半身:早已爛了吧?

“你喝酒了?”虞麗華目不轉睛地看著厲中河的臉,關切地問。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沒事的,剛喝了一杯而已。”

“嗬嗬,我知道你的酒量深不可測的!”虞麗華笑著把防盜門關緊了。

關門時發出一聲清脆的“砰”,厲中河的心裏隨即“砰”了一下,他又開始又下半身開始思考問題了,虞姐是不是剛才洗澡了呢?

換了拖鞋,跟隨虞麗華來到了餐廳,空氣中依然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檸檬香氣,讓人陶醉。

隻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六個剛剛炒好的菜,碟子很精致,菜肴也可口,兩葷,兩素,兩菌,搭配得絕對科學合理。

“還喝酒麽?”虞麗華笑問。

“虞部長燒了這麽好的菜,如果不喝點酒,豈不可惜?”厲中河笑道。

“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私下裏,不要叫我什麽虞部長,叫我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