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七點鍾,謝天成一行回到了雞鳴縣城。眾人在桃花溝這些天來累得人仰馬翻,草草吃了點東西便各自回家去也。張麗麗、趙青和任鶯等省市新聞媒體的記者們汪軍洋安排到了金帝賓館入住。

厲中河把謝天成送回家後,又到金帝賓館跟張麗麗等人聊了幾句,對她們表示了感謝。

在張麗麗的房間裏,呂青、趙青、任鶯三們美女們都在,厲中河笑盈盈地道:“張姐,您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我厲中河不會說什麽煽情地話,所有的感謝都放到了心裏,你們的大恩大德,恐怕我這輩子都報答不了啦。”

“嗯,如果你真想報答的話,我倒是有一條意見供你參考。”趙青笑道。

“趙記者不會是要我以身相許吧?”厲中河笑道。

話一出口,四位大美女笑得前仰後合,作勢欲打厲中河,厲中河趕緊作抱頭狀,嘿嘿笑道:“可惜,這年頭,隻能一夫一妻製啊,哎……”

任鶯罵道:“厲中河,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副樣子,還那啥……”

話沒說完任鶯便閉上了嘴,她雖然跟厲中河熟悉得很,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年輕的大姑娘,有些話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麵屬實說不出口。

“任大記者,您對我厲中河的情況還是十分清楚的。”厲中河裝作一副無奈的口吻道:“可是,你,你也知道的,我厲中河除了有一副並不窩囊的相貌之外,要錢沒錢,要勢沒勢,再也沒有啥優勢了,我們共產黨員其實大多數都是貧窮的,哎,理解萬歲吧……”

美女們又被厲中河的話給逗樂了,有厲中河在,她們倒是並不寂寞。

張麗麗認真地道:“中河啊,謝縣長說過了,等過了春節,你們工農共建辦公室將要和扶貧辦捆在一起抓,我覺得,這對於你和呂青來說,是一次機會。”

“可惜啊,呂青眼光太高,看不上我,就算有機會,貌似我也抓不住啊!”厲中河壞壞地笑道。

呂青一聽,登時俏臉通紅,罵道:“厲中河,你真是無恥到家了,你說得沒錯,我怎麽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呢?”

說這話時,呂青明顯感到一陣心虛,在她的心裏,早已把厲中河裝得滿滿的,早已深深地喜歡上了他,隻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白,而厲中河這小子也不把這層窗簾紙捅破,尤其是這次的桃花溝之行,呂青十分清楚地知道厲中河和桃花溝村支書史懷英的關係絕非尋常,所以,她的心裏愈加的緊張而焦急。

張麗麗正色道:“中河,不許撒貧嘴,我跟你說得是正經話,我覺得謝縣長這麽做是正確的,把扶貧辦和工農共建辦捆在一起抓,這是一個創舉,可以利用工農共建這一平台,把雞鳴縣的各種資源全部調動起來,這對於扶貧工作大有好處,你現在是工農共建辦副主任,呂青是扶貧辦副主任,你們兩個好好配合,相信一定能做出成績來的。”

頓了頓,張麗麗又道這:“這次跟謝縣長到桃花溝去采訪,我感觸很多,我覺得雞鳴縣今年的工作重點就是扶貧,就是要紮紮實實地做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扶貧工作,我覺得這很好,我們林海日報也將特別關注雞鳴縣的情況!”

“麗麗姐,照您這麽說,我又要出名了?”厲中河笑道。

張麗麗笑道:“是啊,你肯定要出名了,前提是,你得做出成績來。”

“放心吧,我會努力的。”厲中河很是認真地道。

呂青不無擔憂地道:“我覺得,我們扶貧辦的力量是微弱的,縣裏很多部門,根本不把我們這個部門放在心上。”

張麗麗道:“不是還有厲中河麽?有厲中河在,你怕什麽?”

厲中河苦著臉道:“麗麗姐啊,您這是說的啥話啊,我厲中河又不是什麽神仙,哪有這個本事啊,工農共建辦原先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部門,現在,我到了這個部門,連幾個得力的助手都沒有,這扶貧工作,說白了就是手裏要有錢,有了錢啥事都好辦,沒有錢,屁事都幹不了!我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到哪裏去弄錢啊!”

張麗麗笑道:“你在桃花溝掛職的時候,在那麽偏遠的地方都能幹得很好,把腳跟站得穩穩的,現在,你有謝縣長的支持,你怕什麽?我相信你,隻要有你在,沒有什麽辦不成的事兒!”

呂青也趁機說道:“厲中河,我看你的啦!”

厲中河道:“嗯,也隻有硬著頭皮上去了,隻要謝縣長支持我們的工作,我們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張麗麗、趙青和任鶯三名記者異口同聲地道:“厲中河,你好好折騰吧,我們會及時把你的工作業績大規模宣傳上去的。”

厲中河又和幾名美女聊了一陣,這才離開了金帝賓館,背著行囊,直奔城東傅老先生家裏而來,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鍾,厲中河知道傅老這個時候還沒有睡,他正在書房裏寫字。

大年初二的雞鳴縣城,大街上處處都是拜年的人群,天上禮花滿天,一派熱鬧祥和。

來到了傅老的那撞別墅前,厲中河將煙頭彈向了路邊的積雪城,煙頭瞬間即滅。他迅速把這次在桃花溝與冷先生見麵的事過了一遍腦子,然後微笑著按下了門鈴。

果然,傅老這個時候正在書房裏練字,老人家剛打了一遍太極,衝了個澡,身穿一件潔白的襯衫,書案上放著一幅剛剛寫好的《泌園春雪》,墨跡還未幹,字字虯勁,剛勁而不失溫婉,厲中河禁不住讚歎起來,他從這傅老寫的文字裏便嗅到了一股強烈的浩氣與正氣,傅老不愧是縣內外、市內外、省內外德高望重的長者!

傅老自然知道厲中河已經到來,但他還是堅持把字寫完才擱筆,洗了洗手,坐到沙發上,看著厲中河,道:“冷清羽情況怎麽樣?”

厲中河恭恭敬敬地道:“冷老前輩一切安好。”

傅文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目光轉向窗外,隻見窗外再次飄起了雪花。

厲中河打開包裹,拿出了冷先生送給傅文來的那隻小包裹。

當著厲中河的麵,傅文來打開了包裹,包裹包得很緊實,裏三層外三層,最後露出了一尊金燦燦的銅車馬。

“呃——”傅文來看著沉甸甸的金光閃閃的銅車馬,製作精良,堪稱絕品,不由得一怔。

厲中河也怔住了,心裏暗暗琢磨著:好家夥,如果這寶貝拿到拍賣市場去拍賣的話,相信一定能拍個好價錢!

“中河啊,這是西漢時代的銅車馬!”傅文來將銅車馬遞給了厲中河。

厲中河大驚,雙手哆哆嗦嗦地接過銅車馬,眼珠子都快滴溜出來了,哇操,這可是國寶中的國寶啊!冷先生可真夠大手的。

不過,厲中河隨即釋然了,那冷先生看守了一輩子的秘密寶庫裏,像這樣的寶貝多的是,拿出一兩件來送人,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了。

傅文來顯然對這副產生於西漢時代的銅車馬並沒有太多的興趣,淡淡地道:“中河啊,這副銅車馬,你拿去吧,算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不可以!”厲中河趕緊打斷了傅文來的話,道:“這東西太珍貴了,我,我哪裏敢收!”

傅文來異常平淡地道:“既然冷清羽都送你禮物了,我不送你點東西,顯得我很不大度,嗬嗬,拿去吧。”

“傅爺爺,您如果真的要送我禮物,就把您剛寫好的那幅《泌園春雪》送給我好啦。”厲中河依然坦誠地說道。

傅文來臉上的表情依然平淡,可是心裏卻萬分欣慰,眼前的這位小夥子,不慕錢財,品行高尚,實屬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