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節日,各類賣吃食的攤販自然不會放過此等好機會。街上離幾步遠就有一個小吃攤,賣湯圓的、賣餛飩餃子鹵肉麵的,各式各樣的美食。隔的大老遠的,那香味就直往人鼻子裏鑽。
街上人潮洶湧,歸不離單手圈著單小五的腰將她護在自己身邊,替她擋開經過的行人,見她眼光往哪兒看,就帶著她往哪兒走。
至於兩人後麵跟著的一串粽子,自然是他們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跟。
一人一支小糖人買好,見有人在丟圈子,單小五立刻眼睛一亮,拉著歸不離不怕死的擠了進去。
好在圍觀的人都挺有教養,被擠開了也沒半點怨言——也有可能是歸不離的氣場太強大,沒人敢出聲。
用十文錢換了八個小圈,結果卻是怎麽套都套不中,死不認輸的後果就是丟了五十文錢才丟中一個小小的彌勒佛泥像。
單小五捧著那個泥像看了半天,最後果斷塞給了翡翠,這泥像是亂投丟中的,她本來想要的是擺在著泥像旁邊的小兔子。
死不認輸的換多八個小圈,單小五舉起手朝場地中的兔子比劃了兩下,剛想丟出去,眼光卻突然瞄到站在自己後側給自己隔開一段空間的歸不離。
她家相公武功特技都是一等一的高,就是不知道著丟圈子技術如何?
眼珠子狡黠的轉了兩圈,單小五倏地收回手,轉身將八個小圈全都遞給歸不離,“相公,你幫我丟吧。”
歸不離看了她一眼,微微頜首,將圓圈接了過去。
“喏,那個那個,我要那隻小兔子。”
單小五攀著他的胳膊,眼巴巴的指著被困在小籠子裏轉著耳朵瑟瑟發抖的巴掌大小灰兔。
歸不離眼皮微掀,也不見他怎麽瞄準,就是隨意的往前丟,結果那小圓圈還真的哐啷一聲,直直的套到籠子上方擺著的小木塊。
“好,好!”
人群爆發出陣陣喝彩聲,單小五更是激動的差點蹦起來,“相公你太厲害了!”
攤主笑眯眯的拿下小圓圈,提了籠子遞給單小五,“恭喜姑娘,這兔子是姑娘的了。”
“謝謝。”單小五雙眼放光的接了過去,將手指透過竹篾編的小籠子,輕輕撫摸著那柔順滑溜的毛發,笑的見牙不見眼。
“還喜歡哪個?”歸不離見她高興,嘴邊便也跟著微微往上勾,顯露出難得的笑意來。
單小五忙著逗小兔子,聞言便抬起頭,仔細的在地上擺放的物品裏巡梭了一圈,最後指向最角落的七彩仙女木雕,雖然做工粗糙,可是勝在夠纖細夠高,小圓圈應該比較容易套中。
“那個吧。”
她也不知道剛剛歸不離套中小兔子是真功夫還是運氣好,為了避免接下來發生可能讓他丟臉的情況,她堅決選看起來最容易中的。
“還有呢?”歸不離低頭看看手裏剩下的小竹圈,麵具後的劍眉略略挑起,“還有七個。”
“我看看……”其實得到兔子單小五就已經很滿足了,對丟圈子的興趣已經開始削減,但是既然歸不離說了,她也就老實的將自己之前看中的小玩意都點了出來,“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邊兩個。”
話說完,她便轉過頭,期待的看著歸不離。
後者沒讓她失望,目光在她點過的東西上掠過,隨即伸手——不到幾秒鍾,被單小五‘欽點’了的東西全都被小竹圈套牢了,一個都沒溜掉。
驚叫聲此起彼伏,圍觀的人都為歸不離一丟一個準的技術驚歎,唯有攤主的臉青中帶綠。
歸不離這一手,幾乎把他攤位上所有看起來稍微好看好玩點的東西都弄走了,隻剩下幾樣零碎的小玩意——這樣他接下來還怎麽做生意?
單小五現在對歸不離是崇拜的要死,根本就沒看到攤主難看的臉色。自己挑了兩個特別順眼的,其他的讓翡翠跟遙香她們看著辦,自己則是拉著歸不離高高興興的往下一攤走去了。
留下來負責拿東西的斬月不等攤主喊住兩人,已經先一步丟了塊碎銀子過去,語帶威脅的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乖乖的收下銀子閉上嘴。”
那攤主見斬月渾身戾氣,怕是真有幾分本事,也不敢真鬧起來,隻好唯唯諾諾的撿起銀子息事寧人。
待一行人全都離開,將銀子在手心掂了掂,發現不下二兩銀子,立刻笑眯了眼——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可比他擺攤個把月賺的還多。
與手上成色上好的銀子一比,那些被套走的小玩意根本就無足輕重了。
丟完圈子,歸不離又讓單小五扯著去參加投壺還有射箭比賽,奔雷跟斬月也興致勃勃的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手。
因為投壺跟射箭的攤子離的不遠,所以七個人便分成兩組,單小五跟歸不離還有斬月一組,負責在射箭項目上拿獎品;奔雷帶著剩下的三名女眷到旁邊的投壺攤子占領有利位置,磨拳霍霍的準備摘下第一的桂冠。
結果不負眾望,兩邊都毫無懸念的同時拿了第一。
奔雷那家夥愛玩愛鬧,單小五從來沒低估過他。還有看起來相當文靜賢淑的七巧,沒想到她居然也那麽會玩投壺,幾乎是一投一個準兒,唯一失手的一次還是因為被個不知趣的小娃娃撞了一下才投歪了。
至於射箭比賽這邊,讓單小五倍感驚訝的是,斬月平時雖然總是跟奔雷一起混,而且看起來就是一副沒長開的奶娃模樣,沒想到射起箭來卻是一點不含糊,幾乎可說得上是百步穿楊。
歸不離在這方麵比他略差了些,力道控製的不好差點把靶子都給射穿,好在最後那紅靶心還算爭氣,居然顫巍巍的掛在那裏,死活沒掉下來。
兩人跟玩似的把比賽用的圓頭木箭一根接一根的釘到靶上正中間同一位置,氣定神閑的同時包攬了第一二名。
投壺獎品是月餅跟花燈,還有幾匹上好的絲綢,至於射箭比賽的獎品,則分別為八十兩銀子還有兩壇百年以上的窖藏老酒。
斬月眉開眼笑的抱走了那兩壇酒,那八十兩銀子則是給了同樣上躥下跳高興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單小五。
熱鬧的晚市一直持續到淩晨,當然單小五沒能玩到那個時候,歸不離怕她身體熬不住,過了亥時就把依依不舍的她一把扛回影園了。
中秋過後兩天,單小五閑得沒處去,歸不離報備了一聲,就帶著翡翠跟遙香兩人到單金霖那裏竄門。
歸不離一時半會走不開,這邊應了下來,回頭就吩咐奔雷跟上去,讓他好生保護三人。
到了禦史府,門口的士兵早就已經認得她,二話不說就給她放行。
正巧路過的單求財眼尖,看到她立馬就笑著過來打招呼,“大小姐,你怎麽來了?你先在廳裏坐一下,大少爺和客人在房裏呢,我這就去通知他。”
房裏?
單小五眼睛一亮,瞬間抓住關鍵字——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進他大哥的房裏?
要知道即使是在單府,除了她之外,她家大哥的‘龜房’可是從來不讓人踏足的。
“等等,阿財!”眼珠子轉了兩圈,單小五突然伸手拉住他,“你是說,我大哥現在有客人?在房裏?”
“是啊,”作為‘恭喜發財’四人組裏最‘憨厚’的那一個,單求財很是老實的點了點頭,“大少爺還吩咐我們沒事不準去打擾他們。”
“那客人是男的女的?”單小五眼裏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光,幾乎恨不得立刻就奔到單金霖房外聽牆角。
單求財很疑惑的看著單小五,但嘴裏卻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是位長的很好看的公子,看少爺的反應,那公子好像很厲害哩。”
噢哦!厲害,到底是什麽地方厲害?
單小五很不厚道的越想越歪。
一大早的,兩個大男人關在房裏那麽長時間還不準別人去打擾,這不擺明了基情四射麽?
“大小姐,你該不會是……”
單求財縮了縮肩膀,老實巴交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懼。單小五眼裏的算計光芒太過熟悉,他很擔心接下來大少爺的遭遇。
不知道大小姐這次想怎麽整自家少爺?
就在單求財猶豫著是不是要先去給單金霖通風報信的時候,‘腐’心萌動的單小五已經流著口水示意奔雷把他‘定’在了原地,自己則是偷偷摸摸的照著之前的印象,拿出做賊的本事避開丫鬟小廝,一路悄悄摸到單金霖臥房門外,甚至多留了個心眼,讓奔雷在外頭給她站崗。
因為沒少偷聽壁角,所以單小五腳步格外的輕,房裏的人壓根就沒發現。
找了個最佳位置蹲下,單小五捧著自己的肚子小心的挪了挪,將耳朵貼了上去,很快便聽到了一把隱忍的男聲,夾雜著低低的哼哧,“……該死,輕點!”
“現在知道疼了?”單金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笑,“忍著點。”
“你倒是忍忍看……嘶!輕點!”早先開口的男人又是一陣低聲咒罵,接著突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喘息,間中還夾著曖昧的肉體拍打聲,然後又是低低的呻吟,說不出是痛苦還是享受。
化身壁虎的單小五捂著差點噴血的鼻子,瞬間激動了——
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她家大哥明目張膽的帶“野男人”回房了!
真是白瞎了剛換的氪合金太空狗眼,相處十數年,居然沒發現她家大哥也是薔薇一族的鐵杆成員!
單小五一邊為自己的後知後覺痛心疾首,一邊恨不得能把牆壁鑽個洞進去看個現場的。
光聽那男人銷魂的低吟就知道,她家大哥那個啥……咳,X功肯定不弱啊!——也不知道被壓的那個‘公子’長相如何?
房間裏曖昧的低吟跟對話還在繼續,外頭趴著的某女則是不停的捏著鼻子獸血沸騰中。
“小姐,你在幹什麽?”
正在單小五激動的無以複加的當口,不遠處突然飄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音量大的正好能讓房內的兩人也聽到。
與此同時,一切曖昧的聲響遽然停止。
即使聲音不大,但做賊心虛的單小五還是被嚇了一跳,捧著肚子就勢往後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聲音的主人急忙奔到自己麵前。
“小姐,你怎麽……唔!”
“噓!”
單小五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捂住不顧形象半跪到自己麵前的人,也就是珍珠的嘴巴。
真是該死!千算萬算,居然忘了把一向能在禦史府內自由行走的珍珠算在內。
要是讓大哥發現,那她可就完蛋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
珍珠是知道單小五懷有身孕的,剛見她被自己的聲音嚇到,心驚之餘正想問問她肚子有沒有事,偏偏她卻死命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出聲,讓她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奔雷正依靠在牆上放風,眼見單小五坐倒在地卻來不及搶救,作為由歸不離欽點,專門保護單小五的‘貼身’保鏢,他受的驚嚇絕對不比珍珠少。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