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愛的味道

牛小蒙心裏一陣寬慰:“謝謝嚴總,能理解我。”

嚴西陽略微沉默了一下,又說:“昨天晚上,我跟你說,今天一早要去武漢。沒想到回去後,我就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他讓我今天下午去參加一個活動。明天下午,我還要去市裏參加一個經適房建設的會議,說是必須一把手到會。所以,這次出差,就隻好由你去了。”

牛小蒙爽快地回答說:“好吧,我去。到武漢分公司,辦什麽事?”

其實沒有什麽事,是嚴西陽硬想出來的:“呃,上次,我在那裏答應過他們,說是年底前,要去檢查一下那裏的工作。主要去看一下那裏西陽雅園的一期銷售情況,二期建設進度,資金回籠狀況等。”

牛小蒙想了想說:“那也不急的,還是等這次調整工作做好以後再去吧。後天就是周末,我想,下個星期二三去,就差不多了。文件我已經起草好了,隻等調整方案確定下來,就可以打印出來,發下去。”

嚴西陽沉默了,他在考慮時間問題,等到下星期二三去行不行啊?來得及嗎?最好讓她明天就去,可是這樣硬是讓她提前去,她肯嗎?

於是,他以商量的口氣試探說:“調整的事,你回來定也不遲。武漢那邊,我答應他們今天去的。一推就推遲五六天,不太好。”

他昨晚跟二毛分開後,就給武漢分公司的劉經理打了電話,說了他們要過去檢查的事,但去幾個人,他沒有說。

牛小蒙也多了個心眼,她對嚴西陽突然客氣地叫她牛總,又不生她昨晚的氣,還突然安排她到外地去出差的真正用意,有些吃不太準,所以想讓陳智深參謀一下:嚴西陽這樣安排,是想反對和拖延調整,還是想再次支開她,架空她呢?這難道真是一次正常的工作出差嗎?

她心裏這樣想,嘴上就堅持說:“我想還是下個星期去為好。”

怕嚴西陽以命令的口氣,非要她明天去,弄得她下不了台,她又想了一個個人的理由:“這兩天,我私人也有些事。”

邊說邊靈機一動,就想到了昨晚陳智深教給她的那個辦法:“呃,我就告訴你吧,這個星期天,我男朋友家裏請我去吃飯。”

這樣一說,嚴西陽就不能再堅持了:“哦,是這樣的事,那是不能不去的。好吧,下個星期去,就下個星期去。不是星期二,就是星期三,你預先安排一下,好不好?”

“好的,那我走了。”牛小蒙應答著,就站起來走出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本想給陳智深打個電話,但想到晚上要跟一起吃飯,就沒有打。

還沒到下班時間,陳智深就給他發來短信:我已經去飯店了,在那裏等你,你不用急。

牛小蒙看著這條短信,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和愛意。她覺得他對她真好,這才是真正的愛啊:互相牽掛,關心,體貼,處處替對方著想,理解寬容對方,兩人在一起時無拘無束,兩情相悅,溫馨幸福。

嚴西陽的占有哪裏能叫愛?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欲望,是男人的占用欲,征服欲,控製欲,虛榮心和炫耀欲,與權力的膨脹和金錢的積聚有關。

與這樣的強勢男人在一起,女人永遠是被傲視,欺淩,虐待的弱者。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悲哀,即使錢再多,也沒有什麽意思。

她應該感謝施菊香,是她讓她獲得了解放。盡管她與嚴西陽的鬥爭一波三折,非常艱苦,卻終於能擺脫他的色爪和控製了,也能夠重新戀愛了。因此,她對施菊香一直心存感激,總想報答一下她。盡管施菊香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這可能是受了嚴西陽挑唆的緣故,但平時見到她,她總要給她打個招呼,說幾句話。

這也是她在舉報嚴西陽這個問題上有反複的原因之一,她想把嚴西陽弄進去了,就苦了她,甚至還會連累她,這是對不起她的。

嚴西陽口口聲聲說愛她想她,大言不慚地說不能沒有她,真是笑話,這也叫愛?愛能違背對方的意誌強行做那種事嗎?

哼,陳智深才叫愛,我自己不說失足史,他就堅決不問,我告訴他了,他平時也從來不提,還理解我,關心我,體貼我。更重要的是,我隻要不願意跟他親熱,他連手也不摸我的,不要說強行做那件事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她與嚴西陽之間的鬥爭,不是純粹的利益之爭,而是一場愛與欲的較量。

她給陳智深回了一條短信:好的,我忙完就過來。然後從容地做完手頭的工作,才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出去赴約。

她開車趕到那個飯店,天已經暗了下來。她停好車,走進飯店,來到鴛鴦廳,陳智深已經點好了冷菜,要好了酒水。

“小蒙,今天熱菜由你點。”陳智深一見她進去,就熱情地說,“你喜歡吃什麽?自己點,今天換換口味。”

牛小蒙心裏感到好溫暖,好開心:“你點不是一樣的?”說著就叫過服務員,拿過菜單點起來,“清蒸鱸魚,清炒蘆薈。”

她點了兩個,推給陳智深說:“你也點兩個吧。”

陳智智點了兩道她喜歡吃的海鮮,給她倒了半杯幹紅,舉杯說:“來,小蒙,首先,要祝賀你事情終於有了進展,可以說是心想事成吧,我們碰一下杯,喝一口。”

牛小蒙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小口酒,開門見山說:“今天上午,他又招我談話,讓我出差去武漢,還突然叫我牛總,你說,這有什麽不正常嗎?”

“哦?”陳智深喝了一口酒,眉頭微皺,話從心生,便脫口說道,“他的名堂還挺多的嘛,啊,上個星期讓你去廈門,昨晚要闖到你家裏去,今天又突然讓你去武漢,他這是想幹什麽呢?”

牛小蒙說:“我也有點納悶,這陣子,他變來變去的,讓人感到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