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和劉詢簡單洗漱之後,便下樓了,剛走到樓梯那裏,就看到大廳裏好多人在搬東西。

“哎,等一下搬,讓客人先過。”老板娘見到他們,趕緊叫住的工人。

“老板娘,你這是要搬家嗎?”許安暖驚訝地問。

“對呀,你不是說了嗎,這些房間全都連著,像賓館不好。我準備重新裝修,把這些牆推了重新設計。”老板娘說道。

許安暖愣住了,沒想到她隨口說的幾句話,這老板娘居然當真的,而且準備把牆推了。

“老板娘,二樓的房間,我昨晚看過,沒有風水上的大忌。沒必要大動幹戈,把牆都推了。你有沒有想過,把這排房間的位置,改造成一個小型的茶室或者會客廳之類的,提供給醉酒的客人休息。”許安暖提議道。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我之前把一樓改成小客房,就是提供給醉酒的客人休息的。我改成茶室,一樣可以給客人休息,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小姐啊,你真是我的貴人啊。”老板娘激動地握住許安暖的手。

許安暖微微一笑,說:“老板娘,你真是太客氣了,我叫許安暖,你叫我安暖就行。我在市裏開了一家清潔公司,承接看風水,驅鬼,捉妖,抓僵屍等業務。如果以後,你認識的人有這方麵的需要,可以聯係我,我給你留個電話。”

“好好好,你把聯係方式和你公司地址留給我。”老板娘趕緊拿來一個記事本,認認真真將許安暖的聯係方式記下來了。

“老板娘,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就不打擾了。”許安暖向老板娘辭行。

老板娘一聽,忙說:“先別著急,栓子一大早就上山采黃絲菌去了,你們帶點兒新鮮的黃絲菌回去吧。我知道是因為這幾年我大量捕殺黃鱔,導致那黃鱔精纏上我兒子,我昨天夜裏就命廚房把那些黃鱔全部放生了。”

許安暖讚賞地點點頭,說:“你有這樣的覺悟,你兒子的病會很快好起來的。”

“你們去店裏坐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們準備早餐,等你們吃完,估摸著栓子就回來了。你們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別拒絕我的好意,行嗎?”老板娘是真心誠意地想送他們山上野生的黃絲菌。

許安暖看劉詢一眼,劉詢點點頭,許安暖會意,對老板娘說:“那我們就客隨主便,謝謝老板娘了。”

“店裏熟悉的客人都叫我紅姑,你們不嫌棄,叫我一聲紅姐就行。”老板娘是個爽快人。

“好,謝謝紅姐。”許安暖嘴甜地馬上改了口。

紅姐讓廚房給他們做的雞絲湯麵,配上野生的黃絲菌,麵湯鮮美,麵條很是筋道。

剛吃完,栓子就回來了,背上背著一個大竹筐,筐裏裝的全是黃絲菌,腰間掛了兩顆粗壯地野山筍。

許安暖卻意外從栓子頭上看到了黑霧,她緊張地看了劉詢一眼,劉詢輕聲說:“我看見了,先問問怎麽回事?”

“這個季節,新出的山筍少,這兩顆你們帶上吧。”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想到昨天他差點兒紮了他們的車胎,心裏挺過意不去的。

許安暖拉過栓子手看了看,發現他手心發青,忙問:“栓子,你上山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或者遇到奇怪的東西?”

紅姐是個聰明人,一聽馬上反應過來,問:“安暖,栓子怎麽了?”

“栓子,你仔細回憶一下,很重要。”許安暖認真地說,昨天還沒有看見,今天栓子頭上突然有了黑霧,肯定是今早上山招惹上什麽了。

栓子想了想,說:“天剛蒙蒙亮,我就上山了,下山的時候遇到一個年輕女孩子迷了路,我就送了她一段路。”

劉詢劍眉深鎖,沉吟片刻,問:“你送她回家了,她家門口是不是有一顆老槐樹?”

栓子一驚,道:“你們怎麽知道?”

“槐樹招鬼,你碰到的肯定不是什麽女孩子,而是女鬼。你丟魂兒了,帶我們去找那個地方,如果找著了,把你的魂招回來,找不到,就讓紅姐給你準備後事吧。”許安暖對這個保安栓子沒什麽太好的印象,說話也不怎麽客氣。

昨天如果不是劉詢發現及時,他們的車胎就被這個栓子給紮了,這種偏僻的地方,如果車胎被紮,他們要怎麽回去?

她這番話,把栓子和紅姑嚇得不輕,紅姑一把拉住許安暖的胳膊,“安暖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栓子啊。”

“紅姐,我先不跟你多說了,太陽已經出來的,我們得趕緊去找栓子的魂兒。”許安暖說完快步朝車子走去。

還是劉詢開車,在栓子的指點下,很快便找到了那棵大槐樹,“奇了怪了,這裏明明有個房子的,怎麽沒了。”

“在哪個位置?”許安暖問。

劉詢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扒開一堆雜草,看見了一處孤墳,沒有立碑,什麽也沒有,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出來。”劉詢薄唇抿成一道乖戾的弧度,眼角挑起倨傲,冷冷盯著那處孤墳。

一位穿著旗袍的女鬼撐著一把傘,出現在他們麵前,她臉色蒼白的可怕,見到劉詢,撲通一聲跪下了,“君上,我知錯了,我馬上把他放了。”

就在這時候,那女鬼的身後走出一個目光呆滯的半透明人兒,長得跟栓子一模一樣。

許安暖驚呆了,回頭一看,栓子已經暈倒在車上了。

“他為人忠厚老實,你怎可害他性命,你……該死。”劉詢拔劍就要砍。

“君上饒命,我知道錯了,求您別殺我,您救救我吧,我在這兒孤苦伶仃百餘年了,我好可憐啊。”那女鬼哭著抱住了劉詢的腿。

許安暖在車上沒下來,但是她也看向出那女鬼可憐,那女鬼的墳又矮又破,雜草有一人多高,連個碑都沒有。

看她身上的裝扮,有點像民國時期的人,她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應該很久了。

“劉詢……”許安暖喊了一聲。

劉詢知道,許安暖又心軟了,哪怕這女鬼差點害死了栓子,但是看那女鬼可憐,又想幫她了。

“你稱我為君上,想必你知道我是什麽人,那我要什麽,你應該也知道吧。”劉詢冷哼一聲,神色高深莫測。

那女鬼聽了劉詢的話,愣住了,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的高傲,不再是剛才那副楚楚可憐樣兒了,“倒是我大意了,既然君上這麽問了,我也不隱瞞,我跟五爺有點兒交情。”

劉詢劍眉微蹙,神色露出絲惱怒,“你是說饕餮?”

那女鬼看了一眼車裏的許安暖,說:“正是,聽說你功力大增,正在四處追殺他。”

劉詢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女鬼的脖子,怒目圓瞪,“饕餮在哪兒?”

女鬼突然被掐住脖子,痛得鬆掉了手裏的傘,炙熱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身上馬上便開始冒煙著火,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兒也被陽光灼傷了。

“君上,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要幫我。”

劉詢鬆開了手,女鬼跌到地上,趕緊去撿她的傘,剛拿到傘,便被劉詢一腳踩住了她的手。

“劉詢……”許安暖眼睜睜看到那女鬼快被太陽給烤焦了,劉詢卻殘忍地踩住她的手,不準她撐傘。

那麽溫柔的劉詢,此刻卻變得如此殘暴,真真是讓她震驚。

“暖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一旦讓你的敵人得到喘息的機會,她會一口咬斷你的脖子。”劉詢振振有詞地說。

許安暖聽不懂這些大道理,她也不想懂,她隻覺得那女鬼可憐,劉詢太過凶殘。

“君上,求你,別這樣,我會魂飛魄散了。”那女鬼苦苦哀求。

“劉詢,別這樣,雖然她有錯在先,但也罪不至死啊。”許安暖看不下去了,開口求情。

劉詢笑望著許安暖,這傻丫頭,真當他想殺這女鬼嗎?

這個女鬼死了,上哪兒找饕餮去,他不過是嚇唬一下她而已。

“暖暖,你有布袋嗎?或者小毛絨玩具也可以。”劉詢衝許安暖喊道。

許安暖不可能隨身帶著布袋,玩具也沒有,她舉起手機,晃了晃手機上的掛件,這種特別小的可以嗎?

劉詢冷冷地看著地上,快要被太陽烤化的女鬼,“還不快去?”

那女鬼掙紮著,化成一縷淡藍色的幽光,隱進了許安暖的手機掛件裏。

劉詢開著車,將栓子送回了紅姐的農家院,到門口的時候,紅姐馬上帶著人迎了出來。

“栓子怎麽樣了?”紅姐焦急地問。

“沒事,他醒來就好了,他是被一個女鬼勾了魂兒。紅姐,你叮囑一下大家,以後晚上或者清晨天剛蒙蒙亮,看到奇怪的人,不要理會。另外,遠離老槐樹,槐樹招鬼。”許安暖提醒道。

“好好好,記住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耽誤你們趕路了。”紅姐感激地說。

“沒事,能幫到你們,我開心著呢。”許安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