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在回市區的第一天,就找到了合適的門市房,準備靠抓鬼捉妖賺錢。
因為剛回來,沒有地方住,所以他們又回到了林景希的高級公寓。
有外公在,許安暖倒是挺勤快,掃地拖地,擦灰,鋪床疊被,晚上親自下廚,不過也是將打包的飯菜加熱一下而已。
吃晚飯的時候,許安暖便接到了百子鳴的電話,說曉月已經將店裏的衣服都返貨了,返不了,拿去擺地攤處理,明天就能簽合同。
“動作挺快的嘛,你晚上有沒有去路口給曉月奶奶燒紙?”許安暖問了一句。
“哎呀,光顧著返貨,收拾店鋪,我給忘了,我這就去,不跟你說了。”百子鳴匆忙掛斷電話。
許安暖哈哈大笑,她沒想到,百子鳴這麽一個高大威猛的警察,會被一個鬼奶奶給嚇住了。
劉詢走進廚房幫忙開飯,見許安暖笑成那樣,好奇地問:“暖暖有高興的事?”
“百子鳴和曉月整個下午都在店裏忙著返貨,清理庫存,一直忙到現在,忘記給曉月奶奶燒紙了,我一問,他嚇得要死,趕緊燒紙去了。”許安暖笑著說。
“說不定曉月的奶奶一直在店裏看著他們倆忙碌,等著他們呢。”外公隨口說道。
劉詢把飯菜端到桌上,許安暖這才注意到,他回家後就變成了自己的樣子,還換上了她給他買的衣服。
“劉詢,我們如果真的在那裏開店,那大槐樹真的木有關係嗎?”許安暖對那棵大槐樹始終有些不放心。
外公聽了許安暖的話,也看向劉詢,“我可是聽說槐樹招鬼。”
劉詢唇角微勾,笑道:“有我在,放心吧。”
“安暖,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是沒事。”外公對劉詢倒是挺信任。
吃完晚飯,外公見劉詢跟著許安暖回房了,也不好多問,既然他們是夫妻,而且已經拜堂成過親,他老人家再去棒打鴛鴦,也沒有意義。
“暖暖,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劉詢嘴角含笑,目光溫柔。
許安暖從行李箱裏拿了換洗衣服出來,然後拿了毛巾準備去洗澡,“我累了,等我洗完澡再給我看。”
“好。”劉詢見她興致缺缺,也沒有強求。
許安暖打開蓮蓬頭,溫熱地水一遍一遍衝刷著她的身子,可她還是覺得冷。
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眼下隻能是走一步是一步,她隻想多賺一點兒錢,讓外公過好一點兒。
冥王李世民愛的是徐惠,劉詢愛的是許平君,她許安暖其實什麽都不是,她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她是她自己。
“許安暖,別難過,做快樂的自己。”許安暖默默給自己打氣。
不管劉詢救她的目的是什麽,他如果真的在救自己女兒的時候,順便救了她,那也是一件好事。
她告訴自己,要看開一點兒,不要去糾結劉詢對她這麽好,到底有什麽目的。
隻要知道,找到三生三世蓮,她能活下來就行了。
許安暖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的燈關了,劉詢在黑暗中玩一顆珠子。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為什麽那麽亮?”許安暖問。
“這是龍珠,從冥王的王冠上摘下來的,一共有七顆,這裏麵藏著你前世的記憶和三生三世蓮的線索。我答應幫冥王做七件事,他就把七顆珠子給我,你猜,這顆珠子裏會給我們怎樣的提示?”劉詢上前拉著許安暖的手,將珠子放進了她的手心裏。
許安暖看著那顆珠子,珠子通體透亮,又大又圓,而且在她手心裏發熱發光。
“我也不知道這顆珠子會告訴我們什麽,你知道嗎?”許安暖問。
“我也不知道,如果湊巧,這顆珠子裏就有三生三世蓮的線索,我們就可以直接出發,不用找其他珠子了。”對於劉詢來說,冥王交代的七件事,都不容易。
他拿了仙翁的九龍環換來這顆龍珠,他所付出的代價便是去魔界救仙翁的兒子和孫子。
“哇塞,怎麽感覺有點兒像抽獎一樣,但願這顆珠子裏有你想要的線索,這樣你就不用冒險去交換第二顆龍珠了。”許安暖說完將龍珠還給了劉詢。
劉詢看著這顆龍珠,又看了看許安暖,“暖暖,閉上眼睛。”
許安暖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劉詢用力將龍珠砸向了牆壁,龍珠碎裂的時候,許安暖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
“劉詢,發生了什麽事,救我,救我。”許安暖驚地大叫。
待她醒來的時候,她穿著大紅嫁衣坐在一張床上,許安暖趕緊掀開蓋頭,打量四周。
搞什麽,她又在夢裏嫁人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劉詢手裏的那顆龍珠並沒有三生三世蓮的線索,而是她過去的記憶。
聽劉詢說,這兩千多年,她轉世投胎了十世,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哪一世。
反正看樣子不是像近代,這間新房相當的簡陋,就是普通的民居。
“暖暖……”就在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來人正是劉詢。
許安暖驚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她居然回到了漢朝,否則劉詢為什麽在這裏,還穿著紅色的喜服。
劉詢笑望著端坐著的許安暖,溫聲細語的說道:“暖暖,你怎麽自己掀了蓋頭,等很久嗎?”
“你也來了?”許安暖本來以為隻有她是清醒的,原來劉詢也帶著記憶來的。
“嗯,這裏是你家,今晚是我們成親的日子。”劉詢笑著說。
許安暖起身,走到窗邊,好奇地看了一眼外麵,原來漢朝普通百姓住的是這種房子。
劉詢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摟住了她的腰,“之前,你不是說,還沒跟我喝過交杯酒嗎?今晚,交杯酒和洞房花燭夜都給你補上。”
許安暖一驚,洞房花燭夜,今晚嗎?
“你忘了,我小日子來了。”許安暖趕緊搪塞道。
“暖暖,你看看你的手腕子。”劉詢拉起她的胳膊,抬起來讓她看。
許安暖看了一眼,馬上發現了不對,她手上一直摘不掉的玉鐲,這會兒居然不見了。
“玉鐲呢?”許安暖忙問。
“現在我和你隻是一縷精魂,我們是魂穿到了漢朝,現在你是許平君,我是劉病已。我們結婚的日子,是你娘訂下的,不會選在你小日子結婚。”劉詢一語點破。
許安暖心一慌,“如果我不願意呢?”
“暖暖,你果然是不願意。”劉詢眼裏閃過一絲心痛。
“劉詢,別逼我,我還沒有準備好,你說給我時間的。”許安暖被他摟在懷裏,她沒有掙紮,隻想平心靜氣地跟他談。
“我們不能改變曆史,曆史上的今天,許平君與劉病已喝了交杯酒,入了洞房,無論你願意或者不願意。”劉詢的目光暗談下去了,他拉著許安暖的手往桌前走去,親手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她的手裏,一杯自已端起來。
“劉詢,一定要這樣嗎?”許安暖生氣地想把酒杯扔到地上,想逃出這個房間,卻發現門被鎖上了,“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我說了,無論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事情都會朝著曆史的軌跡去發展,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夜,喝了這交杯酒吧。”劉詢說完給又她倒上一杯酒。
許安暖氣急,早知道第一顆龍珠就是送她回漢朝洞房,她說什麽也不會讓劉詢打碎那顆珠子。
既然改變不了曆史,她也就隻能接受現實了,反正這又不是她的身體,是許平君的,洞房和喝交杯酒的都不是她,她隻是一個看客。
許安暖這麽安慰著自己,默默接過劉詢手裏的酒杯,跟他喝了交杯酒。
劉詢心裏很不是滋味,看著許安暖一臉勉強地跟他喝交杯酒,他連洞房的興趣都沒有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喝完交杯酒,許安暖就把這一身沉重的喜服脫下來了,然後爬到床上,睡到最裏邊,背對著劉詢,她隻希望一覺醒來,她已經回到林景希的公寓裏,跟外公在一起了。
劉詢走到床邊,看她這樣,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黑暗之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許安暖卻緊張地要死。
她在害怕,劉詢說他們回到漢朝,經曆許平君與劉病已的新婚之夜,無法改變曆史,那是不是意味著,今晚,他們倆要發生點兒什麽。
她自我安慰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她的身體,所有的經曆與她無關,可是喝交杯酒的時候,她卻品嚐到了酒味,說不是她,其實就是她。
劉詢的黑瞳暗沉下去,深黝黝的望不到底,呼吸微微的急促,磁性的嗓音響起來,“暖暖,我熄燈了。”
許安暖不敢回頭,也不敢答應,仍然背對著他。
劉詢伸出修長玉手輕輕搬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著他。
許安暖看見他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情欲的光輝,她可以感受到他托著她下巴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的顫抖著。
“劉詢……”
“暖暖,我愛你啊。”劉詢深情地說。
“可是……”
“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一定會想起來的,一定會的。”劉詢輕輕低下頭吻住許安暖光潔的額頭,然後是臉頰,溫柔細膩,然後慢慢吻上許安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