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聽懂了,趕緊上前道歉,“大師,對不住了,我們看見你門前幹淨的連片樹葉都沒有,我們這邊裝修亂成那樣,你門前都沒有灰,純粹是好奇,沒有破壞你陣法的意思。”

“行了,看你們挺有誠意,我就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最近這裏的槐樹上停了很多陰差。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去世,你們出行都注意一點兒。你們是男人,陽氣重,應該沒事,不要深夜一個人從這裏走。如果害怕,來我這裏求平安符。”莫愁說完轉身回了公司,果然沒過多大會兒,那工頭就換了衣服,幹淨整潔地出現在公司門口了。

雪靈馬上迎了上去,“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我找那位大師的。”那工頭看見莫愁正在畫符,朝她走了過去。

“求符嗎?這裏有求財福,平安符,驅鬼符,你要哪個?”莫愁問道,她這裏還有定身符,但是不賣。

“那符怎麽賣,多少錢一個?”工頭問。

莫愁拿起桌上的桃木劍朝著工頭的腦袋就劈了上去,那工頭嚇個半死,慘叫一聲。

“雪靈,跟他講一下禁忌。”莫愁繼續畫她的符,沒有理那工頭。

“你剛才說錯話了,莫愁姐用桃木劍替你驅邪了。符隻能求,求符,不是買,不能討價還價。”雪靈解釋完了,看向那工頭。

工頭點點頭,“求,大師,我求符。”

“一個二百,求什麽符?求財福,平安符,驅鬼符,都有。”莫愁冷著臉說。

“求財福,平安符,驅鬼符都要,然後給我幾個幹活的弟兄求三個驅鬼符。”工頭說道。

“雪靈,取符,收一千,平安符算我送的。”莫愁大方地說。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工頭連連道謝。

雪靈取了符,收了錢,給了他幾張名片,“有需要,打名片上的電話。”

“好好好,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工頭取了符就走,走到門口被東西走人。

莫愁說的那翻話,把幾個裝修工人都嚇著了,如果不求幾個驅鬼符,那幾個人都不敢幹活了,工頭也是沒辦法才來求福,沒想到這麽貴。

傍晚的時候,冥王突然來了,見到他們隔壁烏煙瘴氣的,“你們守在這裏幹嘛,這麽吵,不會有人來了,下班下班。”

莫愁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四點半,“你來的真巧,晚來幾分鍾,我們就走了,隔壁裝修,我們提前下班。”

她說完將東西一收,準備走人,就在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雪靈趕緊接起電話,“您好,安暖閣。”

“您好,我找許安暖,我是她媽媽。”電話那端傳來許薇的聲音。

雪靈愣了一下,捂住話筒,小聲說:“是安暖的媽媽。”

莫愁趕緊起身,進了接待室,“安暖,你媽找你,要不要接電話?”

“接。”許安暖拿起桌上的電話,雪靈輕輕放下了電話。

沒有人知道許安暖和許薇說了什麽,但是許安暖和劉詢從接待室出來的時候,劉詢臉陰沉地可怕,許安暖紅了眼眶。

雪靈本想上前關心幾句,被墨玉攔住了,“不要過去。”

“可是……”

“這是她的家事,我們不好過問。”墨玉低聲說道。

冥王見許安暖和劉詢出來了,起身上前,道:“今天月光盒有異動,可能有緣人已經出現了,我特意過來看看。”

“什麽有緣人?”雪靈不解地問。

莫愁白了冥王一眼,“他有個月光盒,聽說打開月光盒便能穿越回唐朝,他想帶艾麗絲回去。但是他沒有月光盒的鑰匙,這鑰匙在有緣人身上。”

“嗬嗬,找人啊,這個有緣人要等著自己出現,找不到的。該出現的時候,自然就出現了。”雪靈笑著說。

許安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冥王這才注意到她不對勁兒,“接個電話,至於嗎?”

“從今以後,我不再接她的電話,不再見她,我媽死了。”許安暖說完這句話以後,大步走出了公司。

莫愁和雪靈從來沒有見過許安暖這麽生氣,劉詢臉色很難看,弄得大家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麽事。

冥王暗吐舌頭,“我和我母親感情很好。”

“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最好閉嘴。”莫愁沒好氣地白了冥王一眼。

“你們都不歡迎我,我去找艾麗絲。”冥王眨眼的功夫就不消失不見了。

莫愁不想回去,她要去找百子鳴,劉詢便開著車,載著雪靈和墨玉回了家。

金姐正在花園澆花,見他們這麽早就回來了,趕緊通知小琴,準備做飯。

“今天下班很早啊。”金姐笑著迎了上來。

“金姐,有水果嗎?”墨玉故意問道。

金姐怔了一下,正準備說家裏從來不缺水果,然後發現墨玉給了她一個眼色,馬上明白過來,“我這就去準備。”

金姐臨走前,不放心地看了許安暖一眼,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來。

但是誰都沒有問,許安暖因為什麽事不高興,在家不能說,因為許薇再怎麽樣,都是許安暖的母親,外公的女兒。

外公和野豬精出去散步還沒有回來,劉詢和許安暖回來就上樓去了,墨玉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吃了兩口,說:“我挺懷念以前和雷電獸一起在公司門前舞劍的情形。”

“要不,明天讓野豬精去公司?反正這裏有陣法護著,天氣冷了,外公在花園裏散步也是一樣的。”雪靈提議道。

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個黑影嗖的一下衝了進來,“你們是說要帶我出門嗎?”

“瞧把你興奮的,你就那麽想出去?”雪靈故意打趣道。

“我在這裏都悶壞了,外公走的又慢,還走不遠。”野豬精不滿地說。

外公拄著拐杖走進門來,雪靈發現外公臉色不對,趕緊迎上去,扶住了他,“外公,您沒事吧?”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明天不跟它出去了,累死我了。”外公累得直喘氣。

墨玉看了野豬精一眼,問:“你們下午去哪兒了?”

“走出了別墅區,蹲在路邊看人。”外公沒好氣地說。

“野豬精是去看美女了嗎?你怎麽就是死性不改,不是說好要修煉的嗎?戒色,戒色,戒色,重要的事說三遍。”雪靈揪住了野豬精的耳朵,野豬精慘叫一聲。

墨玉拿起一個蘋果朝野豬精扔了過去,“吃個蘋果,平心靜氣地,好好修煉。”

雪靈拍拍手,說:“你真髒,快洗澡去,又去哪裏打滾了。”

“我吃完再去洗。”野豬精捧著蘋果啃了起來,啃的一地的蘋果渣。

開飯的時候,莫愁和百子鳴一起回來了,野豬精也洗完澡了,外公回房躺了一會兒,臉色緩過來了。

“我剛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外有一隻狐妖,雪靈,是找你的嗎?”莫愁問道。

“是嗎?我去看看。”雪靈之前是狐仙,所以莫愁見到狐妖,本能地就覺得是來找雪靈的。

許安暖和劉詢正好下樓,聽到莫愁說門外有狐妖,許安暖馬上想到了九尾狐花月。

雪靈走到門口,發現門外的女子她並不認識,但她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過去,“你好,請問你找誰?”

許安暖也跟了出去,走到大門口,隔著雕花大門,看見門外的女子正是花月。

“花月,你怎麽來了,快進請。”許安暖見到她,很是欣喜。

金姐聽見許安暖認識她,知道是熟人,便上前開了門,花月有些猶豫,“你家裏有位修道的大師。”

“沒事兒,進來吧,莫愁姐不會傷害你的。”許安暖笑著上前拉住了花月的手。

莫愁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看見許安暖領著那九尾狐朝著她這邊走來,想了想,打開陣法,將那九尾狐放了進來。

“墨玉,看著一點兒,狐妖。”莫愁衝墨玉喊道,然後進屋,回到餐桌旁,坐等開飯。

“知道了。”墨玉馬上明白莫愁的用意,許安暖有劉詢看著,雪靈可沒人管,他得注意雪靈。

劉詢對於這個叫花月的九尾狐並無好感,她找來這裏,無非就是想見冥王,但是冥王是否肯見她與許安暖何幹?

“我想見他一麵,你能不能安排?”花月直接開門見山。

“我可以試著喊他,至於他肯不肯來見你,我就不知道了。”許安暖坦言道。

“謝謝你。”花月往屋裏看了一眼,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跟許安暖進去,“我就在這裏等。”

“好,你稍等一下。”許安暖試著喊了好幾聲,但是冥王就是不回應。

花月微微一笑,心下已然明了,“既然他不肯出來相見,那我先走了。”

“花月,大哥他有喜歡的人。”許安暖忍不住說出了真相。

花月身子明顯一震,眼睛閃過一道凶光,劉詢馬上將許安暖拉進了懷裏。

劉詢麵無表情地看著花月,開口道:“自古以為,感情都是你情我願,安暖幫不了你,很抱歉。”

“知道了。”花月一轉身,就消失了。

但是當天晚上,許安暖卻開始夢魘了,她在夢裏一直聽到有人在唱歌,唱白狐: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隻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