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林景希跟她一樣,當初玄真道長說用她的血能救林景希,所以現在林景希回到自己的身體,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玄真道長。

許安暖拿到駕照後,就一直沒摸過車,現在林景希坐在她身邊,她難免緊張。

林景希嫌棄地看她一眼,道:“開的太慢了,這個速度,什麽時候能到鳳凰山,下車,我來開。”

許安暖頓感委屈,這些天,劉詢一直頂著林景希的臉,對她很溫柔,處處遷就她,可是林景希這家夥,一出現就對她大呼小叫,各種嫌棄。

突然的,很想念劉詢的溫柔,對於眼前這個高富帥林景希,許安暖真心沒什麽好感。

這段時間,劉詢頂著他的臉,對她百般嗬護,萬般寵愛,她本來對林景希有所改觀,但是現在林景希回到自己的身體,許安暖才明白,也就隻有劉詢會對她這麽好。

心裏雖然很不爽,但是許安暖大氣不敢出,乖乖下車,坐到副駕駛,由林景希來開車。

這二世祖簡直是在開飛車,油門踩到底,灰常拉轟地引來路上所有行車和車主的注目。

後來,連交警叔叔也注意到他們了,警車在後麵追,林景希卻越開越快,越玩越嗨。

許安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氣不敢出,死死抓住安全帶,還好她貪生怕死,上車就把安全帶寄上了。

“警察在喊我們停車。”許安暖小聲地提醒。

“我有長耳朵。”林景希冷哼一聲,並沒有減速停車的意思。

“我們是去鳳凰山求救,不是送死,你這樣飆車,還沒到鳳凰山,就可能出車禍丟掉小命了。到時候,即便把你救回來,缺胳膊少腿或者臉都撞歪了,怎麽辦?”許安暖沒好氣地說。

林景希壓根沒把她的話當回事,故意問:“你猜,我能甩掉警車嗎?”

許安暖懶得理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她是沒辦法說服林景希減速了,她還不如坐穩扶好,以免受傷。

林景希成功地甩掉了警察,上午十一點多就開到了鳳凰山,車就停在道觀門口。

許安暖是被林景希拖下車的,他一路飛車,她頭暈眼花,一下車,便蹲在地上,一陣幹嘔。

“你該不是懷上鬼胎了吧?”林景希鄙夷地看著她。

許安暖早餐都沒吃,本來劉詢準備帶她出去吃頓好的,然後把玉豬賣了,結果林景希突然冒出來,他開車像開飛機似的,她頭暈惡心,居然被他說成是懷上鬼胎。

“你才懷鬼胎,你全家都懷鬼胎,老娘再說一遍,老娘還是黃花大閨女。”許安暖氣得一通大罵。

“嘖嘖嘖,就你這樣,又懶又醜,又貪財,還罵人,那個鬼怎麽就喜歡你了呢?”林景希數落道。

許安暖怎麽越看林景希,越討厭啊,“老娘就貪財了,怎麽地?老娘就是又懶又凶,關你屁事,又不嫁給你。”

“誰呀,在我道觀門前吵起架來了?”就在這時,門裏傳來玄真道長的聲音。

林景希見玄真道長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玄真道長,我是林景希。”

“你……”玄真道長看了林景希一下,頓時心下明了,又瞥了許安暖一眼,道:“丫頭,你來的正好,為師餓了,你給我們做午飯去。”

“我?”許安暖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相信。

“廚房在後麵,會有人帶你去的,去吧,做的好吃,為師有賞。”玄真道長衝她眨眨眼。

“我還沒說要拜你為師呢。”許安暖撇撇嘴。

“早晚的事,去吧。”玄真道長笑著招來小徒弟,帶許安暖去廚房了。

林景希知道玄真道長有意支開許安暖,便默不作聲,等人走了以後,玄真道長和林景希在院子裏的樹底下喝茶乘涼。

玄真道長抿了一口茶,問:“那隻鬼去哪兒了?”

“我死後,他便占用了我的肉身,我不肯離開,他就把我關起來了。最近他受了重傷,我就跑出來,搶回了我的身體。道長,你一定要救我,我會報答您的。”林景希請求道。

玄真道長歎息一聲,說:“你陽壽已盡,眼下,黑白無常正四處找你,一旦找到,就會送你去投胎。”

“不,我不去投胎。道長,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林景希不死心地說。

“那隻鬼用靈力護著你的肉身,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一旦他重新回來,你就必須得離開。林公子,我勸你,還是走吧。”玄真道長歎息一聲。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知道林景希死了,而他根本不是劉詢的對手,所以就由著劉詢了。

他執意要收許安暖為徒,就是想將許安暖從劉詢身邊弄走。

隻是沒想到,許安暖居然主動上山了,劉詢還受了重傷,也許現在就是最佳時機。

有些事,真的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劉仙姑如約在鬼節來臨前,帶著小楓趕到了鳳凰山。

之前玄真道長便跟她說,鬼節將至,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最適合小楓投胎轉世,讓她鬼節時帶小楓上山。

而林景希的母親得知,玄真道長救了林景希,非要親自上山道謝

道觀門前,劉仙姑見到林天成夫妻,三人相見,頗為尷尬。

當年林天成為了娶林景希的媽媽,拋棄了劉仙姑,並強行送她去醫院,墮掉了她腹中已經成形的孩子,便是小楓。

“仙兒,這麽多年不見,你還好嗎?”林天成主動開口。

劉仙姑看了林太太一眼,沒有回應,就好像不認識林天成似的,轉身便進了道觀。

當她看到院子裏的林景希時,麵露懼色,“玄真道長,你什麽意思?”

玄真道長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劉仙姑,你別誤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那他怎會在此?”劉仙姑一進門就看出林景希不是人,她擔心玄真道長所說的投胎,是讓小楓投胎到林景希身上。

她和小楓,這輩子都不想再跟林天成有任何交集了,小楓做過一次林天成的兒子,可是林天成卻不要他,她不願讓小楓成為救林景希的犧牲品。

“我救了林公子,林先生一家人特地來謝我的。”玄真道長訕訕地笑著。

“是啊是啊,仙兒,你別誤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之前,也是我求道長幫那孩子超度的。”林天成趕緊解釋道。

劉仙姑一聽這話,狐疑地看向玄真道長,玄真道長衝她笑了笑,沒有作聲,但她已經明白過來了,看來這林天成夫妻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

看著體弱多病的林太太,想到林天成晚年喪子,劉仙姑心裏對林天成的恨也減了幾分,對玄真道長說:“我今晚就在這裏住下,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吧。”玄真道長命人帶劉仙姑去後院休息。

院子裏隻剩下玄真道長和姓林的一家三口,玄真道長起身,說:“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

過了今日,他們一家三口還有沒有團聚的機會,玄真道長也不知道,劉詢隨時可能會回到林景希的身體,林景希隨時可能會被鬼差帶走。

玄真道長來到廚房,許安暖正在切菜,瓦罐裏傳來米飯的香味兒。

“丫頭,那隻鬼是何來曆,你知道嗎?”玄真道長走到灶台邊上問。

“他說,他叫劉詢,我叫許平君,兩千多年前,我就是他老婆了。”許安暖漫不經心地說。

“漢宣帝劉詢?”玄真大師聽到他的大名,目光深邃幾分。

“嗯,道長,那個林景希怎麽回事,死而複生了嗎?”許安暖小心詢問道。

玄真大師搖搖頭,“沒有,他因為執念太深,不肯離開這個世界,加上林景希的肉身裏有你鬼丈夫的靈力,所以林景希才能現身。像他這種遊魂,隨時會被鬼差抓走的。”

因為劉仙姑在道觀住下了,林天成便早早帶著林太太下山了,他們剛走,林景希就發狂了,見人就咬,跟瘋狗一樣,已經有好幾個小道受傷了。

“他怎麽了?”許安暖遠遠看著發狂的林景希,不敢靠近。

“劉詢上身了,他們倆正在搶奪這具肉身。這碗黑狗血給你,潑上去,把這張符貼在林景希的腦門上,劉詢和林景希會同時魂飛魄散。劉詢一死,我立即解除你的冥婚,你留在山上跟我學習道法,我保證讓你度過本命年的大劫。”玄真道長將一碗腥臭的黑狗血塞到許安暖手裏,然後給了她一張符。

許安暖看著碗裏的黑狗血和手裏的符,慢慢地向林景希靠近,她的手在顫抖,想起唐小雅和那個嬰靈,林景希真的死不足惜。

可是劉詢,那麽溫柔癡情,尋了她兩千多年,他三番兩次救她的命,為了解開她身上的詛咒,他獨自一人去杜陵尋找線索受了重傷,如若不然,也不會讓林景希搶了肉身。

她渴望像個正常人那樣活著,不想看見鬼,也不願意去找什麽三生三世蓮,更承受不起劉詢的愛,因為她是許安暖,不是許平君。

現在林景希的肉身裏有兩個靈魂,這碗黑狗血潑上去,劉詢會跟著林景希一起魂飛魄散的,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發狂的林景希突然衝上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開她。”劉詢一聲厲吼,卻因為身受重傷,靈力使不出來。

“你奪我肉身,不就是為了跟這個賤女人在一起嗎?我掐死她,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去地下做夫妻。”

“安暖,快潑黑狗血。”玄真大師急地大叫。

“暖暖,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劉詢淒淒的哀求著。

林景希雙手死死掐住許安暖的脖子,她的臉憋的痛紅,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滑過一滴淚,喃喃地說:“劉詢,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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