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睡前還念叨劉詢,誰知道,她夜裏醒來,發現劉詢就睡在她身邊。
“你回來了?”許安暖呢喃道。
“嗯,你累了就睡吧。”劉詢溫柔地親吻她的臉。
許安暖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劉詢身上以前沒有這種味道,他身上有種淡淡的香氣,她曾問過他,他說這就是龍涎香的味道。
可是,今晚劉詢身上卻有血的味道,許安暖睜開眼,迷蒙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沒事,我活著回來了。”劉詢深深地凝望著她。
“嗯,沒事就好,我好困,睡覺。”許安暖打了個哈欠,很快又昏睡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她爬起來坐在床上,發現自己胸口的扣子居然開了。
“劉詢,你給我進來。”許安暖扯著嗓子大喊。
劉詢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過來,忙問:“暖暖,怎麽了?”
“我胸口的吻痕是怎麽回事,你占我便宜了?”許安暖氣急敗壞地朝他喊叫道。
劉詢聽到她的話,嗤笑一聲,“你我是夫妻,有何不可?”
“我……”許安暖突然停住了,他說的沒錯,無論是兩千多年前,還是兩千年後,她跟他都是夫妻。
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他如果想做那種事,她也沒辦法拒絕。
“我會給你時間做思想準備,七月十五月圓之夜,我們必須圓房。”劉詢順勢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她的腰很細,盈盈一握,他的另一隻手捉住了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
許安暖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轉換話題道:“劉詢,我們今天去把玉豬賣了吧。”
“好啊,你親我一下,我就帶你出門。”劉詢看著許安暖精致的小臉,眼角蘊含曖昧。
許安暖一想到,那隻玉豬能賣三十萬,親他一下,也不會少塊肉,嘟起嘴朝著他的臉親了上去,誰知他突然轉過頭,她吻上了他的唇。
“唔……”許安暖掙紮,可是他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摟住她的腰,她根本掙脫不了。
許安暖找準機會,對著他的唇,狠狠一口咬下去,他靈巧地躲過,劍眉一挑,高深莫測地看著她,這小女人,下嘴還挺狠的。
他的目光,貪婪地在許安暖身上流連,用力將她按進懷裏。
她知道,劉詢沒有她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他的溫柔和癡情隻限許平君。
當年,是霍光領他入宮,推他坐上皇位,許平君去世以後,他冊封霍光的女兒霍成君為皇後,夫妻恩愛,他對霍成君比對許平君還好。
可是,他說翻臉就翻臉,霍家世代守護大漢天子,到了霍光和劉詢這一代,霍家被滿門抄斬。
這樣的劉詢,哪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好糊弄,這一點,許安暖心裏非常清楚,反倒是墨玉,沒看清這一層。
許安暖沒敢再動,怕激怒他,他對她用強。
“劉詢,你……你想幹嘛?不是說給我時間,七月十五嗎?”許安暖意識到了危險,想後退,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聲音低沉,在她耳邊說:“真想現在要了你。”
“劉詢,我不喜歡這樣。”許安暖抬手想打他,他一把捉住她的兩隻手,將她的雙手架到頭頂。
“暖暖,不要離開我,好嗎?”劉詢笑望著她,眼裏一片清明。
他看著她,卻又好像不是在看她,許安暖感覺被他看到心底裏去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許安暖安慰道。
“冥王愛過很多人,而我隻愛過你。”劉詢輕輕地放開了她,一雙深邃而悠遠的黑色眼眸清澈而剔透。
許安暖皺眉,“冥王是誰?”
“一個辜負過你的。”劉詢不肯說。
許安暖也沒有興趣知道,便不再問,“我們出發吧。”
“好,我去換衣服。”
許安暖上身穿一件桃粉色T恤,下身一條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頭上還戴了一頂鴨舌帽,背上包走出房間的時候,劉詢已經變成林景希,穿好衣服了。
墨玉今天顯得尤為安靜,因為有劉詢陪著許安暖,他就借機修養生息了。
許安暖和劉詢剛走出電梯,就被門衛室的保安叫住了,“林先生,昨晚在地下停車場抓了一個小偷,您車上有沒有丟東西?”
“應該沒有,我車上沒放什麽東西。”劉詢平靜地說。
“噢,那可能是別的業主丟的。”保安笑了笑。
可是,保安的這次問話,倒是提醒了許安暖,地下停車站有輛車是林景希的,他們是不是可以借來開開。
許安暖給了劉詢一個眼色,劉詢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了。
他們倆來到地下停車場,停車場裏全是車,也不知道哪輛是林景希的。
許安暖從他手上搶過鑰匙,按了一下,看到角落裏有輛車在閃燈,“在那裏。”
“可是我不會開車。”劉詢皺眉道。
“我會呀,我外公教的,我十八歲就拿到駕照了,就是窮,沒錢買車。”許安暖興致勃勃地往停車的方向跑去。
劉詢跟著她一起來到車子身前,看車子的外形,就知道價值不菲,許安暖愣是沒認出這是什麽牌子的車。
許安暖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名車圖標,一個三角形,中間一個長M和一個寬M交疊著。
等查出來的時候,她怔了一下,邁巴赫,這個林景希可真奢侈,邁巴赫係列轎車2013年就全麵停產了。
也就是說,這車是限量版,因為停產不會再也有了。
“這車看上去不錯。”劉詢拍了拍車頂。
“當然,限量版,不知道能值多少錢。”許安暖伸手摸了摸,打開車門上了車。
劉詢長眉一挑,他知道許安暖貪財,但是沒想到,她已經貪財至此,這本是林景希的,他絕對不會賣掉它。
“你還愣著幹嘛呢,上車啊。”許安暖喊道。
劉詢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可是剛上車,他就感覺全身難受,接著,劉詢的魂魄直接脫離了林景希的身體。
許安暖隻顧著欣賞好車,完全沒意識到,劉詢的魂魄已經彈出了林景希的身體。
她啟動車子,將車子開出了停車場,第一次開這麽好的車,許安暖很激動,上了路,就猛踩油門。
“這車怎麽樣?”林景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名車就是不一樣,一個字,好,兩個字,很好,三個字,非常好。”許安暖不吝讚美。
林景希若有所思地敲打車窗,“你很喜歡錢?”
“那還用說?”等許安暖意識到他在問什麽的時候,馬上反應過來,“怎麽了?”
“去鳳凰山,找玄真大師,我給你一百萬。”林景希說道。
“你哪兒來的錢給我,如果你是林景希,我還能相信你有錢。”許安暖扯了扯嘴角,劉詢一個鬼,哪兒來的錢。
林景希邪魅一笑,“我就是林景希。”
“什……什麽?”許安暖震驚地看向林景希,她這才注意到,他的不同。
如果說,現在他是林景希,那劉詢呢,劉詢去哪裏了?
“安暖,能聽到我說話嗎?君上去杜陵,沒有找到三生三世蓮的線索。他在那裏遇到魔王,受了重傷。林景希執念很深,不肯離開,君上原本將他關起來,準備找玄真道長想辦法。因為這次受傷,讓林景希跑出來了。”墨玉的聲音在許安暖耳邊回蕩,但是林景希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他並沒有聽見。
“我現在怎麽辦?”許安暖在心裏問,墨玉就戴在她手上,她期盼著墨玉能聽見她的心聲。
就在這時候,許安暖感覺手腕一熱,是玉鐲在發光,墨玉說:“你隨機應變,我要照顧君上,我留了一縷精魂在玉鐲裏陪你,有事隨時告知。”
“好,那我先看看林景希想怎麽樣。”許安暖回應道。
“你想清楚了嗎?你如果幫我,我給你一百萬。你如果幫那隻鬼,我就把你綁上鳳凰山,你願不願意,都得救我。”林景希皮笑肉不笑地說。
這段時間,他雖然被劉詢關起來了,但是劉詢和許安暖之間發生過什麽,他都很清楚。
許安暖貪財,而且還不想跟劉詢圓房,而且她還有自己喜歡的人。
林景希非常有把握,許安暖跟劉詢其實並不是一條心,而且這個女人很好收買,砸錢就行。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你昏迷的時候,玄真道長用我的血布陣救你,我當時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你不用懷疑我,我是真心誠意想救你。”許安暖盡量跟他好好溝通,因為她現在也不太確定,眼前的林景希算是個人呢,還是個鬼。
如果說他是人,可是他已經死了且魂魄離體。如果說他是鬼吧,可是他現在活生生在她眼前,而且是他就是他自己。
“算你識相,現在就去鳳凰山。”林景希發號施令道。
“嗯。”許安暖也正好想見玄真道長,劉詢此次去杜陵尋找三生三世蓮的線索,沒有找到還受了重傷,看來找三生三世蓮沒那麽容易。
對於許安暖來說,眼下唯一的活命機會,在玄真道長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