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的黑眸變得陰霾冷凜,他冷冷地注視著竹林,道:“他的老巢被我們發現,極有可能轉移陣地,但是離開前,肯定會來跟你道別。”

“道……別?我不想跟他道別,我不想見到她。”女孩子想起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心都碎了,哪裏還想再見到豬精。

“今晚,我們提前做準備,他隻要再敢來找你,我們就把他活捉了。”許安暖憤然道。

“那好吧,我還在上班,偷跑出來的。我晚上六點下班,我租的房子就在那個小區,你們晚上什麽時候過來?”年輕女孩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數了一千塊錢交給了許安暖,“我錢不多,希望你別嫌棄。”

許安暖看了一眼,女孩子說的那個小區,剛剛工作的年輕女孩,租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那裏估計租金便宜,所以當女孩遞給她一千塊錢的時候,她隻收了二百,剩下的八百退給她了,“你留著花吧。”

“才二百怎麽夠,我看到你們開車過來了,你們來三個人,人工費加車的油錢都不止二百。”女孩子堅持要給錢,許安暖欣慰地笑了,“那我收三百,我們三個人每人一百。”

那女孩感激地看著許安暖,“謝謝你,你們真是好人。”

“好了,你先去上班吧,我們在附近轉轉。”許安暖說道。

那女孩走後,玄女看著那片竹子林,說:“我總感覺這竹子林有古怪。”

許安暖抬起頭,目光不經意瞥向劉詢,她離他很近,卻看不懂他在想什麽,他看著竹子林,卻又不像。

“你不能進去。”劉詢攔住了玄女。

“為什麽?”玄女堅持要進去看看。

劉詢也說不上來,但是覺得這竹子林不簡單,“那隻野豬精可能在市區的一片竹子林裏修煉成精,這片竹林肯定有蹊蹺。”

“所以才要進去看看。”玄女說完又要往裏麵闖。

“心雨,你身體還沒有康複,劉詢要保護我,萬一你在裏麵發什麽事……”許安暖知道劉詢的意思,如果玄女進了竹林,發生什麽意外,他是不可能救她的。

在劉詢的眼裏,沒有比保護許安暖更重要的事,玄女猶豫著,許安暖趕緊上前拉住了她,“心雨,我們完全可以晚上設計抓他,沒有必要冒險。”

“那好吧。”玄女雖然對這片竹林有了興致,但還是沒有硬闖。

他們決定先到附近的咖啡館坐一會兒,玄女對於人間的事並不了解,所以許安暖和劉詢決定帶她去享受片刻休閑的下午時光。

劉詢開著車,去了一家街邊咖啡館,在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可以看到整個大街的街景。

可是他們坐下的半個小時裏,紅綠燈路口發生了三起交通事故,一起重傷,兩起輕傷。

玄女很鎮定,就像沒有看見似的,照常喝咖啡,可是許安暖卻坐不住了。

“那路口有個小孩子,得把孩子弄走,否則那裏還會繼續出事的。”許安暖看見那路口有一個小男孩,穿著一件卡基色的外套,深藍色牛仔褲。

半個小時發生三起車禍,全都跟那孩子有關,如果那孩子不弄走,估計還得出事。

“服務員。”劉詢招手喚來服務員。

“先生您好,有什麽可為您服務。”女服務員熱情地走上前來。

“這個路口是不是撞死過一個小男孩,男孩穿著卡其色外套,深藍牛仔褲?”劉詢問道。

女服務員怔了一下,說:“你們是什麽人,那孩子出事的時候是淩晨兩點,並沒有多少人看見。”

“我是安暖閣的許安暖,我想問,“是我們廚房洗碗阿姨的兒子,三天前死的,真的好可憐啊。”

“三天前,怎麽死的?”許安暖忙問道。

那女服務員回頭看了一眼咖啡館的領班,然後說:“我給你們加點兒水吧。”

“哎,我……”

“人家在上班,有人盯著呢。”玄女打斷了許安暖的話。

劉詢笑了起來,看向窗外,“她知道你的身份,一定會告訴你的。”

“一會兒就回來了。”玄女說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那女服務員果然回來了,手裏拿著水壺,給她們的水杯加水,然後小聲說:“我們咖啡館每天淩晨兩點關門,那天晚上,孩子在休息室裏睡醒了,等我們下班的時候,他和我們門前停車場保安玩球,然後球滾到路中間去了,保安正手接電話,沒注意。孩子就跟著那球跑,然後被車給撞了。”

“深更半夜撿球?你們咖啡館的地理位置比路口低,球是怎麽往上坡滾的?”許安暖馬上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警察分析,這裏是路口,冬天的晚上風大,可能球是被風吹過去的。就是孩子撿球,司機沒看見撞了孩子。家屬同意私了,阿姨準備拿了錢,就帶著孩子的骨灰回老家了。”女服務員說到這裏,見領班盯著她,說:“我五點半下班,你們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帶你們去找阿姨。”

“你跟那個阿姨很熟嗎?”玄女問。

“我剛來的時候,天天被老服務員欺負,阿姨很照顧我。她出了這種事,我也替她難過。”女服務員說完紅了眼眶。

“你想辦法通知那個阿姨過來吧,她兒子一直在路口,從未離開。”許安暖說道。

女服務員震驚地看著許安暖,但是安暖閣很有名,她知道,雖然她什麽都看不見,但她相信許安暖。

“好,我這就給阿姨打電話。”女服務員離開去了洗手間。

劉詢看著窗外,那個小男孩,一臉怨氣地看著來往的車輛,伺候下手。

按說,一個撿球的小孩子,意外發生車禍,他的怨氣不該這麽大才是。

還沒到五點半,那個阿姨就來了,女服務員跟領班解釋了一下,領班也不是完全不盡人情,點頭同意了。

那阿姨走到許安暖的桌前,“大師,我聽說你們看見我兒子的魂了?”

“大姐,過來坐下聊。”許安暖客氣地說。

玄女往裏麵坐了一點兒,那阿姨在玄女身邊坐了下來,一臉憂慮地問:“我兒子還在出事的那裏嗎?”

“一直在。”許安暖說完看了一眼那阿姨身後,她身後跟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男人。

劉詢看了那男人一聲,目光深邃幾分,問:“孩子出事,你丈夫知道嗎?”

“他在外地打工,過年才能回來。”那阿姨說著紅了眼眶,“等他回來,我要怎麽跟他交待啊。”

許安暖覺得心裏酸酸的,她大致已經猜到出了什麽事,阿姨的丈夫已經去世了,估計那天晚上,孩子父親的魂魄來看孩子。

那個球不是平白無故去到馬上中間,而是孩子的父親陪孩子玩球,造成了孩子的死亡。

“大姐,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們可以幫你超度孩子,但是需要你的配合。你兒子死後,他的魂魄一直在路口,執著不肯離去。時不時會造成交通意外,我們這兒坐了兩個小時,已經發生八起交通事業,小磕碰一直存在,還有一人重傷,被救護車拉走了。”許安暖說完抬起頭看了一眼那阿姨身後的男人。

“我兒子不是壞人,他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對付他。我給你們錢,你們幫我兒子招魂,超度他,送他投胎好不好?他是很好的孩子,不是故意的……”阿姨激動起來,她誤會因為兒子在路口造成交通意外,這幾位法師是來收她兒子的。

許安暖快要生了,她大著肚子,很能體會孩子對於母親意味著什麽。

她感覺鼻子酸酸的,再開口眼淚就要下來了,“大姐,我們是想幫你,不會對你兒子怎麽樣。”

“那就好……我兒子已經很可憐了,我……”大姐說到這裏,已經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劉詢看了阿姨身後的男人一眼,道:“今天晚上九點,你帶一些你兒子生前最喜歡玩的玩具,到路口來,我們會在那裏等你。”

“他最喜歡騎自行車,他爸爸上個月給他寄來一輛兒童自行車,那個可以嗎?”阿姨含淚問。

“可以,你回去準備吧。”劉詢直接打發那阿姨離開,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阿姨身後的男人。

因為是在咖啡館,阿姨雖然因為兒子的事,已經離職,但她也知道,在這種地方,不能哭不能失態。

阿姨走後,那個男人在玄女身邊坐了下來,玄女懶得理他,也沒有興趣問話,隻是一直看著窗外。

“那孩子又要動手了,我得去阻止他。”玄女說完就想起身。

“心雨,別動,沒什麽大事,不會有人命傷亡,就先等到晚上,他隻是發泄,並沒有傷人害命的意思。”劉詢也一直在觀察那個孩子,當救護車過來,拉走重傷的人時,孩子明顯有些害怕,並沒有因為幹了壞事而得意。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男人低下了頭。

“你是剛才那位大姐的丈夫吧?”許安暖猜測道。

男人點了點頭,“我是建築工人,在施工的時候,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我怕死了被鬼差抓走,就趕緊跑來看兒子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作者題外話:春節將至,更新進入不穩定期,保證每天更新,絕不斷更。盡量2更,如果時間不充足,無法每天2更望大家見諒。花花過年這段時間特別忙,花花是人妻,人母,人媳,還是爸媽的女兒,很多事情要處理,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