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細想來,劉詢能穩坐龍椅,除掉大將軍霍光,他也不是簡單的人,他會不知道許平君在宮裏會受傷害嗎?
許安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古往今來,多少女人犧牲在權力的爭鬥中,她隻是不願意去相信,劉詢對許平君雖然深情,卻也狠心地見死不救,看著她在深宮香消玉殞。
“你在想什麽?”墨玉注意到了許安暖的異樣。
“啊……沒事,我一天沒吃東西,餓了。”許安暖說道。
“打電話,叫餐。”墨玉冷著臉說。
“什麽意思,劉詢不在,我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許安暖氣鼓鼓地問。
“饕餮到處在找你,現在君上不在,你還是少出去亂晃最好。”墨玉說道。
“不是有你保護我嗎?我要是被饕餮吃了,那也是你沒本事,連個人都看不住。”許安暖穿上衣服,準備先回公寓換衣服,住了兩天酒店,大熱天的,不換衣服,自己都快被自己酸死了。
許安暖也不理會墨玉,將手機鑰匙往包裏一塞,發現包裏有個小布袋,打開一看,是那隻玉豬,已經不是黑乎乎的石頭了,是一塊色澤清透的寶玉了。
她心中一喜,背著包走出了酒店房間,朝電梯口走去,墨玉雖然不爽,但也不能真的不管她,隻能隱到玉鐲裏,跟著她一起走了。
出了酒店,許安暖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公寓趕去,住酒店總歸是沒有自己家舒服。
車到公寓樓下,許安暖付錢下車,正好看到唐小雅下樓扔垃圾。
“小雅。”許安暖熱情地喊了一聲。
唐小雅冷漠地看著她,沒有回應,轉身上樓了。
許安暖見她這種態度,心裏有些難過,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小雅……”
“你們回不去了。”墨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因為一個男人,連朋友都做不了嗎?”許安暖大聲問。
唐小雅停住了腳步,“是,因為一個男人,我看清了你的嘴臉,你不是我的朋友。”
“小雅,我可以解釋。”許安暖激動地說。
“還用解釋嗎?你跟林景希在一起,這是事實。我甚至懷疑,我懷孕之前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也許是因為你,他才會不要我的孩子。許安暖,你明明知道我愛他,你為什麽要跟我搶?”唐小雅居高臨下,冷冷地注視著許安暖。
許安暖用力搖頭,“小雅,林景希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不,一個男人而已,對我來說,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是我的男人,我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跟我搶。因為你的介入,他拋棄我和我的孩子,我永遠不會原諒你,除非你死。”唐小雅恨恨地瞪著許安暖。
“我懂了,我今天就搬走,以後都不會打擾你了。”許安暖很難過,她沒有想到,唐小雅對她的誤會這麽深。
一個男人而已,像林景希那種花花公子,她許安暖壓根就瞧不上眼,又怎會跟唐小雅搶。
可是唐小雅認定是她搶了林景希,認定是因為她,才會失去孩子,她成了害唐小雅被拋棄和失去孩子的凶手了。
那麽善良,那麽溫柔的唐小雅,翻臉的時候,竟是如此的冷漠無情。
許安暖回到自己的屋裏,開始收拾東西,她準備搬去外公那裏,她的時日不多了,想多陪陪他老人家。
“你要搬去哪裏?”墨玉問。
“回家,跟外公住。”許安暖答,她工作也辭了,之前租住在這裏,也是因為去醫院上班方便。
墨玉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她忙碌地打包東西,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去林景希的公寓住一段時間,鑰匙在你包裏。等君上回來,他會重新找一處地方做你們的新家。”
“我想回家陪我外公。”許安暖賭氣地說,她才不要跟劉詢住在一起。
“你確定?不管你住哪裏,我和君上都會一直跟著你,你就不怕嚇著你外公?”墨玉嘲弄地說。
許安暖停下了手上動作,是啊,她忘記了,劉詢一隻鬼,然後還有一具林景希的屍體。
外公年紀大了,無論是在家裏出現屍體,還是鬼,都會嚇著他老人家。
許安暖咬咬牙,憤恨地瞪了墨玉一眼,“去林景希的公寓。”
可是剛走了兩步,許安暖就走不動了,她畢竟是女孩子,一個人拖著一隻大箱子,再拎一隻超大號的袋子,明顯有些吃力。
要是往常,喊唐小雅幫忙,唐小雅肯定二話不說,幫她拿,還會體貼地給她送到地方。
可是現在跟唐小雅鬧成這樣,她隻能自己拿了,她咬緊牙,奮力往門口走去。
“你一個人住,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墨玉皺眉看著她的行禮。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沒聽說嗎?”許安暖白他一眼。
“你是麻雀?”墨玉冷笑地問。
“你才麻雀,你全家都是麻雀。”許安暖氣地大罵。
“我幫你拿。”墨玉上前,輕輕鬆鬆幫她拿了行李箱和大袋子。
許安暖驚訝地看著他:“你能現身見人嗎?”
“為何不可,我是神獸,又不是妖怪。兩千年前,因為犯錯,被封印在一隻玉鐲裏,而這隻玉鐲陰差陽錯被君上送給你了。”墨玉冷哼一聲,看許安暖的眼神似乎在說:無知的人類。
“切,神獸了不起啊,神獸也是獸,獸就是畜生。”許安暖嘴硬地說。
“啪”地一聲,一隻大袋子一隻行李箱被扔到了地上,墨玉拍拍手,說:“我是畜生,不會幹人的事。”
許安暖一驚,趕緊拉住墨玉,嘻笑著說:“別這麽小氣嘛,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你神獸,你是有仙資的,你這麽高大上,肯定不會跟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的,對吧。”
“哼,少來這一套。”墨玉抽出袖子,冷冷地將許安暖甩開了。
許安暖心裏估計有十萬匹草泥馬奔過了,真後悔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得罪了墨玉,她怎麽搬家啊。
“墨玉,墨玉大哥,墨玉哥哥,你就幫幫我嘛。等劉詢回來,我會告訴他,他不在的時候,你對我非常好。”許安暖皮笑肉不笑地說。
墨玉瞥她一眼,冷冷地說:“你在威脅我?”
“沒有,我哪兒敢啊。”許安暖扯著他的衣袖不放手。
“再扯,袖子都要被你扯掉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怕你去君上那裏告我的狀。你不尊重我,說我是畜生,我幹嘛還要對你好?”墨玉不高興地說。
許安暖笑了起來,說:“真看不出來,一個大男人,這麽小家子氣。好啦,我道歉,我不該把你這隻神獸玉麒麟說成畜生,你神功蓋世,你高大上,行了吧?”
墨玉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她,“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你想怎樣?”許安暖走到他麵前,與他目光相對,墨玉驚地趕緊後退。
許安暖在心裏偷笑,墨玉害羞了,看來這隻玉麒麟在玉鐲裏被封印兩千多年,肯定沒見過別的女人。
兩千多年前,它戴在許平君的手腕上,許平君溫柔賢淑,平靜如水,他認識的第一個女人就是許平君那種性格。
此刻,許安暖向他靠近,他就後退,本能地閃躲,許安暖知道他害羞了,他越躲她就越上前,把墨玉逼到牆角,退無可退了。
“你……你幹嘛?”墨玉惱羞成怒地瞪著她。
“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麽?你那麽害怕是什麽意思,我還能吃了你不成?”許安暖逼近他的臉。
墨玉果然沒有她臉皮厚,別開臉去,不敢與她對視。
“哼哼,小樣兒,這樣就受不了啦,果然是沒見過女人,我許安暖可不是嬌滴滴的許平君。”許安暖湊上去,柔軟的身子貼著墨玉,一陣女性的馨香傳來,墨玉瞪大眼看著她,忘了反應。
直到許安暖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紅印,他才因為疼痛反應過來。
“你是狗嗎?”墨玉嘲弄地看著她。
“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烙印了,我是你的主人,以後你必須聽我的。”許安暖說完咧開嘴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
墨玉皺眉看著向她,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跟許平君果然是不一樣的,她太大膽,居然咬了他。
“我要是不聽呢?”墨玉問。
“那我就咬死你。”許安暖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張嘴就要咬。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唐小雅出現在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
“你們……”唐小雅驚地說不出話來。
“小雅,你是來送我的嗎?”許安暖看到唐小雅來了,心中一暖,她就知道,唐小雅說的是氣話,不會真的討厭她。
唐小雅指著許安暖和墨玉,激動地吼道:“你們在做什麽?許安暖,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你搶走了林景希,現在又跟這個男人勾三搭四,沒想到你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小雅,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墨玉……”
“不必解釋,我都看見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太讓我失望了。”唐小雅氣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