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店老板便用托盤端著幾件唐代的珍品過來了,許安暖一眼相中了唐三彩仕女俑。

店主心中一喜,道:“小姐,喜歡就買下吧。”

“這個多少錢?”許安暖問道。

店主伸出一隻手,許安暖想了想,“五百?”

店主搖搖頭,許安暖皺眉,“難道要五千?”

“五萬,這可是唐代真品,本店隻此一件。”店主說完看了劉詢一眼,然後說:“先生,千金難買小姐喜歡,如果有心買,價格可以再商量。”

“你不是還有幾件漢代的東西嗎,一並拿來看看。”劉詢說道。

“我店裏到了了兩件漢代的古玉,是附近的居民祖上傳下來的,放在這裏寄賣的。”店主將兩件漢代古玉拿了出來。

許安暖定睛一看,隻看到黑乎乎一團,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老板,你確定這是玉石?”許安暖一臉的懷疑。

“當然,寄賣這兩件玉器的人說是漢朝的東西。”店主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底氣不足,因為他也沒看出來,這兩件東西到底是什麽?

劉詢瞥了一眼,說:“你擦亮放到燈下看看,確定是漢代的,我們就買了。”

“我今天擦了一天了,擦不出來,放到燈下看,能隱隱看到透光,應該是玉石沒錯,就是不知道哪個朝代的。”店主實話實說,也不打算再擦了。

許安暖笑了,說:“老板,這兩個黑乎乎的東西,你都擦不出來,還敢把它當漢代的玉賣啊。”

“別人說漢代的玉,我想著,應該不會說謊。”店主尷尬地笑了笑。

劉詢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唐三彩在看,對那漢代古玉沒多大興趣,道:“我老婆看上這唐三彩了,但是她外公喜歡漢玉。老板,那寄賣漢玉的人,有沒有說多少錢願意賣,如果價格合適,一起買了。”

“兩件漢玉五千,這唐三彩仕女俑五萬,我給你優惠五千塊錢,這三樣,五萬塊你拿走。”店主笑眯眯地說。

許安暖撇了撇嘴,說:“老板,你這漢玉真假難辨,五千塊太貴了,五十我都不想要。”

“不買沒事兒,你可以買這件唐三彩。”店主極力推薦這件唐三彩仕女俑。

許安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輕輕撞了劉詢一下,“你對唐代的東西有研究嗎?”

劉詢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知道她喜歡這唐三彩的仕女俑,可是眼前這件珍品未免太新了,色彩也太豔麗了,怎麽看都不像古董。

“老板,你這唐三彩仕女俑怎麽看,都像工廠批量生產出來的東西。三百塊,你賣我就拿走,加上那兩塊黑石頭,五百塊。”劉詢說完掏出錢包,抽出五張百元大鈔拍在櫃台上。

店主一聽,急了,“先生,我這件真的是唐三彩仕女俑,不信你可以買回去,找專家鑒定,如果是假的,你來找我。”

“確定是真的?”劉詢拿起唐三彩仕女俑,裝模作樣地在燈下仔細看,結果一個不小心,東西掉地上,摔碎了。

“啊……”許安暖驚叫出聲,唐三彩呀,五萬塊啊,居然摔碎了。

店主一看,火了,“這可是正宗唐三彩仕女俑,你賠,五萬塊,一分不少。”

劉詢笑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唐三彩碎片,放到櫃台上,然後在那仕女俑的裏麵,居然印著生產批號和工廠的名字。

“老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我隻是不想花五萬塊錢,買一個幾百塊錢的東西。摔壞的這個算我的,我再買一個送給我老婆。那兩個擦不幹淨的黑石頭我也要了,一千塊。”劉詢又從錢包數出五張百元大鈔。

那店主反應過來,這是遇到內行人了,一眼看出他的唐三彩仕女俑是假的,這種唐三彩仕女俑他倉庫裏的確有不少,八十塊錢一個,從工廠批發的。

“哎呀,原來這唐三彩仕女俑是假的,我當時一千塊錢在鄉下收的,當時收了一對兒啊,這下賠大發了。”店主故作傷心狀,假裝不知道那唐三彩仕女俑是假的。

許安暖在心中竊笑,笑這老板演技真好,既然老板都這麽說了,她就給個台階下,“既然你收了一對兒,這個碎了,把另一個賣給我好了。”

“我當時真的花一千塊錢收的,這兩隻唐三彩仕女俑一千塊賣給你們,就不算我的辛苦費了。但是這兩件玉石,你們得再給我一千塊錢。”店主討價還價道。

這時候輪到許安暖出馬了,討價還價可是女人的專長,她伸手從劉詢手上的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櫃台上,“最多加一百,我買這兩個黑石頭回去哄我外公,其實我壓根就不相信它是玉。”

“小姐,一百真的太少了,多給點兒吧。”店主為難地說,他讓他們加一千,結果許安暖才加一百塊。

許安暖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一把零錢,十塊的,五塊的,一塊的都有,“這些都給你,再多就沒有了。”

“老板,你賣不賣,不賣我們走了。”劉詢故意在一旁說道。

“賣賣賣,可是真的太少了……”零零散散加起的,還沒有一千二百塊錢,店主總覺得虧。

劉詢見那店主這樣,索性從錢包又拿出三百塊錢拍在櫃台上,“現在可以了吧,我們趕時間。”

“行行行,看兩位誠心要買,我虧本賣給你們了。”店主低頭,從櫃台底下的箱子,拿出一隻唐三彩仕女俑,當著他們的麵包了起來。

至於那兩塊黑石頭,直接給了他們兩個小布袋,沒有外包裝。

許安暖高興地抱著她的唐三彩仕女俑,和劉詢一起離開了古玩店,雖然這東西不是唐代的,但是做工挺好,看著就跟真品一樣。

“你很喜歡那仕女俑?”劉詢輕聲問。

許安暖點點頭,說:“我感覺她像在望著我笑似的。”

劉詢唇角翹高,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說:“要不要我幫你拿?”

“不重,我拿就行,你回去好好看看,那兩塊黑石頭是不是真的玉。”許安暖心裏還惦記著她第一次出來尋寶,不知道能不能尋到珍品。

“真是財迷,才第一次出手,就想撿到寶嗎?”墨玉嘲弄地說。

許安暖聽到墨玉的話,不高興了,“墨玉,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讓你不要太貪財,把君上當成你賺錢的工具。”墨玉不高興地說。

“切,我又沒逼他,他自願的,不信你問他。”許安暖理直氣壯地說。

“你們倆就不能好好相處嗎?不過,今天我們真的尋到寶了。是漢代殉葬的玉石,那個像蟬形的是玉琀,是含在死人嘴裏的。那個一團的是一隻玉豬,是握在手裏的。拿回去處理一下,就會顯出原來的模樣了。”劉詢說道。

許安暖一聽,心裏頓時樂開了花,把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劉詢見她這麽得意,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不過,那唐三彩卻是買貴了,這種仿版的唐三彩仕女俑,在網上估計也就二百塊錢一個,批發價不會超過百元。”

“什麽?”許安暖瞪大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她花一千塊買的唐三彩仕女俑最多值兩百塊。

墨玉卻在一旁偷笑,說:“也就多花八百塊錢而已,千金難買你喜歡,你喜歡它,多少錢都值了。”

“我突然覺得她也不是那麽可愛了。”許安暖苦喪著臉,看著懷裏抱著的唐三彩仕女俑。

劉詢見她情緒如此失落,安慰道:“雖然唐三彩仕女俑買貴了,但是你五百塊錢買了兩塊漢代的高古玉。琀玉我要用來護住林景希屍身不腐,玉豬你拿去賣了吧,沒有三十萬不要出手。”

許安暖一聽,兩眼閃閃發亮,問:“是三十萬人民幣嗎?”

“不是人民幣,難不成是冥幣?”墨玉沒好氣地說,說完提醒了一句,“你們還記得進店的時候,看到一隻黑貓嗎?”

“管它白貓黑貓,雖然它嚇倒我了,但是我淘到了寶貝,就不跟它計較了。”許安暖一把從劉詢手裏搶過布袋,她沒想到,那裏麵的黑石頭居然真的是古玉,還是漢代的。

“還說自己不貪財,你如果真的希望安然無恙的將玉帶回去,你就不要碰。”墨玉說完突然出劍,一隻黑貓被斬殺在許安暖麵前。

緊接著,又有幾隻黑貓朝著許安暖撲了過來,“啊……”許安暖嚇得大聲尖叫,慌忙往劉詢懷裏撲去。

劉詢將她護到手後,她趁機將裝古玉的布袋放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裏。

許安暖承認,墨玉說的沒錯,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古玉還是交給劉詢保管最為妥當。

“喵嗚……”一群黑貓圍了上來,也不知道這些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將許安暖團團包圍。

許安暖第一次看見這麽多的黑貓,都說黑貓比較靈異,看來是真的很邪門。

許安暖緊緊抱住劉詢的胳膊,害怕地看著這些黑貓,墨玉正在與這些黑貓廝殺,可是越殺越多,怎麽都殺不完。

“劉詢,好多貓,怎麽辦?”許安暖嚇得聲音都打顫了,她沒有被魔獸饕餮吃掉,沒有被嬰靈吃掉,結果要命喪這群野貓的爪下嗎?

劉詢薄冷唇瓣彎出不懷好意的笑,“你吻我一下,我就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