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嬰靈一把推開唐小雅。

“寶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唐小雅傷心地哭了起來。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跟男人上床的時候隻顧自己歡樂,有我了,就隻想一刀解決我。你裝什麽善良,裝什麽好人,別以為你假腥腥流幾滴眼淚,我就會原諒你。”嬰靈嫌棄地看著唐小雅,理都懶得理她。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要怎麽你才肯原諒我,你說,我都聽你的。”唐小雅可憐巴巴地看著嬰靈。

“把那個女人抓來,我要她的血。”嬰靈惡狠狠地說。

許安暖沒有想到,在嬰靈的眼裏,唐小雅的自責和愧疚都是假好心,嬰靈根本就不領情。

嬰靈隻是把唐小雅當作他的工具,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需要自己的血,但是許安暖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唐小雅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許安暖撲了過去,緊緊抱住許安暖,“安暖,你別怪我。”

“小雅,你瘋了,你被他迷惑了。你這樣,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他還小,不懂事,如果做了壞事,他就沒辦法投胎,重新做人了。”許安暖拚命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了。

唐小雅是拚命全力,想要困住她,又怎會讓她輕易逃脫。

墨玉卻在一旁看好戲,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墨玉,你看什麽呢,快幫幫我。”許安暖求助地看著他。

“她是人,你連人都打不過嗎?你如果真的在乎自己那條命,就自己救自己吧。”墨玉不理會許安暖,轉身朝著嬰靈走去。

嬰靈害怕地不停後退,可是墨玉步步緊逼,很快便來到他麵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小東西,是誰讓你抓許安暖的,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否則,我吃了你進補。”

嬰靈瞪大眼看著他,就是不肯說,墨玉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嬰靈不停的掙紮。

許安暖與唐小雅扭打在一起,劉詢不在,墨玉見死不救,她如果還不忍心傷害唐小雅,她就要被唐小雅獻給嬰靈當晚餐了。

唐小雅剛剛流產,身體虛弱,很快便落了下風,許安暖用力推開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朝墨玉跑去。

可是等她跑到墨玉身邊的時候,發現嬰靈不見了,剛才明明看見嬰靈在他手上掙紮,怎麽沒有了?

“那個嬰靈呢?”許安暖緊張地問。

“跑了。”墨玉從容淡定地說。

可是細心的許安暖,卻在墨玉的嘴角看到了血跡,嬰靈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剛才他說吃了嬰靈進補,不是說的玩,他真的把嬰靈吃了。

許安暖嚇得連連倒退,不可思議地看著墨玉,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墨玉居然吃掉了嬰靈。

一襲白衣,溫文爾雅的墨玉,居然吃掉了一個嬰靈。

那一刻,墨玉在許安暖眼裏,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劉詢,劉詢……”許安暖急地大叫。

刹那間,電閃雷鳴,許安暖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但卻是熟悉的感覺,她知道,是劉詢。

“暖暖,別怕,我在這裏,我一直都在。”劉詢輕輕擁住了她。

許安暖睜開眼,看見自己依在劉詢的懷裏,唐小雅則躺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劉詢,劉詢,墨玉把那個嬰靈吃掉了。”許安暖說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劉詢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那嬰靈不肯投胎,惡念太重,留著他隻會害人。墨玉吃鬼的確不對,我會說他的。”

“君上,你這話說的就好像你沒吃過鬼似的。我吃的是惡鬼,如果不是我,她早就被嬰靈吸幹血了。那嬰靈什麽都不肯說,不吃了他,我們出不了他製造的幻境。”墨玉不滿地說。

“墨玉……”劉詢麵色一沉,冷哼一聲。

墨玉乖乖閉嘴,沒有再說下去。這下許安暖卻愣住了,她雙眼含淚,瞪大眼看著劉詢,“你也吃鬼?”

劉詢看著懷裏的許安暖,竟無言以對,他沒有辦法對她撒謊,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說出來,會嚇著她。

墨玉見狀,知道劉詢開不了口,一瞬不瞬地盯著許安暖,“君上原本是冥界的冥王,上一世,為了救你,君上吃了魔王的大護法,靈力大增。卻被被魔性所控製,離開了冥界。許安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吃那麽惡心的東西。無論我和君上做了什麽,最沒有資格責備我們的人就是你。”

許安暖聽了墨玉的話,瞪大了眼,眼前的男人,他不僅是漢朝的皇帝,他還是上一屆的冥王。

因為她,劉詢四十多歲便抑鬱而終了。

為了救她,身為冥王的他吃了魔王的大護法,被魔性所控製,不得已離開冥界。

劉詢為她做了那麽多,她無言以對,也沒有辦法反駁墨玉,因為她知道,墨玉說的是事實。

無論他們做了什麽,再怎麽不對,但他們所做的都是為了救她。

這一世,上一世或者上上世,她欠他們太多太多了。

每一世,都是他們在尋找她,保護她,試圖拯救她,她卻不曾為他們做過什麽,她真的沒有資格怪他們。

劉詢歎息一聲,他不想騙許安暖,直言道:“暖暖,墨玉沉睡了兩千多年,他需要補充靈力。今天是第一次,但不會是最後一次,你能理解嗎?”

許安暖點點頭,說:“我懂,但是,隻能吃惡鬼,而且不要當著我的麵好嗎?”

“好。”墨玉答應下來。

“劉詢,你現在還被魔性控製著嗎?”許安暖擔憂地看著他。

墨玉見許安暖是真的關心劉詢,便說:“不用擔心,隻要君上不在冥界,魔王就無法利用他打探冥界的消息,自然不會有事。更何況,以君上的修為,壓製住魔性很容易。”

劉詢笑望著許安暖,緊握住她的手,說:“我沒事,如果你哪天發現我失去神智,給我你的血,我就能馬上清醒。魔王一日未除,這魔性就不可能消散,我會盡全力壓製,不被魔王所利用。”

“好,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好好吃飯,好好補血,我的血都給你。”許安暖活到這麽大,除了外公,就沒人對她好過。

可是現在,她多了一個愛她入骨的劉詢,還有一個墨玉守護她,她真的知足了。

劉詢看到草地上的唐小雅動了一下,知道她快醒了,拉著許安暖趕緊離開了。

“我們去哪兒,小雅還沒醒,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裏,不安全。”許安暖掙紮著,想回去找唐小雅。

“安暖,你忘記唐小雅想把你送給嬰靈吃了嗎?你還管她做什麽?”墨玉沒好氣地說。

許安暖聽了墨玉的話,有些氣不過,道:“小雅也是迫不得已,她對不起嬰靈,為了贖罪,別說是把我送給嬰靈吃,她自己的肉也願意給嬰靈吃的。隻可惜,嬰靈怨氣太重,不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苦心?我覺得嬰靈沒有說錯啊,她貪圖**,沒有考慮嬰靈的感受。如果她不想要孩子,就該做好措施。”墨玉振振有詞,讓許安暖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唐小雅可憐,覺得唐小雅單純,被林景希這花心大少欺騙了感情。

可是,唐小雅不是小孩子,連一隻玉麒麟都知道可以做措施,她會不知道嗎?

“嬰靈已經消失,唐小雅很快就會恢複正常的生活。但是,以後,你不能跟她走的太近,知道嗎?”劉詢提醒道。

“為什麽?”許安暖不解地問。

劉詢指著自己的臉,說:“我現在是林景希,你跟林景希在一起,就要遠離林景希以前的所有女人。”

“明白了,我會注意的,我們現在去哪裏?”許安暖看了看路線,前麵不像是去古玩市場的路,而且越往前越黑。

“尋寶。”墨玉故弄玄虛地說。

他們來到一座古廟前,許安暖狐疑地看了劉詢一眼,這裏可是古廟,他一隻鬼能進得去嗎?

“我是林景希,不用擔心。”劉詢笑了笑。

“那就好,既然出來了,給我淘點值錢的寶貝回去,我沒工作,窮得叮當響了。”許安暖半開玩笑地說。

可能今天發生太多事,許安暖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剛走進古廟,便被一隻黑貓嚇得大聲尖叫。

“別怕,一隻貓而已。”劉詢安慰道。

“大驚小怪。”墨玉一臉鄙夷。

許安暖懶得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墨玉,為什麽他總是看她不順眼呢?

店主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見有客人上門,非常熱情地迎了上來,“兩位,歡迎光臨。”

“老板,你這古玩店倒是特別,居然開在古廟裏。”許安暖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店主一聽笑了起來,說:“這地方租金便宜,旁邊就是寺廟,去上香拜佛的客人都會經過這裏,多少有些生意。”

“原來是這樣,我外公生平最喜歡收藏古玩,尤其是漢朝的東西,你店裏有嗎?”許安暖問道。

“我這兒倒是有一件唐朝年間的好東西,漢朝的也有,但成色不太好。”店主說道。

劉詢挑眉,神色高深莫測,“都拿上來看看。”

店主看劉詢一眼,見他氣度不凡,連連應聲,“是,我馬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