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體寒,不礙事。”男人說完看了一眼許安暖手上的玉鐲,黑瞳深邃幾分,薄唇輕啟:“這個玉鐲很適合你。”

許安暖摸了摸手上的玉鐲,得意地笑了,仰起小臉向他宣示主權:“現在它是我的了。”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許安暖往走廊裏看了一眼,眨眼的功夫,那個男人就沒影兒了,走的真快,她趁著沒人趕緊回到手術室,清理戰場,一不小心被手術刀劃破了手。

“嘶……”許安暖疼得直哼哼,“真倒黴,疼死我了。”

鮮血從傷口緩緩流出,可是卻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漂浮在空氣中,形成一條血線,濃重的血腥味空氣中湧動。

許安暖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她努力想止血,可是血卻越流越多,漂浮在空中的血線就像一條長長的血線蟲,就好像突然發現目標似的,向她衝過來。

“啊……”許安暖嚇得大叫,連連後退,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她驚訝地發現,血線並不是要攻擊她,而是彎曲蠕動慢慢纏住了她手上玉鐲,而玉鐲則像是口渴般,將血全都吸了進去,她甚至還聽到咕咚咕咚的飲血聲。

許安暖隻覺脊背涼嗖嗖地,她無法解釋眼前的詭異現象,手上玉鐲在喝她的血。

傷口的血越流越多,許安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她的血快被玉鐲吸幹了。

終於,眼前一黑,她昏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進了手術室,耳邊還聽到有人在喊她:“吾妻,尋你千年,隨吾歸去,歸去吧。”

“你是誰?”許安暖喃喃地問,黑暗中,看到一道清俊的身影,卻怎麽都看不清他的臉,他朝她招手,但是她卻不敢靠近。

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鈴鐺聲,那男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看不見了。許安暖從夢中驚醒,第一反應便是拉起袖子,玉鐲還在她的手腕上,剛才還通透的玉鐲此刻卻透著血沁。

許安暖的外公喜歡玉器,她從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

透著血沁的玉石叫血玉,收藏價值極高,天然血玉的紅沁是土壤中鐵元素或者鐵質物氧化分解沁入玉體的。

除此之外,血玉的形成也和屍體有關。就是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咽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

也有一些是“羊玉”、“狗玉”,這些玉是將玉植入動物體內,幾十年後再掘,也可以得到血玉。

但是有一點非常肯定,不管是人血還是狗血,都比較通靈,有怨氣凝聚其中,對佩戴者並沒好處。

而她手上這隻玉鐲,剛才還通透,現在就透著血沁,如果說吸了她的血,才變成這樣,她倒沒那麽害怕。

就怕它原本就是一隻血玉手鐲,一隻通靈且帶著怨氣,會吸人精血的妖玉。

今晚的一切,都太詭異了,那個做手術的男人,身上冰冷的不像正常人,他留下的玉鐲還吸了她的血,想想都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