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天成匆忙離去,許安暖心裏很不是滋味兒,許薇居然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而他還是琳達的生父。
“雲婉,我給你的那張符可曾收好?”莫愁詢問道。
“一直隨身帶著呢。”雲婉說道。
“不能離身,否則,後果自負。”莫愁沒有多說什麽。
嬰靈看了莫愁一眼,說:“你用符害我?”
“你不害她,那符自然傷不了你。那符是防色狼的,你跟著她這麽久,你不知道?”莫愁沒好氣地問。
“他如果是爸爸,會好。”嬰靈回答道。
莫愁哈哈大笑起來,“所以他騷擾雲婉,你當不知道。”
“莫愁姐……”百子鳴提醒了一聲。
“咳咳……沒事了,那我們就撤了,今天的費用以及之後送他投胎的費用,等完成以後再付,不用賣房子,我們也是熟人了,給你便宜一點兒。”莫愁將東西都收進了包裏,然後看了百子鳴一眼。
百子鳴衝她笑了笑,說:“莫愁姐,雲姐一個人挺不容易的。”
多餘的話他沒有多說,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讓莫愁別漫天要價,坑人家了。
“你是子鳴的朋友,而且我也覺得你手藝好,菜做的好吃,給你便宜點兒。今天我們這麽多來開車過來,跑這一套也不少錢,之後還要去地府替你打點,讓他投胎成你的孩子,有兒能使鬼推磨,少不了要錢花。我就收你八百八,不是八千八百八,也不是八萬八千八,隻要八百八,幫你擺平一切。”莫愁說道。
雲婉怔了一下,“八百八嗎?”
她可沒忘記,一張符就五百,又是作法,又是地府打點,又是安排投胎,隻收八百八,她猶豫了一下。
“你還猶豫什麽,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走遍全天下沒有這個價。我是看在子鳴的麵子上,看在你廚藝好,母子情深的份兒上,才給你便宜的。”莫愁說話間,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將包往身上一背,拍了拍包,說:“再不給錢,我可走了,不管啦。”
“大師別走,我馬上給錢,多謝大師,這裏是一千塊,我的一點兒心意,望大師收下。隻要我和寶寶能在一起,大師你在我的私房菜館終生免費吃飯。”雲婉說將一千塊錢塞到了莫愁手裏。
“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謝謝啦。”莫愁將一千塊錢收進了包裏。
一行人離開了私房菜館,許安暖悶悶不樂,苦著臉,莫愁心知百子鳴不順路,準備上劉詢的車,卻被百子鳴叫住了。
“莫愁姐,他們倆可能有話要說,你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去。”百子鳴主動說道。
“好啊,那我就不做電燈泡了。”莫愁歡天喜地上了百子鳴的車。
她總是習慣性地坐在副駕駛,然後她還有一個習慣就不愛寄安全帶,百子鳴大手一伸,扯過安全帶將她扣在了座椅上。
那一刻,她離他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兒,一定是剛剛洗過澡。
莫愁傻傻的樂了,其實她不是不會寄安全帶,也不是忘了,她就是享受他撲過來,給她寄安全帶的感覺。
“你回去之後有事嗎?”百子鳴突然問道。
“沒事兒。”莫愁回答道。
“陪我喝一杯行嗎?”百子鳴說道。
“好啊。”莫愁欣然同意了。
百子鳴開著車,將莫愁拉到了夜市,莫愁以前也很喜歡夜市混的,那裏有各色各樣的美食,但也無法否認,東西雖好吃,真的很不衛生,每次都讓她吃得拉肚子。
後來她賴上許安暖和劉詢,外公的手藝好到爆,就再也沒去過夜市了。
來到夜市,莫愁看見吃的就兩眼放光,看到這個也想要,看到那個也想買,百子鳴生怕人多走散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莫愁激動地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牽手啊,她和小鮮肉牽手了,雖然是抓手腕,那也是牽手啊。
終於,找了一個看上去還算衛生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百子鳴要了兩瓶啤酒,然後要了好些烤羊肉串。
“老板,要肥一點兒的,微辣。”莫愁扯著嗓子喊。
百子鳴笑望著她,像她這樣的性格,還真的挺好。
“莫愁姐,我今天找你出來,其實是有事情告訴你,但你要保證,不要告訴安暖。”百子鳴說道。
莫愁點點頭,“你說不告訴,我肯定不說。”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百子鳴突然說道。
莫愁心裏“咯噔”一聲,然後裝模作樣地問:“那個女孩子長什麽樣子?”
“她呀,跟你一樣,有一頭俏皮的短發,大大的雙眼皮,笑著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特別可愛。”百子鳴說到這裏,嘴角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而對於莫愁來說,她此刻隻感覺到了萬箭穿心的痛,尼媽,她還沒下手,小蘿莉就出現了,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還沒戀愛就失戀了?
“你戀愛還需要安暖同意嗎,為什麽怕她知道?”莫愁故作鎮定地問。
百子鳴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說:“她是安暖高中時的同桌。”
“噢,原來是同學呀,挺好的。”莫愁還能說什麽呢,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人家是高中同學,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
“當年我喜歡安暖,隻有她知道,沒想到,最近遇到她,我們倆……”
“行了,知道了,一見鍾情,舊情複燃,我不會告訴安暖的,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我坐的那桌多上點兒好菜就行了。”莫愁打斷了他的話,再說下去,她的心要碎成渣渣了。
“羊肉串好了,啤酒起開嗎?”老板問。
“起開,再來六瓶。”莫愁扯著嗓子喊道。
百子鳴和莫愁,在夜市吃著串喝著啤酒的時候,許安暖卻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暖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阻止不了的。”劉詢知道許安暖心裏難受。
“你說她怎麽每次都這樣,那麽大年紀的人了,還有眼無珠。她嫁了兩次,兩次都這樣。”許安暖越說越傷心。
“不管怎樣,她都是你媽媽,林天成是真心愛她,才會娶她,隻要她過的好就行了。”劉詢安慰道。
許安暖擦去眼淚,說:“我是怕林天成做了那麽多壞事,到時候報應到她和琳達身上。”
劉詢淡淡一笑,道:“不會的,冤有頭債有主。”
“但願吧,我不要我媽參加婚禮,不算過分吧?”許安暖忍不住問。
“你的婚禮,你想請誰,都是你的權利,我覺得外公比他們更有資格參加我們的婚禮。”劉詢輕聲說道。
許安暖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
“好了,到家了,把眼淚擦幹淨,別讓外公看出來擔心。”劉詢提醒道。
停好車,劉詢繞過車身,為許安暖打開車門,護著她從車上下來,剛鎖好車,還沒進樓,就聽到雪靈的聲音。
“安暖……”非常微弱的聲音,但是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
“雪靈,是你嗎?”許安暖敏銳地聽到了,回過頭,四周看了看。
劉詢目光如炬地看向四周,突然在一顆大樹的樹叉上看見了奄奄一息的雪靈,而她已經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
“墨玉,快現身。”劉詢喊了一聲,縱身一躍,跳到樹叉上,將雪靈抱了下來。
墨玉現出人形,看到劉詢抱著雪靈飄然落地,劉詢將雪靈交到了墨玉的懷裏,墨玉抱著雪靈,一臉擔憂地看著她:“雪靈,你怎麽了?”
“我被仙尊發現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雪靈話剛說完嘴裏就湧出一口血。
“雪靈……”許安暖紅了眼眶,“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安暖,別哭,你看這是什麽?”雪靈攤開她的狐狸小爪子,手心裏有一個小瓶子,“雪蓮花磨成粉末與春分的雨水混合在一起了,拿去吧。”
許安暖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雪靈……”
“哭的真難看,我好痛,墨玉抱緊我。”雪靈無力地說。
“雪靈,謝謝你。”劉詢從雪靈的手心裏拿走了小瓶子,對墨玉說:“抱著雪靈上車,咱們去仙翁那裏。”
許安暖含著淚,打開後排座位的車門,墨玉抱著雪靈鑽了進去,然後她回到副駕駛位,寄好安全帶。
“開車吧,快點兒。”許安暖催促道。
劉詢沒有說話,他將車開的飛快,又快又穩,墨玉敞開外衣,將雪靈抱在懷裏,用衣服包住她,讓她緊緊貼著他的身體。
“雪靈,對不起,是我自私了。”墨玉低聲說。
“不怪你,我自願的,你身上真暖。”雪靈一說話就咳血,又一口血湧了出來。
墨玉看著懷裏的雪靈,她那麽小,那麽脆弱,為了他,她卻那麽勇敢。
“別說話,你會沒事的,仙翁最厲害了。雷電獸變成那個樣子,仙翁都將它救活了,你也可以了,保留體力,別說話。”
“墨玉,我要是死了,你會想我嗎?”雪靈笑望著他。
“雪靈,你不準死,聽到沒有。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說過要陪你的。”墨玉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