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雲婉的私房菜館,許安暖一直沉默不語,她雖然跟許薇沒什麽感情,可是一想到許薇要嫁給林天成這樣的男人,她就氣憤。

“暖暖,不關你的事,不值得為不相幹的人生氣。”雪靈安慰道。

“時間不早了,先回家,明天再去找林天成。”劉詢說道,本來這事兒,他不想參與,林天成有可能娶許安暖的母親,那林天成就是許安暖的繼父了。

如雪靈所說,林天成於他們來說是不相幹的人,可是一旦他成了許安暖的繼父,就成一家人了。

回去的時候,莫愁還是習以為常地走到百子鳴的車邊,百子鳴看她一眼,說:“我要回家了,不順路。”

莫愁愣住了,心感覺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有點疼,但是她故作鎮定地說:“他們車上人多,有點兒擠。”

“那也坐的下,後麵可以坐三個,坐不下讓墨玉隱身。”百子鳴就是不想讓莫愁坐他的車,也不想送她了。

“那好吧,我跟他們擠擠。”莫愁有些不情願地回到了劉詢的車上。

百子鳴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先行開車離開了,莫愁對此很是鬱悶。

“今晚吃飯是我買單的,我請他吃飯,他居然還跟我生氣,真是不識好人心。”莫愁上車以後,憤憤不平地說。

雪靈和許安暖坐在後排,莫愁坐在前麵,因為怕擠到許安暖,墨玉直接隱身到玉鐲裏去了。

“莫愁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感謝你請客呀?”雪靈沒好氣地說。

許安暖看向窗外,今天降溫了,路上的行人很少,這冷冷地天氣,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回過頭看著莫愁,“莫愁姐,你拿著雲婉給你的錢買單,你想過子鳴的感受嗎?今天是子鳴請客,你喧賓奪主,還用雲婉給你的錢買單,你一張符真的那麽值錢嗎?”

當莫愁說五百的時候,她就想開口阻攔的,但顧忌莫愁的麵子,加上劉詢阻攔,她沒有出聲。

“我給她的符是用我的血寫的,跟其他的符不一樣,我的血很珍貴的,我是神女,賣貴一點兒不行嗎?”莫愁理所當然地說。

“你是神女,你高大上,你的血值錢,你一張符賣五百塊,理所當然。所以你就可以把百子鳴的自尊踩在腳底下,他預約的飯店,他找來的我們,可是我們對他的朋友毫不留情,開口一張符就要五百塊,收老板五百,還退回三百五當飯錢。”許安暖情緒激動地說道。

莫愁被許安暖吼蒙了,“我沒有啊。”

“莫愁姐,子鳴什麽時候拒絕過你,頭一回吧?”雪靈問道。

“他不是不順路嗎?”莫愁還是不敢相信。

“是不順路,還是不想送?”許安暖質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了,我感覺出他不高興了。”莫愁小聲嘀咕道。

劉詢穩穩地開著車,他什麽也不想說,也許莫愁讓百子鳴不高興了,然後他們倆越走越遠,這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當莫愁的行為可能讓百子鳴難堪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攔。

“你自己想想吧,我們對身邊認識的朋友,下手能不能不要這麽狠?”雪靈問道。

“可是百子鳴沒有錢,他工作的錢都買房子了,房子給曉月了。我想幫他省錢,所以吃飯的錢我就搶著付了。”莫愁說完想了想說:“安暖,你以後得付我工資。”

“你準備把你賺的錢都拿來補貼百子鳴,可是你問過他,他想要嗎?如果一個男人,要靠女人賺錢給他花,他還值得你愛嗎?”許安暖真的是激動了,她並不是針對莫愁,因為林天成讓她心情很鬱悶。

“那我也要工資。”莫愁衝許安暖吼道。

許安暖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說:“給你工資,公司每個月的收入,扣除房租水電等人工開支後,剩下的,跟你平半分可好?”

莫愁點點頭,對於這個結果,她很滿意,“好,我同意了。”

而雪靈,已經徹底無語了,其實公司根本就不賺錢,一直在虧損,隻是莫愁滿心以為有錢拿。

許安暖開著公司,養活他們這麽多人,之前劉詢一直沒有收入,現在雖然有古董行,但錢都是固定的。

“那就這樣吧,我累了。”許安暖不想跟莫愁再爭論下去,她今天心情不好。

而莫愁其實本意不壞,她是天上的神女,名利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突然有一天,她愛上一個男人,她想幫這個男人存錢,然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的初衷是好的,許安暖不想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且影響她和莫愁之前的感情和信任。

有時候,她真的挺羨慕莫愁,可以無所顧忌地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雖然有點自私,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但起碼莫愁自己是快樂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外公和雷電獸已經睡了,金姐和小琴坐在沙發上等他們,見他們回來了,趕緊迎了上來,“你們回來了,許老先生累了,先睡了。”

“金姐,我們沒什麽事,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劉詢主動開口道。

“好。”金姐看出他們心情不好,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起身回房的時候,說:“婚禮是三天後,明天去酒店試菜,老爺也會去。”

“好,知道了。”劉詢應了一聲。

當天晚上,劉詢便和許安暖一起去了冥界,將紅繩綁著的那塊布交給了鬼醫。

許安暖將東西交給鬼醫的時候,說:“師傅,我能做的,就是帶她回來交給你。你不要再放她出去害人了,沒有殺她,是怕你傷心。”

“我知道了,謝謝你。”鬼醫感激地從許安暖手裏揭過布,解開紅繩,用力一抖,那女人便從裏麵抖出來了。

“她被自己煉化的小鬼反噬,抓她的時候,被我的靈火所傷,應該無性命之憂。”劉詢主動開口道。

“嗯。”鬼醫應了一聲,“安暖,你跟我學習也不是一兩天了,能教我也教的差不多了,以後不用天天來了。我把這本醫書送給你,你回去以後,要悉心學習。”

許安暖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那本醫書,“謝謝師傅,我一定努力鑽研,有不明白的,再來請教師傅。”

“好。”鬼醫點點頭。

就這樣,許安暖和劉詢離開了忘憂穀,誰也不知道鬼醫和自己的妻子,在裏麵發生了什麽。

但這畢竟是人家夫妻的事,許安暖也不好去問,如果劉詢為了保全她的命,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估計她也會離開劉詢吧?

所以,她有些理解那個女人了,愛之深,恨之切。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時,雪靈已經回仙界去了,她真的去偷雪蓮和春分的雨水了。

一整天,許安暖都是在緊張中度過的,她很擔心雪靈,怕她有事。

一直到傍晚時分,雪靈還是沒有回來,許安暖慌了,“劉詢,雪靈她會不會有事?”

在劉詢眼裏,這次的確是委屈了雪靈,但是為了許安暖,再大的犧牲對他來說,他都不在乎。

沒有人逼雪靈去,她是心甘情願的,她是為了愛,為了墨玉,而墨玉則是為了劉詢,劉詢卻是為了許安暖。

都是因為愛,為了各自所愛,隻有莫愁,雪靈消失一整天,她還是照樣吃喝。

金姐接到劉老爺子電話的時候,劉詢正在給許安暖削蘋果,接完電話,金姐通知他們倆,可以出發了。

“外公,我們去酒店試菜,晚上不回來吃。”許安暖跟外公說了一聲。

“好,你們去吧。”外公高興地說,終於看到外孫女嫁人了。

司機開車過來接他們,金姐坐在副駕駛,劉詢與許安暖坐在車子後排座位。

到酒店包廂以後,令許安暖沒有想到的,許薇和林天成也在。

許安暖掉頭就走,“安暖……”許薇叫住了她。

“你來做什麽?”許安暖開口就衝許薇吼道。

“我是你媽媽,女兒要結婚,我不該來嗎?”許薇情緒激動地問。

許安暖哈哈大笑起來,“你現在是不是準備說,你是我媽,那個人是我爸?”

“安暖,我和天成已經領取了結婚證,我們年紀大了,想低調一點兒。你結婚,這麽大的事,娘家總不能沒有長輩在場,我是為你好。”許薇說的理直氣壯。

“我從小跟外公一起長大,外公就是長輩。我沒有媽媽,也不需要請一個假爸爸來演戲。我小時候,被別人嘲笑,被人罵是沒媽的孩子,你在哪兒?現在我要結婚了,你就跑來扮家長了,你好意思嗎?”許安暖質問道。

許薇沉默了,劉老爺子麵色陰沉地可怕,狠狠瞪了劉詢一眼。

“安暖啊,你媽媽說的對,這結婚是大事,娘家要有人,才好看。”劉太太在一旁幫腔。

“我們結婚不是結給別人看的,日子是我自己過,婚姻是否幸福,跟有多大排場的婚禮無關。”劉詢輕輕將許安暖摟進懷裏。

劉太太見狀,忙從中周旋道:“林董事長沒有別的意思,他也是一片好意,安暖是林小姐的親姐姐,他作為長輩出席婚禮,也合適。安暖,你跟你母親如何我們不管,但你必須顧全劉家和老爺的麵子,你不能讓逸飛讓人看笑話,新娘子娘家不能太寒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