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倒一杯清茶,許安暖喝了一口,馬上吐了出來,怪叫道:“這是什麽水,這麽難喝?”
“苦茶,清心明目。”婉兒解釋道。
“我心裏已經夠苦了,別再給我添堵,換了。”許安暖將茶杯放回婉兒手裏的托盤中。
“哦,奴婢這就去換一杯。”婉兒灰溜溜地走了。
吃晚飯之前,太監來報,說陛下有旨,讓許安暖等他一起用晚膳。
“不是吧,他老爹屍骨未寒,他就…………”許安暖心裏一陣慌亂。
劉詢失蹤已經五天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如果三生三世蓮在陳國公的寢宮,她就直接用藥迷倒陳國公,抱走三生三世蓮。如果沒看到,那就使個美人計,讓陳國公把三生三世蓮賞給她?
“公主,你準備怎麽辦?”婉兒問道。
許安暖無助地搖了搖頭,道:“還能怎麽辦,一會兒把他灌醉,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碰我。”
婉兒用力點點頭,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天漸漸暗下來,禦膳房準備了豐盛的晚餐,許安暖看著滿桌的食物,沒什麽胃口,但是她對擺在禦案上的三生三世蓮倒是很有興趣。
三生三世蓮就在這裏,她隻要灌醉陳國公,把他弄暈,就能抱走三生三世蓮了。
“皇上駕到。”門外傳一聲大喊。
退下龍袍的陳國公,換上了潔白而明朗的錦服,內鬆外緊很合身,頭發用上好的白玉冠了起來。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如深夜的大海,唇紅齒白,膚如凝脂,說實話,他長得真不像個男人。
許安暖領著婉兒笑盈盈地迎了上去,行禮道:“參見皇上。”
陳國公笑了起來,上前拉著許安暖的手,道:“愛妃,免禮。”
許安暖並沒有掙脫,她不想跟陳國公鬧僵,來硬的,她絕對硬不過他。
“愛妃,那晚在冷宮,是朕魯莽了,你沒有生氣吧。”陳國公試探性地說道。
許安暖嫵媚一笑,拉著陳國公在桌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酒,道:“我哪兒敢跟皇上生氣,敬皇上一杯酒,還望皇上不要生我的氣,我當時氣糊塗了,把皇上打暈了。”
“你真以為朕會相信,是你把朕打暈的嗎?”陳國公冷笑道。
許安暖一驚,看來這個他並不笨嘛,隨即一笑,道:“當然是我,要不,皇上以為是誰?”
陳國公笑望著許安暖,大手一伸,將她的腰一攬,她便跌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摟著她,在她耳邊說:“愛妃,過去的事不提,用膳。”
“好,皇上,我敬你的酒還沒喝呢。”許安暖在他懷裏撒嬌道。
“愛妃敬的酒,朕一定喝。”陳國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許安暖見他喝完,又滿上一杯。
他笑著接過酒杯,一口喝幹了,許安暖拍手叫好,道:“皇上,好酒量,再來一杯。”
“愛妃,你這麽殷勤的勸酒,該不是想灌醉朕吧。”陳國公笑著在許安暖臉上親了一口。
“皇上酒量這麽好,怎麽可能醉呢,皇上,再來一杯,這杯,我喂皇上喝。”許安暖又倒上一杯酒,親手喂進了他的嘴裏,不管怎麽樣,她先躲過今晚再說。
“愛妃,你怎麽不喝,你也喝。”陳國公倒了一杯酒,讓許安暖喝。
許安暖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馬上咳嗽起來,道:“臣妾不會喝酒,還是皇上喝吧,我喂皇上喝。”
“好,愛妃喂的酒就是香,如果愛妃用嘴喂,朕會更高興的。”陳國公壞笑地盯著許安暖的櫻唇,湊上去,輕啄了一下。
許安暖撒嬌地依在他懷裏,道:“皇上,你明知人家喝不了酒,人家怎麽用嘴喂呀。”
陳國公摟著許安暖,哈哈大笑起來,道:“喂不了酒,喂菜。”
許安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夾了一塊排骨,咬住排骨的一頭,將另一頭塞進了陳國公的嘴裏,他笑著咬住的排骨。
“皇上,好吃嗎?”許安暖笑問道。
“好吃,香,禦膳房全部有賞。”他龍心大悅,高興地說。
“皇上,再來一杯。”許安暖又給陳國公滿上了一杯酒。
“不能喝了,朕喝醉了,一會兒怎麽跟愛妃…………”他壞笑著在許安暖屁股上捏了一下,她恨不能甩給他一耳光。
“皇上,喝吧,難得今天這麽開心,一定要喝的盡興才是。”許安暖深知,如果不能灌醉他,今晚她必定在劫難逃。
趁喝高了,她指甲輕輕一彈,將迷藥彈進了酒杯,端著酒杯,連哄帶騙的喂進了他的嘴裏。
“朕頭暈,不能再喝了。朕等不及想要品嚐愛妃的甜美,不喝了,歇息去吧。”陳國公笑著將許安暖抱了起來,朝內殿走去,走了沒幾步,就摔倒了,許安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了,朝陳國公踢了幾腳,睡的跟豬一樣。
“公主,怎麽樣了?”婉兒小聲地詢問道。
“進來。”許安暖喚道。
婉兒走了進去,見陳國公昏倒在地,連忙上前,跟許安暖一起將他扶到了床上,扒光了他的衣服。
“公主,他天亮才會醒,你不用擔心。”婉兒安慰道。
“你在門外守著,千萬不要讓人進來發現了。”許安暖叮囑道。
“知道,公主放心吧。”
許安暖將陳國公的衣服扒光以後,拿著小刀,在他腿間比劃著,很想將他那東西割下來。
“美人兒,你好不知羞,居然在這裏偷看男人。”一個男人聲音響起。
許安暖警覺地看看四周,不知道人在哪裏,突然,腰被人摟住了。
“美人兒,有沒有想我啊。”劉逸塵在許安暖耳邊輕聲說道。
“是你,你來幹嘛?”許安暖沒好氣地說。
“我來救你啊。”劉逸塵邪惡一笑,在她脖子上一陣亂啃,許安暖手裏拿著一把小刀,她馬上一刀往身後捅去,被他一把抓住了。
“美人兒,這麽激動幹嘛,傷了我,誰帶你逃出去。”劉逸塵說道。
“二少爺,請自重。”婉兒上前欲拉開劉逸塵,直接被他打暈了。
“放開她。”劉詢及時出現,一把劍架在了劉逸塵的脖子上。
“大哥,你這是幹嘛,我是來救你和公主的。”劉逸塵馬上改口,鬆開了許安暖的手。
許安暖看到劉詢安然無恙,激動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你逃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暖暖,你沒事兒吧。”劉詢溫柔地問。
“我沒事。”許安暖連忙說道。
劉詢一眼看到了榻上的陳國公,他的衣服扔了一地,心一驚,連忙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我把他灌醉了,我真的嚇壞了,怕你趕不及救我。”許安暖委屈地說。
“大哥,把劍拿開好不好,我是來你們的。”劉逸塵輕輕想推開劉詢架在他脖子上的劍。
劉詢卻並不上當,他突然上前,將一粒藥丸拍進了劉逸塵的嘴裏,然後在劉逸塵後背拍了一掌,藥丸吞了下去。
“大哥,你給我吃了什麽,我們是親兄弟,你有必要這樣嗎?我們是親兄弟。”劉逸塵震驚地看著劉詢,他連連咳嗽好幾聲,可是藥已經吞下去吐不出來了。
“帶我們出去,否則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吧。”劉詢冷冷地說,說完快步上前,抱起禦案上的三生三世蓮。
劉逸塵沒辦法,中了毒,隻能乖乖帶路,他見到劉詢抱著三生三世蓮,沒好氣地說:“逃命要緊,帶盆花幹什麽?”
“暖暖喜歡。”劉詢隨口說道。
劉逸塵聽到說是許安暖喜歡的,沒再多說,帶著他們,從秘道離開了皇宮。
天亮以後,天上下著蒙蒙細雨,他們在城裏租了一輛馬車,準備離開。劉逸塵卻攔著他們不讓走,“大哥,解藥還沒給我呢。”
“放心吧,我們是親兄弟,我不至於真的對你下毒,那隻是一顆護心丸,吃了對你有好處的。”劉詢說完趕著馬車就跑了。
劉逸塵站在雨裏,目送馬車離去,許安暖探出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雨裏的劉逸塵。
他的臉陰沉得可怕,冰冷孤傲的眼睛也沒了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憂傷,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雨越下越大,許安暖坐在馬車裏,看著劉逸塵,他居然還站在那裏。
“劉詢,他說他是你弟弟。”許安暖大聲說道。
劉詢趕著馬車,聽到身後許安暖的話,道:“不是我弟弟,是許國大將軍劉詢的弟弟。”
“呃,反正他跟我們沒關係,對吧,我們現在去哪兒啊,三生三世蓮拿到了,我們要怎麽帶回去?”許安暖問道。
“我也不知道,先離開這裏。你試試看,用你的血,能不能讓它開花。”劉詢提議道。
“呃,我試試。”許安暖用發簪紮破手指,將血滴在了三生三世蓮上,瞬間閃過一道金光,那道光在車廂裏跑來跑去,許安暖想抓去抓不到。
“劉詢,快幫忙,變成光了,我抓不住它。”許安暖大聲喊道。
劉詢趕緊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下,他探頭進車廂,幫著一起抓那道光。
他出手很快,一把按下去,將光罩在了許安暖的腹部,許安暖欣喜地說:“抓到了,抓到了,看看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