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殿下,你快過來看看,安暖的體溫下降的很快,眉毛都染上冰霜了,這是怎麽回事?”墨玉喊道。
冥王一聽,趕緊走到床邊,墨玉主動閃到一邊。
“遭了,她在冰山地獄被凍住了。”冥王皺眉道。
“那怎麽辦?”墨玉急忙問。
“將她喚醒,立刻帶回來。”冥王說完用自己的靈力,召喚許安暖,許安暖趴在爸爸的背上,已經頭麻木了,她沒有力氣說話,同樣,她爸爸也說不了話了。
“許安暖,你這個蠢女人,你是不是又多管閑事了,你能聽到嗎?”冥王的聲音傳來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是許安暖卻清楚地聽到了。
她閉上眼睛,集中精力,用意念回應他,“我要救一個人,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帶我們出去。”
“保證?我能相信你的保證嗎?你一點兒也不像惠兒,做事不知輕重緩急,我現在救你回來都困難,怎麽多救一個?”冥王質問道。
“求你,幫幫我吧,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許安暖苦苦哀求。
冥王沒有辦法,再拖下去,許安暖失去意識,連她也救不了,隻得使用靈力收線,將兩個人一起拉了上來。
“啊,好冷,凍死我了。”許安暖一回來,就往床上蹦,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後,還是覺得冷,“為什麽這麽冷,我都回來了呀。”
“你在下麵凍成冰了,你在這裏的身體也凍住了,眉毛都出冰霜了,自己摸摸。”墨玉冷冷地說。
許安暖伸出手摸了摸眉毛,她眉毛還真的結了冰霜,她趕緊用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看了看站在窗邊的父親,說:“爸,你不冷嗎?”
“你爸爸?”冥王一臉狐疑地看著安暖爸爸。
“我爸肯定也凍壞了,那冰山地獄太冷了。”許安暖披著被子,還是透心涼。
安暖爸爸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靜靜地看著許安暖房間裏的兩個男人,“暖暖,這深更半夜的,你房間為何有兩個男人?女孩子家,不可以這麽隨便。”
許安暖聽到父親的話,頭都大了,“爸,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跟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叫墨玉,是我的朋友,那個是……也是我朋友。”
“我是她男朋友。”冥王說道。
“你……前男友,現在不是了。”許安暖趕緊解釋道。
安暖爸爸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長得都是一表人才,就是衣服穿得不怎麽樣,像唱戲的似的。
“你是安暖的現任男朋友。”安暖爸爸指了指墨玉,然後又看向冥王,“你是前男朋友。”
“現任不是他,現任在十八層地獄,我正準備去救他,碰到你,就先把你救回來了。你現在老老實實,把你失蹤這幾個月做的事情都告訴我,看看有沒有辦法,為你免去冰山地獄之刑。”許安暖問道。
安暖爸爸便將自己這段時間送快遞,照顧孤寡老人,以及為了救小女孩被車撞了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許安暖。
“前任男朋友,他是我爸,生前特別好賭,死前改過自新,但最終因為救人而死,他這種情況,有沒有輕判的可能?”許安暖看向冥王。
冥王冷哼一聲,道:“我又不是閻王,我怎麽會知道。”
許安暖撇了撇嘴,道:“你就沒有什麽辦法嗎?”
“問他還不如問我。”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開了,莫愁師太出現在門口。
冥王見到莫愁師太,直接跳窗跑了,“李世民,你跑什麽,喜歡我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莫愁師太跑到窗口大聲喊道,但是冥王已經跑得沒影響兒了。
“師太,你剛才是說有辦法救我爸嗎?”許安暖忙問道。
“你沒聽說過,有錢能整使鬼推磨?更何況,他又沒殺人,又沒放火,還是因為救人而死,免去冰山地獄的苦刑也不是不可能。”莫愁師太說道。
許安暖聽了莫愁師太的話,心中一喜,“那就是有法子唄,隻要能讓他少受點兒罪,做什麽我都願意。”
“念在你一片孝心,幫你一次,你們倆可有話要說?”莫愁師太問道。
“安暖,爸爸給你添麻煩了,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孝順你外公。除了那條項鏈,我也沒什麽東西留給你,你去警察局拿吧。”安暖爸爸一臉愧疚的說。
許安暖點點頭,說:“去了地府以後,一切聽師太的指令,隻要你一心向善,誠心改過,地府閻君會給你機會的。”
“嗯。”安暖爸爸點點頭,然後又問:“你男朋友為什麽會在十八層地獄?你又為何能自由進出地獄?”
“爸,你什麽都別管,什麽都別問,你隻要知道,我很愛你,就行了。師太,我爸就交給你了。”許安暖不想跟父親多說她的事,什麽冥婚,什麽前世今生,什麽三生三世蓮,什麽冥王,估計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包在我身上,好久沒有去地府玩了,我去孟婆那兒串串門,聽說她找到夫君了。”莫愁師太說完便回房間拿東西去了。
莫愁師太跟雪靈睡一個房間,墨玉睡覺最省地方,直接睡在玉鐲裏,比雷電獸占的地方都小。
安暖爸爸親眼看到冥王從窗戶那兒跳下去了,接著莫愁師太還能去地府,許安暖還能自由往反十八層地獄,他越發感到吃驚。
“安暖,你的朋友都是些什麽人啊?”安暖爸爸不放心地問。
許安暖在被窩裏呆了一會兒,身上的溫度總算是升上來了,她這才慢慢掀開被子下地。
她慢慢走到父親的麵前,輕輕抱住了他,“爸,雖然小時候恨過你,怨過你,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你,沒有像我媽一樣拋下我不管。在我需要爸爸的時候,你還是會出現。哪怕明知道我故意惹事生非,讓老師找家長,你還是會來學校接我,接受老師的批評教育。”
“我的暖暖長大了。”安暖爸爸眼含熱淚。
“爸爸,我會想你的。”許安暖哽咽著說。
“你這些朋友看上去挺厲害的,你自己多保重吧。”
莫愁師太背上自己的包,包裏好多冥幣,她用紙錢折了一輛馬車,然後和安暖的爸爸坐著馬車去了地府。
一路走一路灑紙錢,引來無數小鬼搶錢。
他們走後,許安暖便大哭了起來,哭的聲嘶力竭,哭的墨玉莫名其妙。
“你舍不得他?”墨玉忍不住問。
“他是我爸爸,你不會明白的。我從前一直很討厭他,很怨恨他,可是當我看見在冰山上挨凍的時候,我就心軟了。我想起小時候,他用他身上僅有的一塊錢,給我買糖吃。我想起下雨天,他撐著傘,身上全都濕了,我的衣服卻是幹的。我想起他欠了賭債,他跪著求別人,說一定會還錢,求那些人為要難我。雖然他不是好爸爸,雖然他給我惹了很多麻煩,雖然他沒有給我幸福的家,但他還是我爸爸。”許安暖哭的很傷心,她知道,從此以後,她跟爸爸便是永別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居然在她身上應驗了,回想起長成的點點滴滴,她沒有為父親做過什麽,甚至沒有為他做過一頓飯,洗過一件衣服。
她每次拿錢出來替他還債的時候,心裏便無比的怨恨他,可是當他真的離開了她,又是那麽的不舍。
沒有了他,她就再也沒有爸爸了,她沒有爸爸了。
她本就沒什麽親人,現在爸爸也離開了她,她真的很難過。
“墨玉,你總是說我貪財,可是你知道嗎?我隻有一年的時間,也許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我要賺夠外公去療養院的錢,我還想給我爸留點養老錢,我很努力地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多賺一點兒錢,到時候就算我不在了,他們也能過的很好。可是我沒有想到,爸爸他沒了,我賺錢幹什麽,我爸爸死了,我再也沒有爸爸了,你明白嗎?”許安暖哭著問。
墨玉點點頭,“你沒有爸爸,但你還有君上,我不想說你這次救人不對,但是你又沒見著他。”
許安暖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她是去找劉詢的,結果遇到爸爸,光想著要救爸爸,把劉詢給忘記了。
“我……我不能不管我爸爸,他這一生非常辛苦,一直顛沛流離,沒過幾天好日子。”許安暖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墨玉隻覺頭疼,道:“你慢慢哭吧,我累了。”說完便化成一縷光,隱進了玉鐲裏。
許安暖知道,對於墨玉來說,能不能救劉詢才是最重要的,他守了她一夜,無非就是為了救劉詢。
可是她沒能見到劉詢,卻又一次因為救人而耽擱了,這讓她有些內疚。
“劉詢,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許安暖閉上眼睛,用意念呼喚劉詢,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劉詢,劉詢,對不起,今晚怕是不能來見你了。”許安暖抱歉地說。
“沒關係,我都知道了,我的暖暖心地善良,不會扔下爸爸不管的。”劉詢溫和的聲音傳來。
許安暖聽到他的聲音,心裏安慰了不少,“劉詢,謝謝你一直這麽理解我。”
【作者題外話:劉詢絕壁是暖男,都把人暖化了,這麽好的男鬼,你們要不要支持他一下,月票呢,砸給劉詢嗎,祝你們都能找到自己的劉詢,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