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鞭炮,道:“現在去把招牌上的紅布扯下來,然後放鞭炮,我的公司正式開業,第一單生意,就是抓肇事致人死亡,還拋屍逃逸的飯店老板。”

“安暖,你沒發燒吧,說什麽呢?”百子鳴被許安暖的反常情況嚇住了。

“你囉嗦什麽,趕緊揭招牌,放鞭炮。”許安暖衝他吼了一聲。

百子鳴怔了一下,然後看許安暖的手仍然呈怪異姿勢,好像牽著誰的手似的,也不敢多問,趕緊搭梯子揭開了招牌,點鞭炮的時候,心語嚇得抱住了許安暖的腿不敢看。

許安暖捂住了她的耳朵,“心語別怕,姐姐在這裏,今天姐姐的公司開業,以後,姐姐專門替你們這些含怨而死的鬼伸冤,你說好不好?”

“好。”心語用力點點頭。

這一刻,許安暖有了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她本來是抱著賺錢的目的開清潔公司,但是今天遇到心語,她決定,以後要多多替那些可憐怨死的鬼伸冤。

一連串的鞭炮響聲震天,引來好多人圍觀,招牌上三個大字“安暖閣。”

大字下麵,有一排小字,承接:看風水,驅鬼,捉妖,抓僵屍等業務。

許安暖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公司,然後瞥了劉詢一眼,道:“怎麽樣?”

“挺好。”劉詢笑著點點頭。

“好,現在正式開張,百子鳴,立即叫幾個人過來,把我公司邊上飯店的老板抓了。”許安暖大聲喊道。

百子鳴一聽,趕緊跑過來了,“安暖啊,平白無故,我抓他幹嘛啊?”

“飯店老板交通肇事,致人死亡,還拋屍逃逸。”許安暖說道。

百子鳴懷疑地看了許安暖一眼,“你怎麽知道?”

“被害人就在我眼前,她告訴我的,她的屍體被老板扔進臭水溝了,你記得多叫幾個人過來,去撈人。”許安暖伸出手,摸了摸心語的頭。

百子鳴終於反應過來了,剛才就覺得許安暖的手勢怪異,像是牽著誰的手。

現在這個摸頭的動作,這高度,他估摸著,死者是個孩子,這許安暖夠牛啊,大白天都能看見鬼。

“是個小孩?”百子鳴問。

“對,她叫王心語。”許安暖回答道。

百子鳴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過了幾分鍾,便有警車開過來了,從車上下來幾個警察。

“劉隊,犯罪嫌疑人就在裏麵。”百子鳴指了指飯店。

“走,進去抓人。”劉隊長一個手勢,百子鳴跟著另外幾名警察進了飯店。

飯店老板突然看到警察進來了,臉上露出驚恐地表情,百子鳴率先上前,“你就是飯店老板嗎?”

“你們有什麽事?”那老板故作鎮定地問。

“有人指控你交通肇事,致人死亡,還拋屍了,你可有話說?”百子鳴問道。

老板一聽,臉色都白了,幾名警察都是辦案多年,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這事兒八成是真的。

“警察同誌,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老板嘩的眼淚下來了。

心語也哭了起來,說:“我被撞倒的時候,我還沒有死,他把我扔在臭水溝裏,我是被淹死的。”

許安暖紅了眼眶,她不敢想象,心語臨死前,有多恐懼,她被車撞了,痛的死去活來,司機卻沒有送她去醫院,而是她將小小的身子,扔進了臭水溝裏,她一個人在孤獨、恐懼和疼痛中死去。

難怪她的怨了那麽重,她會那麽恨,會邪惡地想要害死老板的兒子報仇。

許安暖慶幸今天遇到了心語,及時阻止她做壞事,如果可以話,真的很希望能夠幫到心語,讓她重新投胎,再做她父母的孩子。

劉詢開著車,載著許安暖和心語,跟著警車來到拋屍的臭水溝,百子鳴也通知了心語的父母,他們正趕過來。

警察很快打撈到了心語的屍體,但是她腳上的鞋子,卻隻有一隻。

許安暖沒有勇氣再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劉詢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她掙紮了幾下,最終沒有動。

“姐姐不哭,我已經不疼了。”心語搖了搖許安暖的手。

“心語,無論你經曆了什麽,姐姐都喜歡你有一顆善良的心。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公道的。隻要你心存善念,就一定會有好報的。我相信,你和你的父母,一定可以重新團聚。”許安暖哽咽著說。

百子鳴見許安暖哭成那樣,也不嫌那臭水溝臭氣熏天,用毛巾捂住口鼻,繼續撈,他自己撈,也喊其他人幫忙擴大麵積搜索,一定要把孩子的另一隻鞋子找到。

“心語,我的心語在哪裏?”心語的媽媽一下車,就哭著往這邊跑,等到跑到臭水溝邊上,看到地上白布蓋著小身子時,僵在了那裏。

心語的爸爸也怔住了,腳步緩慢地走了過來,蹲下身,手放在白布上,卻始終沒有勇氣掀開。

“不會是我們家心語,一定不會的。”心語媽媽拚命搖頭,連連後退。

心語爸爸痛苦地閉上眼睛,用力一把掀開了白布,睜開眼睛一看,整個人驚地跌坐在地上,“我可憐的女兒啊……”

心語媽媽不相信,快步上前,定睛一看,確實是心語,她發了瘋似的,揪著心語爸爸的衣服,又喊又打,“你把心語還給我,你把我的心語還給我。”

“小麗,你別這樣,小麗……”心語爸爸緊緊抱住了心語媽媽。

“把我的女兒還給我,還給我……心語啊,心語,你讓媽媽怎麽活啊。”心語媽媽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心語也在一旁傷心地哭,說:“我聽到爸爸和媽媽在房間吵架,他們要離婚,我很難過,就一個人跑出來了,然後就被車撞了。”

“心語,別說了……”許安暖伸出手,輕輕撫摸心語的臉。

就在這時候,心語媽媽看見了依在劉詢懷裏哭泣的許安暖,她激動一把推開心語爸爸,朝許安暖跑了過來,不等許安暖反應,便是一耳光招呼過來,還好劉詢反應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我,是你們對不對,你們害死了我的心語。”心語媽媽歇斯底裏地吼叫著。

許安暖震驚地看著心語媽媽,她沒有想到,心語媽媽會把她當成害死心語的凶手。

“媽媽,姐姐是好人,你怪錯人了。”心語焦急地喊道。

可是除了劉詢和許安暖,其他人都聽不凶心語的聲音,劉詢用力甩開了心語媽媽,她跌的倒退幾步,心語爸爸及時上前扶住了她。

許安暖冷靜地看著這對失去女兒的夫妻,道:“是心語告訴我,她出了事,被扔在了這裏。我報警,讓警察來打撈的,凶手已被警察逮捕。現在心語就在這裏,看著你們,你們有什麽話就說吧。”

“你不是凶手?”心語爸爸有些意外,他和心語媽媽一樣,當時看見許安暖在哭,以為她做錯事心虛害怕。

劉詢將許安暖護在懷裏,生怕這對夫妻喪失理智,誤傷了許安暖,“我女朋友是開清潔公司的,她從小便有陰陽眼,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說完他上車,拿了幾張許安暖的名片,遞給了心語的爸爸。

心語爸爸看了一眼名片上的業務,捉鬼,驅魔,捉妖,看風水,“你是陰陽師?”

“嗯,心語偷聽到你們吵架,你們說要離婚,她一個人跑出去發生了意外。現在心語就在這裏,你們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吧。”許安暖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心語的頭。

心語媽媽聽說心語的魂魄在這裏,哭喊道:“心語,你能聽到媽媽說話嗎?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沒有照看好你啊。”

“心語,爸爸和媽媽都很愛你,你回來吧,好不好?”心語爸爸也落下淚來。

“姐姐,如果他們不離婚,我還願意做他們的孩子,這個大哥哥真的能幫我嗎?”心語一臉乞求地看著許安暖。

許安暖看向劉詢,劉詢是做過父親的人,他也經曆過與女兒生離死別,心裏雖然知道幫心語不合規矩,但是看到他們一家人哭成這樣,他也心軟了。

“暖暖,我現在用意念跟你說話,隻有你可以聽見。既然你管了這件事,公司也正好今天開業,就當成是你接的第一單生意。如果這對夫妻行善積德,我可以讓心語留在地府暫時不投胎,等到他們懷上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再讓心語投胎到他們家去。”劉詢說完,衝許安暖點點頭。

許安暖頓時心下明了,道:“人死不能複生,望二位節哀順便。至於心語,如果你們真的希望她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說到這裏,許安暖故意停頓了一下,從而試探這對夫妻的反應。

心語媽媽一聽,馬上說:“隻要能讓我的心語活過來,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好好處理心語的後事,凶手既已伏法,法律自會嚴懲。心語不可能死而複生,但是可以重新投胎做你們的女兒。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名片上有我的地址。”許安暖說完,帶著心語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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