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抗拒,更沒有迎合,霍伊深知感覺自己吻上了一塊木頭,毫無樂趣可言。

身下夏韻從始至終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她的眼睛無悲無喜。

霍奕身上湧動的熱情漸漸冷卻,隨即放開了她。

夏韻抬起手背在嘴唇上擦了擦:“霍總,我可以走了嗎?”

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

霍奕皺起了眉頭:“你以為你可以走嗎?”

“我為什麽不能走?”夏韻險些氣到發笑:“我們之間什麽關係也沒有!”

“投懷送抱的夏影後現在反悔了?”霍奕撩撥地再次親吻夏韻的耳垂。

他總是能輕易地撩撥到夏韻的敏感地帶,不一會兒,他就滿意地看到白皙的皮膚變成了粉潤的紅色。

夏韻的呼吸也開始亂了頻率,胸口激烈起伏著,可是雙手卻抗拒地推搡著霍奕的胸口。

“能在我懷裏,不是怎麽樣都願意嗎?”

霍奕看著停在胸口那雙白嫩纖細的手,不無惡意地說道。

夏韻如遭重擊,臉色越發蒼白,卻在下一刻綻放出笑容:“霍總真是太小心眼了,連我隨口說過的一句話都記得。”

霍奕眼眸深邃,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閉上了嘴。

“可惜我也記得霍總對我說過,他就隻有一個愛人,是夢夢。”

夏韻故意把每一個字眼都說得清清楚楚。

某一瞬間,她似乎看到霍奕的臉上有一絲近乎受傷的神色,一閃而過。

很快他又恢複了平時麵無表情的高冷淡漠。

“你對我而言,隻是免費的工具,這一點現在也沒有變。”

霍奕的身體不由分說壓下來:“在我這裏,你從來沒有拒絕的權利。”

夏韻拚命掙紮,倆腿不安分地踢打著,讓霍奕很驚訝。

哪怕是多麽心不甘情不願,夏韻有沒有這樣反抗過。

她的臉色蒼白,眼眶因為哭過浮腫,脂粉不施的臉頰依舊美麗動人。

“為什麽?”夏韻嘶啞著嗓音問:“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不是嗎?”

“你說過我對你隻是免費的工具?不需要我在你身上找存在感不是嗎?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夏韻五年來第一次質問霍奕。

過去的她多少還有一絲希望,霍奕至少對她是不同的。

他們至少還有過去,可是現在霍奕已經訂婚卻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她。

是真的想把她踐踏到塵埃嗎?

那些在煙雲會所的日子,還有在演藝圈裏遭受的種種委屈痛苦都在瞬間發泄出來。

夏韻淚如雨下,舉起拳頭瘋狂地捶打著霍奕的肩膀和胸膛。

出乎意料,霍奕沒有躲閃,甚至沒有製止夏韻的動作。

隻是一動不動,任憑她發泄著不滿和心頭的怒火,等到夏韻打得累了,也哭得累了,這才停下來。

“打夠了嗎?”霍奕站直身體,聲音依舊是淡漠的:“你可以走了。”

夏韻又一次愣住了,眼前的霍奕似乎變得格外陌生。

“最好還是離開裴川,你們兩個不合適。”

就在夏韻的手握住門把手時候,霍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韻強忍住身體的顫抖,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邊和沈可夢表演恩愛,一邊還和她繼續糾纏不清曖昧纏綿,明明已經說了隻是工具,為什麽霍奕還會對她結交裴川會那麽在意?

夏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清霍奕了。

回到家,夏韻才發現手機有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全都是裴川的。

監獄裏手機關機,後來遇到霍奕,夏韻都來不及開手機。

“你在哪裏?怎麽這麽久不回電話?”裴川的聲音分外焦急。

“我已經回家了,沒事。”夏韻將聲音極力顯得輕快些:“想我了嗎?”

“想!我都有一整天沒見到你了。”裴川的聲音明顯輕快起來:“恨不得馬上飛過去見你。”

夏韻忍不住笑起來,她半開玩笑地說:“那就飛過來見我,我等你。”

但是下一秒門鈴就響了起來,夏韻有點納悶地走過去開門。

赫然見到裴川就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保溫盒。

“你這就怎麽來了?”

夏韻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會兒心裏暖洋洋的。

裴川拉過夏韻的手,馬上皺了下眉頭:“手怎麽這麽冷,是感冒了?午飯也沒吃?”

夏韻吸溜了一下鼻子,點點頭。

裴川擁著夏韻進屋,將手裏的東西在廚房安置好就推著夏韻進了浴室。

“快去洗個熱水澡,不然會感冒的。”

夏韻聽話地進了浴室,熱水噴頭洗淨了一天的疲憊和煩惱。

擦幹頭發走出來,迎麵就聞到撲鼻的香味,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湯碗。

“嚐嚐看,合不合口味。”裴川推過一隻湯碗,眉眼含笑,溫柔繾綣。

夏韻眼眶一熱,急忙低頭掩飾著淚水。

她已經好久沒喝過別人熬得湯了,過去媽媽熬得一手好湯,經常做給她和哥哥吃。

湯有些燙,夏韻忍不住大口吸氣,裴川看得皺眉:“慢點慢點,還有很多,沒人和你搶的。”

夏韻點點頭,這才放慢了動作。

裴川一直盯著夏韻,含笑抬手擦拭她沾染在唇角的湯汁。

夏韻心頭一動,看向裴川的臉,精致五官含笑的眼眸,比起眉眼犀利張揚的霍奕,是別具一格的美男子。

過去的事情為什麽不能算了呢?

既然霍奕早就把話說明,他們又何苦繼續糾纏不清?

心頭陣陣絞痛,夏韻盯著裴川,仿佛鬼使神差般:“裴川,你留下來吧。”

裴川似乎很驚訝地看著她:“怎麽了?是不是霍奕又來找過你。”

夏韻眼眸低垂,擺弄著手裏的筷子。

“隻要你願意,我會陪著你的。”裴川動作輕柔地抱住夏韻,在她額頭留下一個吻。

夏韻家樓下,遠遠地有輛車停著。

霍奕站在車邊抽煙,火星一明一滅,也不知道他已經站了多久。

夏韻的公寓門前是裴川的座駕,而他已經進去整整兩個小時了。

夜色沉沉,夏韻小貓一樣疲憊地窩在裴川的懷裏睡著了。

裴川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送到臥室,輕手輕腳蓋好被子,這才熄燈退了出去。

但是他沒有看到,夏韻眼角流下的一滴淚珠,在黑暗中格外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