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圖片沒有任何P過的痕跡,夏韻輕易就認出上麵的人是裴川和季欣瑜。

出乎意料地,她的心情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波瀾不驚,心如止水。

把手機丟在一邊,夏韻按鈴讓護士給自己送餐,至少她首先要恢複體力。

吃飯到一半,王姐已經提著保溫桶風風火火衝進來。

“小韻!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受傷了?”王姐臉色憔悴,眼神焦灼,看見夏韻穿著病號服躺在**更是明顯地緊張起來。

“沒事的,隻是有點累。”夏韻扯出一抹笑容安慰著王姐。

王姐臉上滿是心疼和歉疚:“當時場麵實在太亂,我也沒法跟在你身邊,等我去了醫院那些裴家的人也不讓我過去,裴川的傷勢現在怎麽樣了?還有你哥哥他——”

“裴川,已經動過手術,脫離生命危險,不過我們的婚事八成是要告吹了。”夏韻垂眸,極力隱藏住眼底的疲憊和落寞:“哥哥,他們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他,但是我不能讓哥哥出事。”

“你哥哥他,到底是為了什麽?”王姐也很納悶,但是看夏韻不想提起的樣子,於是也就岔開了話題:“不管怎麽樣,你人沒事就好,以後的事情大家慢慢商量著來。”

夏韻知道王姐是安慰自己,心裏還是感覺暖暖的,同時慶幸這件事媽媽還不知情。

王姐將帶來的湯水給夏韻盛了一碗,讓她趁熱喝,自己出去給她買水果,回來時候雖然大包小包提著,可是臉色看著卻有些異樣。

“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夏韻本來靠在床頭歇著,頓時敏感地問道。

“沒什麽。”王姐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但是失敗了。

夏韻看了眼她藏在背後的手機,眉頭蹙了蹙,輕聲說:“如果是那件事的話,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沒事。”

“你知道了?”王姐難掩臉上的驚詫之色:“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裴川他居然私下還養了小嫩肉!”

接過王姐的手機,夏韻毫不意外地在娛樂熱搜的首位看到了裴川包小鮮肉的熱辣新聞題目,還有照片和視頻,裏麵的內容更加勁爆。

“這不怪他,他也是被人算計了,這個消息在現在放出來,就是為了逼迫我和裴川分手。”夏韻的臉上淡然毫無表情,但越是這樣越是讓王姐感覺莫名心疼。

“小韻,這些年的確是委屈了你。”王姐摟住夏韻的肩膀,拍著她單薄纖細的後背。

眼眶熱乎乎的,夏韻竭力忍著將要掉落的眼淚,勉強笑了笑:“跟我一起也讓你吃了不少苦,謝謝你都來不及。”

兩人摟在一起好久沒說話,突然身後有人開口:“夏小姐,裴少讓我們來接你。”

幾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病房裏,頓時讓夏韻和王姐都警惕起來。

還是夏韻認出來人是裴川在煙雲會所的心腹郭平:“我認識你,是裴川讓你來的?”

“裴少讓我把這個拿給您。”郭平說著拿出一枚戒指交給夏韻,夏韻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們的婚戒,上麵甚至還沾染著鮮血的痕跡,心裏不禁一痛。

“其實裴少之前也所有安排,現在讓我們接您先到山裏別墅那邊避一避,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郭平解釋道。

但是夏韻動也不動,隻是淡淡地笑笑:“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走出這裏嗎?”

郭平警覺地後退一步,果然他的手下從房門外麵衝了進來:“平哥!外麵全都是大少的手下!我們現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你們走吧,如果晚了出事了我也保不住你們,這件事我不會怪你們的。”

夏韻淡然的語氣讓郭平為之動容,他想了想,還是咬了咬牙:“謝謝夏小姐,我會把一切都告訴裴少的。”

郭平等人剛剛離開幾分鍾,裴兆就帶著人衝進了夏韻的病房。

為了王姐的安全,夏韻執意將她趕走了,病房裏除了她自己一個人也沒有。

“人呢?”裴兆掃了一眼房間四周,目光冷厲無情。

“都走了,不知道裴大少你是來找誰的?”夏韻撩起眼皮,淡淡地看著裴兆,神情間似乎全然不把他當一回事。

裴兆一眼看見夏韻隨手放在桌上的婚戒,馬上明白裴川的手下已經來過:“怎麽,你不願意跟他的手下走?”

“你會讓我去嗎?”夏韻頓了下反問一句:“這裏到處都是你的耳目,我難道還有機會離開嗎?”

“既然你都知道,那更應該明白我現在過來的目的。”裴兆也不再掩飾態度,他素來不喜歡夏韻,包括她的美貌和氣質,都能直接讓他想到紅顏禍水這四個字。

“解除婚約,還是讓我馬上從繡城消失?又或者還有什麽別的想法?”夏韻掃了眼裴兆周圍全副武裝的保鏢:“現在你們就像讓我束手就擒?”

莫名感到被嘲笑和蔑視的裴兆麵色陰沉:“長話短說,我弟弟和你的婚約這幾天就會宣布解除,我不希望這件事再發生什麽意外。”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夏韻隨手披上一件外衣,單薄纖細的身體仿佛弱不勝衣:“就算是你現在把我從這裏趕出去,我也隻能聽憑擺布了。”

裴兆越發惱火,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麵前感覺到挫敗,還是裴兆從未經曆過的事情,為了掩飾自己的惱火,他轉向自己的手下:“還愣著幹什麽?去給夏小姐安排最好的住所,一切都要最好的!”

對於這種所謂的優厚待遇,夏韻隻是冷冷一笑,她已經預感到裴兆會將她軟禁起來,隻是沒想到一切來得那麽快。

“什麽?”病房裏,裴川手一抖,水杯應聲落地碎成幾塊。

“大少人多勢眾,我們來不及應付。”郭寧低下頭,聲音逐漸低下去。

裴川還穿著病號服,幾十個小時的修養還不足以讓他恢複平日的精力,臉色看去蒼白憔悴。

“還有一件事。”郭寧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您和季欣瑜小姐的事情,少夫人已經知道了。”

蒼白的臉色陡然通紅,裴川的手死死地抓住被單,許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