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玉暖奔潰
那些人蒙著臉,喉嚨裏發出咕嚕的威脅聲音。
“好歹讓我死也死的瞑目。”玉溫語氣堅韌,臨近危險的時候她這樣的氣度讓竟然生出了些微的敬畏。
“你得罪了皇後娘娘,必死無疑。”黑衣人之中的一個,朝前走了幾步。冷冷說完便要伸手將玉溫推入水中,天色暗沉,玉溫與玉暖容貌極為相似,聲音也相差不多。隻見玉溫轉身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了冰冷的湖水。
三人麵麵相覷,一直等到夜色下,玉溫的身子從湖底浮上來才悄然離開。
皇宮的夜晚安靜的嚇人,一切都好像祥和美好地入眠了。玉暖和紫鳶從牆洞到了藍妗公主以前的住所,隨意收拾了一下便將就睡了。可一晚上,玉暖都睡得及其不踏實,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索性是不睡覺了,一人披著一件藍妗的舊披風,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發呆。外麵早已經下起來了淅瀝瀝的雨。
這接連不斷的水從天上潑下來,讓人心神煩亂。
一直到天亮了,雨也停了。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從天空升起來的時候,玉暖被這強光照醒了。可才一醒來就見紫鳶從外麵急急地奔跑進來。天亮之前,她就出去了,去查看昨晚發生了什麽沒有,果不其然,出大事了!
得知消息的瞬間,紫鳶就想要第一時間告訴主子,可奔跑到主子麵前。看到她的剛剛睡醒的疲憊神色,瞬間不知如何張口說。
“怎麽了?這麽慌亂?”玉暖笑著問,昨晚上虎口脫險實在是驚險了。
“主子…奴婢有一件事情不知如何說。”紫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隻有滿臉的沉痛和難過,尤其是藏匿在眉眼中的難以啟齒,欲言又止讓玉暖心意煩亂。
難倒昨晚上一夜無法入眠,是真的預兆了什麽事情麽?
“紫鳶,你跟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了,難倒不知道我的脾氣?有什麽事情你盡管說就好了。”板著臉,冷冷地對紫鳶說。
話音落下,紫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哽咽道:“王妃溺水身亡了!”
“王妃?你說的可是我姐姐,中南王妃玉溫?”好似不相信,玉暖上前兩步問了一遍。
紫鳶沒再說下去,隻點了點頭。
“在…哪裏?”玉暖聽到自己的牙齒在打顫,她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姐姐溺亡了?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麽?
“就在禦花園的太液池。”紫鳶低頭說道。
玉暖一言不發,低頭就朝著外麵走去。朝著太液池走去,秋日晨曦的陽光本是輕柔舒適的,可如今照在玉暖的臉上為何有一種毒辣的感覺?好似無數把刀子割著臉頰。
早已經有人將玉溫的屍體撈上來,擺放在地上蓋上了一層白色的布。一旁還有一具明梅的屍體。
玉暖一步步地走過去,知道的人都自動讓開了地方。早前玉貴妃對他們都好,一直寬於待下,宮中的宮女太監都極喜歡她。如今她的身份無論是鄭常在還是玉貴妃。他們在心裏一般的尊敬。
眼淚從眼窩裏簌簌墜落下來,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低聲抽泣起來。
她想過去掀開白布看看,去被隨後趕來的紫鳶死死地抱緊了身子,“主子不要看,王妃她如今必不想您看到她的樣子!”
“為什麽?她是我阿姊,什麽時候都是我阿姊!你給我下去!”玉暖一聲高喊,語氣冰冷帶著威脅。
紫鳶被玉暖大的嚇人的力氣推開了,玉暖一點點地靠近。蒼白無色的手指一點點地掀開了白布,看到了她的右手,大拇指朝上示意,像再看看她的臉,忽然就失去了勇氣。猛然站起來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旁站著的太監宮女瞬間驚慌地跪在了地上,也低沉抽泣起來。
消息傳到雍寧宮的時候,舒齡才剛剛用了一碗燕窩,味道極好,對著鏡子望著自己欺霜賽雪的光滑肌膚,她朕覺得這燕窩沒有白吃,大允滋補養身的東西就是好。
外麵錢嬤嬤一臉凝重地進來了,舒齡見狀冷冷地遣散了伺候的宮女。
“如何?”
“大事不好,昨晚上溺死在太液池的不是榮喜宮的那位,是中南王王妃,玉溫。”錢嬤嬤的臉色說不上的難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怎麽會這樣,蠢貨!”舒齡大吼一聲,將桌子上的半碗燕窩一掃摔在了地上,臉上的火氣無以複加。
“娘娘息怒!”錢嬤嬤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地說著。
“我如何息怒,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舒齡一聲大吼,可如今再生氣一點用都沒有了。
“娘娘不用擔心,昨晚上是程充容送榮喜宮的那位回去了,所以出事了,程充容脫不了關係。”錢嬤嬤冷靜地分析。
舒齡這才想起,當初的計劃就是玉暖死後將罪名家夥給程充容。
“這件事情你去打聽一下,再來告訴本宮。”舒齡的臉色平靜了許多,坐在了軟榻上不在多說話。
錢嬤嬤聽命退下去了。
成德狩場豔陽高照,前一晚下雨了,但還是有人策馬上山狩獵去了。
彥庭心煩意亂,一大早就沒狀態,和藍逸瑾在一起狩獵,好幾次都將箭射偏了,讓獵物在眼皮下逃走了,藍逸瑾凝神一箭就將從他的箭下逃走的孢子射死了。
“中南王今日有心事麽?”藍逸瑾笑著問。
彥庭心思微微恍惚,然後抱拳道:“隻是身子不適。”
“既然不適就回去吧,朕要到山上去。你下山去好好休息下。”藍逸瑾笑了笑,然後策馬離開了。
彥庭的馬還未到馬場,就看到彥煥著急地跑到了彥庭的麵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父親快回去吧,母親她……”
後麵的話不用說出來,彥煥臉上的神色已經告訴他,玉溫死了。
坐在馬上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差一點坐不穩。臉色瞬間蒼白無色。
“怎麽回事?”眼神呆滯地問了一句。
彥煥盡管已經是少年郎,可眸子裏還是噙著眼淚,“母親是在宮內溺水而亡的。”
“溺水而亡!?”彥庭驚訝地睜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