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白家女兒
“這個莽人,非要見爹爹,三叔你快來看看啊。”白玲唧唧歪歪地大叫著,然後轉身躲進去了來人的身後。
那所謂的三叔,也就是白家三老爺,白殷。
那白殷走出來,一看竟然是藍逸瑾,已經五六年沒來了。也沒有說一聲就這麽來了,真是讓中嶺的人惶恐。
“貴人啊!”白殷急忙抱拳作揖,看樣子馬上就要跪在地上了,卻被藍逸瑾伸手製止了。
“好了,我就是帶夫人隨意走走。”藍逸瑾隨意。
“您隨意,若是夫人不嫌棄就讓我為夫人介紹中嶺。”
白玲本來是想讓三叔造勢的,結果來了才發現,和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樣。微微有些沮喪地跟在後麵。
“你是什麽人?什麽時候認識我三叔的?是不是也認識我爹爹?你為什麽不說話?”白玲跟在藍逸瑾的身後喊道。
見對方不理睬自己,真是被挫敗的厲害。自己從小就是中嶺的小公主。上天入地,隻要想絕對沒有得不到的,而且眾人都極為寵愛她。
“白玲,快過去不要鬧了。”白殷虎著臉朝著白玲說了一句。從小到大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這個表情,一下子讓白玲格外的委屈,捂著臉頰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這孩子……!”白殷的臉色有些惆悵,但還是瞬間變換了臉色,“寵壞了,您不要見怪,繼續看看吧。”
“沒事。”藍逸瑾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見,淡淡說道,又轉過身,繼續扶著玉暖,繼續朝前走。
在中嶺隨意走了走,就留在中嶺吃了午飯。午飯的時候中嶺的當家人白崇,已經在了。
為藍逸瑾讓了上座,眾人都落座以後,菜品才陸陸續續上來。飯桌上,男人寒暄客氣,坐在藍逸瑾身邊的玉暖,隻能低頭吃,味道也還不錯。
過了一會兒抬起頭,忽然看到宴客廳外巨大簾子後麵藏著一抹白影,玉暖眯眼仔細辨別了一下,那人好像就是白玲。
果然是小女孩,這單純的性子與自己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小時候?也不過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沒想到才多久,自己就已經事故冷靜了這麽多。
“白先生,那個穿白衣的女子是您的女兒麽?”玉暖忽然開口問。
“您說的是白玲麽?確實是我最小的女兒,頑劣慣了,真是讓貴人笑話了。”白崇抱拳,臉上有微微的歉意,示意身邊的人將的白玲帶過來。
那白玲也不等人來找,反而是有些囂張地走到了宴會廳內,坐在了最末席。然後一句話都不說,將桌子上的飯菜夾入自己碗裏,又不吃,還叮咚亂響。
果然是頑劣。
玉暖抿了一口花茶,微笑著。眉梢的笑意略帶淡淡的嘲諷,被白玲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心裏惱火,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為什麽總是這麽一副樣子!
“我看著白玲和我極為投緣,可否認她做個妹妹?”玉暖問了句。
“那定然是白玲修來的福氣啊!”白崇有些激動,急忙站起來抱拳謝恩。
“先生您起來,我去與白玲說。”玉暖站起來,走到了,末席白玲的位置。
“誰要做你的妹妹。”白玲的聲音很小,語氣鄙夷厭惡。這種淡淡柔美的樣子真是虛偽,虛偽的讓人惡心死了。說完還癟嘴轉過身子。
“妹妹說有事情與我說,我們暫且退下了。”玉暖笑了笑,然後站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白玲就打算不動,自己根本就沒什麽要說,而玉暖卻打賭,這個白玲一定會出來。
中嶺是一座險峻的山峰,不過經過多代的發展,如今這山崖已經修建的很好了。鬱鬱蔥蔥都是茂盛綠色,渲染在眼前,讓人的心都在流連忘返在花叢之中。
“您有什麽話說?”白玲的臉色難看不不已。
“我當然有話說,不過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了。”玉暖笑著拉著白玲的手。“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做他的女人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好似被人一語戳破了心事,白玲臉頰緋紅,想說話可是卻不知道怎麽說。隻能氣惱地轉過身子。
藍逸瑾這樣的男人,恐怕這樣性格的女人都會喜歡吧。玉暖想著,然後心裏開始滋生出一條妙計出來,這一次進宮,她帶著自己的第二個孩子,而且這一次,自己必然不會任人宰割,這孩子自己一定要誓死保全。
“你說怎麽辦?”那白玲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有礙於之前的情緒,有些語氣生硬地問道。
“跟著我。”唇邊笑意凸顯,那白玲也算是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不過礙於麵子還冷聲冷氣地拒了。
“若是想好了,就帶京都找我。去驍騎大將軍府找百裏承軒,他會帶你來找我。”玉暖好似看著小孩子一樣,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毛躁發髻,很小,看得出最多才十四歲。
“我不會去的!”那白玲又有些別扭了,很厭煩地轉過身子,不再和玉暖說話。
她笑了笑絲毫不計較。
吃了飯菜,兩人就告別了中嶺回到了車隊,宋慶一直都沒有離開,守在那裏。
藍逸瑾與玉暖出來的時候眾人都驚嚇到了,這種幻術真是讓人害怕啊。
“玩開心了吧。”藍逸瑾上馬車的時候,摟著她的身子,輕輕地放在馬車上,又使壞地在耳垂邊微微地哈了一口氣,惹得玉暖渾身都在顫抖。
“還好。”玉暖一邊走進去,一邊笑著躲避。藍逸瑾的馬車裏傳來玉暖久違的歡快笑聲。
馬車浩浩蕩蕩的開始朝著北方行駛過去,走到了金州的時候,重新與走另外一條路的的人匯合,然後藍逸瑾和玉暖到了皇帝的鑾駕之中。
從那輛布置的格外溫暖的馬車到鑾駕,真是好不習慣。
見她有些不開心,他也知道,南巡的一切都要結束了。在這一路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會再發生,而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那深宮大院。
“以後有機會朕再帶你出來。”
“好!”玉暖唇邊笑意傾城,或許隻是一個隨意的說辭吧。他是帝王,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遊玩山川。
見她如此,也沒了什麽交談下去的必要。藍逸瑾穿上了皇帝的莽金袍子,肩膀墊著金片,有些沉重,恰好壓住了肩膀的傷,疼的要死。
“是不是很疼?”見他皺眉,心裏就有些難受,急忙長大嘴巴問道。可又不敢喊出來,隻能讓藍逸瑾遠遠看到了自己的口型。
“還好。”藍逸瑾擺手示意,在眾人的眼下走入了鑾駕。而玉暖則被悄悄安置下來,畢竟是秘密帶出來,而不是光明正大。
玉暖一個人坐在馬車,看看風景,躺下來睡一會兒。等一覺醒來以後卻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嚇得急忙坐起來。定睛一看才辨別清眼前的人不就是藍逸瑾。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玉暖驚訝地問道。
“人不多的時候就來了,過來陪你。”藍逸瑾也隨意,徑直躺在了床上,開始呼呼大睡。玉暖有些鬱悶,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也躺下來,自動靠近他的胳肢窩,頭枕在他的手臂裏。
漸漸入夜,涼風習習。藍逸瑾伸手將放在馬車角落的被子撤了過來蓋在了玉暖的身上,然後手臂緊了緊,雖然有點疼,可還是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她。
玉暖從他稍微一動的時候就醒過來了,被這樣的動作驚了。鼻子酸澀,想哭,卻怕驚擾了他睡覺,隻能死死捂著嘴巴,將淚水和感動都悉數吞咽下去。
何必呢?那麽傷害了自己以後,又對自己這麽好。圖了個什麽?
玉暖轉身,雖然還是在懷中,但留給他的隻有一個冰冷的背部了,她麵對著冰冷的牆壁,眼淚一點點地回到眼眶,然後幹澀如初。
馬車晃晃蕩蕩,玉暖醒來以後已經大天亮了,掀開簾子看了看,竟然已經到了成德狩場。走的真快,看著光景再過四五個時辰就到了。
再低頭看了一眼藍逸瑾,他微微掀開眸子,兩人對望,對方的眸子裏是初醒的迷醉和朦朧,而玉暖卻是一片清明亮澈。
“怎麽這麽早?”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到成德了?”
“是。”
“我先回鑾駕了,你再休息一會兒,等會兒玉貞來會帶著你回榮喜宮去。晚些時候我來榮喜宮找你。”藍逸瑾摟著她,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好。”玉暖笑著應了一聲,這笑容少了發自內心,多了牽強附會。
喉嚨心裏微微梗塞,藍逸瑾也不再多說。稍作整理,輕喚了一聲宋慶就一閃不見了。
狹小的馬車裏還有他熟悉的味道,這味道讓人心裏又是安定,又是發慌,什麽時候他讓自己如此糾結了?隻要進了重華門,一切都要恢複成以前的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過這些都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有了新的期盼,而宮裏的回安和藍澈也在期盼著自己。
原是不知不覺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