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掠弟

“什麽?”聽完一切的顏顥當場砸了手中的茶盞,雙拳緊握,兩眼通紅,咬牙切齒道:“怎麽會出現這種局麵?”

張慎眼角微潤,哽咽道:“屬下無能,我們的人到的時候,董明華那個老匹夫已經早做了埋伏,屬下一時不察……這才……”

顏顥冷冷一笑,“上官雲青,果然好樣的。”

趙振上前,一臉的擔憂,“我們守在夜蘭城城門的十五萬大軍如今隻怕……”

顏顥伸手製止了趙振接下來的話,沉聲道:“陳乾,馬上派探子查探此次是何人獻計?我定要他血債血償!”

“是。”

侍衛匆匆前來,跪拜在地恭敬道:“啟稟二皇子,大皇子已在帳外。”

“什麽?大皇子來了……”趙振的眉頭皺了皺,看向同樣一臉困惑的顏顥,小聲道:“隻怕事情有異。”

顏顥正準備開口說什麽,帳外就傳來顏靖的大笑聲,“二皇弟。”接著大帳便被掀開,顏靖帶著一隊隨從施施然的走了進來,伸手拍了拍顏顥的肩膀,打趣道:“聽說二皇弟剛吃了董明華這個老匹夫的悶虧,哎,難得還有人讓咋們烈焰國的‘戰神’吃如此大虧。”心裏卻是暗笑不已,枉你自稱是‘戰神’,沒有你打不贏的仗,原來也不過如此。

顏顥含笑道:“皇兄此次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父皇派我來協助二皇弟,你知道的,父皇很看重這一戰。”顏靖散漫的坐在主位上,看著帳內神色各異的人嘴角牽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

顏顥一愣,轉而笑開了,“以後就;勞煩大皇兄多提點了。”

張慎和趙振對視一眼,都微微皺了皺眉頭,顏靖此次前來,隻怕是居心叵測……如今夜蘭城的局勢又不明,當真是麻煩得很。

顏靖從來到大營開始,便從顏顥手中接過了主帥的印帥,張慎等人雖有不服卻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在敗了一場仗之後,隻得暗自為顏顥不值。

軍中的大部分事情都卸下,顏顥也樂得輕鬆,往日裏絕不沾手就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豔本,如今卻看得津津有味,站在他身後的趙振眉頭皺得越來越深,最後不得不疑惑出聲,“主子何時有這愛好了?”

顏顥回味的砸吧砸吧舌,一臉的興趣盎然,“這有何不好?”

趙振的嘴角抽了抽,“可是……主子……看得是男男的豔本啊……”

顏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臉的意味不明,轉而又拿起書本細細的看了起來。

陳乾匆匆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顏顥津津有味的看著書卷,趙振一臉便秘的臉色呆愣在顏顥身後,場麵相當的詭異,眼光在掃過顏顥手裏的書卷時,有一種走錯地方的感覺,隻見書卷上書“男伶十八式”,不由得黑了臉,默默的低下頭,不自在的咳了咳,“主子,屬下已有所獲。”

“哦?”顏顥意猶未盡的回味了一番,這才放下書卷散漫的看向下方的陳乾。

陳乾偷偷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顫巍巍道:“屬下查到此次獻計的是……是……駙馬爺張斯文……”

“張斯文?”趙振大呼出聲,據他所知張斯文是個不學無術,好/色/淫/蕩的窩囊廢一個,這些年來難道是大家都看錯了,他居然還能獻出如此良計?

“張斯文……”顏顥伸手捏著下巴將這三個字在舌尖來回的回味,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良久才低沉出聲,“今晚我就去會會這個傳奇的駙馬爺。”

“主子。”

“主子。”異口同聲響起兩道不讚同的聲音。

顏顥揮了揮手,製止了兩人的勸說,冷冷的開口,“就這麽定了。”

陳乾想了想,出聲道:“主子,屬下陪你一同前去夜蘭城。”

“不必了。”

……

喜鵲為斜躺在軟榻上看書的思文披上外衣,不讚同的撇了撇嘴,小聲的埋怨道:“主子真是的,眼看著身子好了些,又不顧惜自己的身子了。”

“嗯。”思文仍然將視線定在書卷上,完全不在意喜鵲在說些什麽,喜鵲鬱悶的歎了口氣,望向一旁的小四,小四渾身緊繃,瞥見喜鵲的視線往自己這裏看過來,假裝低頭擦劍,將所有的情緒都掩了下來。

喜鵲慢慢的挪了過去,用手肘碰了碰小四,小聲道:“喂!”

小四偷偷咽了咽口水,一想到她那次碾他腳的那一下,他的腳尖不由得卷曲,那疼痛仿佛還如影隨形,假裝沒有聽到的轉開了頭,繼續擦拭著劍。

喜鵲再次用力的碰了碰小四,“喂,問你話呢?”

“哦?”小四避無可避隻得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說主子怎麽有這麽多書要看啊?”

小四的嘴角抽了抽,“呃……我……我也不知道……”

喜鵲無趣的嗤了一聲,默默的遠離了小四少許,這家夥一點意思都沒有,也不知道那把破劍有什麽好擦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扮酷,也不知道是不是麵癱……

思文伸舌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淡淡出聲,“喜鵲,泡一壺參茶上來。”

“是。”喜鵲急急的走了出去,全身緊繃的小四這才放鬆了下來,偷偷的吐出了一口氣。

思文嘴角牽起一絲笑,淡淡出聲,“你很怕喜鵲這丫頭?”

“不是。”小四一愣,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直到說出口了才驚覺這是主子在和自己說話,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也不早了,你回房去歇著吧!”

小四不自在的動了動,這才結結巴巴道:“屬下……屬下……不困……”

“放心吧,這個院裏有精衛守著,再說要找我麻煩的人有的是麻煩要應付,本宮不會有事的。”

“主子……”

“退下吧!”

“是。”

喜鵲端著參茶進來的時候正碰上小四匆匆離去,不由得好奇的張望了幾下,這才將參茶遞到了思文的手上,“主子,趁熱趕緊喝了吧!”

抱著參茶,熱氣透過杯盞傳到身上,覺得渾身都舒坦了許多,猛然喝了一口,思文舒服的喟歎了一聲,“喜鵲,你下去吧,本宮這裏現在不用你伺候了,有事本宮自然會叫你。”

“是,奴婢退下了,主子早些歇著。”

“嗯。”思文淡淡的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眉心,古代的生活還真是枯燥,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酒吧、沒有棋牌室……沒有……一切都沒有……思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漫漫長夜除了看點書或者是做點河蟹運動,當真是寂寞得很啊!

思文很是有點懷念重金屬的味道,和紙醉金迷的奢華了……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顏顥在屋頂上觀望良久,不由得勾唇淺笑,原來他最大的愛好是看書,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更是襯得屋裏的男人風姿動人,真是想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麽會有如此淫/亂的人生,嫌棄的打量了一下他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暗想,就這樣的小身材還能奸/淫/婦女,誘拐良家少男,嘖嘖,這傳言還真是讓人懷疑啊!

思文隻覺得一陣風吹過,屋裏便瞬間暗了下來,正想出聲,就被人點了穴道,隻得呆愣在床上,兩隻眼不停的轉動,來人是誰?他有何所圖?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才智,要不是陰差陽錯發現了你,當真就錯過了一個寶呢!”來人的呼吸打在思文的臉頰上,弄得思文不自在的皺了皺眉。

全身上下動彈不得,隻得默默地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黑影,來人是個男人,能夠進入自己的臥室,看來伸手不凡,隻是點了他的穴道未曾有進一步的行動,看來並不是想要他的命,既然生命沒有威脅,思文緊張的心情也就放鬆了下來。

顏顥本就是練武之人,夜能視物那隻是小兒科,看著思文白淨的臉皮,不由得再三咽了咽口水,壓抑住心裏想摸一摸他的衝動,戲虐道:“你一句話就讓我損失了如此多的良將,你說我該怎麽處罰你呢?”

顏顥?來人是顏顥!思文有一種被雷砸中的無力感,放下的心又懸了上來,他想幹嘛?嘴唇無力的張合著,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顏顥含笑道:“你想說話?”

思文點點頭。

“好,我就如你所願!”顏顥故意在思文的脖頸處吹著氣,看著他的肌膚瞬時泛起了一層淡紅,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伸手解開了思文的啞穴。

思文冷冷的注視著黑暗中的人影,小聲道:“你是顏顥?你來該不會是想和我喝茶談天吧!”思文並沒有第一時間大叫,一來他在來人身上沒有感覺到殺氣,二來聲音哪裏有來人的劍快,想要自己的命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而已,還不如看看此人到底有什麽圖謀……這樣一想,思文雜亂的心也就平靜了下來。

“果然是我看上的人,就是要伶俐些。”顏顥自顧自的靠著思文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強大的壓迫感讓思文皺起了眉頭,“旁邊有椅子,本宮不喜歡別人的碰觸。”

“哦?”顏顥又靠近了幾分,看著思文微微變暗的臉色,心情頓時變得很好,“你和上官雲青什麽關係?”

啊哈?思文有點轉換不過來,確切的說,他有點跟不上這個皇子的思路,不屑的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顏顥伸手捏著思文的下巴對著自己,一字一句道:“以後不許再看其他的男人,女人也不行。”

思文呆愣良久,才緩緩出聲,“二皇子不會是……是……喜歡上本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