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毫不客氣,撕開了蘇國棟的偽善。
蘇國棟隻驚訝了一瞬,又掛上了笑臉。
“小棠真是長大了,爸爸剛剛給你開了個玩笑。”
“你看看,當真了還。”
“其實呢,今天是元宵節,爸爸隻是讓你回來住一晚,吃頓團圓飯。”
“林家那邊,你想見他們就見,不見就算了。爸爸把他們婚事推了就是。”
蘇國棟說完,就讓傭人張媽把池棠帶去她原來的房間休息。
“你大哥說給你留了禮物,你自己去拆。”
池棠不疑有它,跟著張媽走向房間。
剛要推門,她腦子裏閃過陰謀論。
莫名覺得心跳有些快。
她沒來由緊張,藏在房門背後的人,同樣緊張。
池棠推門的手,停了下來。
蘇家會像“豪門劇”裏的那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比如,藏個人在房間裏,對她用迷藥,迷暈後直接綁去林家什麽的。
應該……不會吧。
再怎麽說,她們一起生活了19年。
就是一塊石頭也有感情,何況是人。
雖然蘇家對她沒有親情,但也不至於傷害她。
“算了,我已經不是蘇家的人,再要大哥的東西不合適。”
或許她想多了。
但既然要與蘇家劃清界限,那就徹底劃清。
“我這次回來是跟大哥道別的,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
蘇國棟眼裏閃過陰暗,麵上笑嗬嗬。
“小棠既然不願意回家住,那爸爸就不強留你了,路上黑,注意安全。”
池棠沒想到蘇國棟這麽好說話。
她還以為,為了林家,對方會強留她。
果然是她想多了嗎?
“蘇先生,再見。”
她一路出了花園,走向停在路邊的老桑。
剛拉開車門,一陣眩暈襲來。
“怎麽,回…事”
……
池棠暈厥後,蘇國棟和蘇母雙雙出現。
“直接迷暈不就好了,不就一個蠢丫頭,哪裏需要費這麽多心思。”蘇母抱怨。
蘇國棟揮手讓人把池棠抬上車,“她可不蠢,既已經知道身世,你以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隨意聽我們擺布?”
蘇母不覺得池棠有什麽本事,“一個鄉下丫頭,難道還能翻上天。”
“你難道沒發現,她自進門,就沒有碰過家裏的任何東西?”
蘇國棟雖然沒有露麵,但一直觀察著池棠的一舉一動。
“她防著我們呢。”
蘇母什麽也沒看出來,“這小賤人這麽有心機?”
“你別忘了,她可是“天生凰命”,要在古代是能當皇後的人。”
有點心機不是很正常嗎。
蘇國棟從手上撕下一層透明手套,“所以,你在她房裏準備的人,沒用。”
要不是他把藥塗在紅包上,池棠根本不會中招。
“還是我老公聰明!”
蘇母貼上蘇國棟,指尖劃過襯衣領。
“這小賤人,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
蘇國棟麵露得意,天生凰命又如何,她的氣運都滋補了蘇家。
蘇家如今如日中天,躋身頂流指日可待。
而她,一個被吸光了氣運的鳳凰,連雞都不如!
對蘇家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安排人把她送到林家去。”
等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嫁也得嫁。
也算是廢物利用。
……
蕭策不費一兵一卒便奪回了平城。
全軍歡呼。
“將軍,這是我們全家獻給將軍的,請將軍收下。”
有百姓跪在家門口,像迎接梁軍一般,將自家值錢的東西獻出,希望免於災難。
跪在門外的都是男子。
女子和孩子根本不敢出現,萬一被兵丁抓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蕭策點點頭,副將按提前準備的說辭,大聲道。
“各位鄉親父老!我們是大唐的烈焰軍,保護大唐子民。”
“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絕不濫殺無辜!”
副將嗓門大,喊得街上人盡皆知。
平城百姓本就一半多對烈焰軍有好感,如今更甚。
蕭策著人清繳城中殘餘梁軍,安撫百姓,一直到天黑才閑下來。
梁軍走得匆忙,庫房裏大半東西都沒拿走。
蕭策準備把這些全部送給池棠。
“整整六十箱,池姑娘應該會很喜歡吧。”
他想起池棠的看著金銀,眼睛發光的模樣,就有些好笑。
他每次都隻能深夜去找她。
不知此時,她在忙什麽。
正想著,眼前白光一閃,蕭策眯眼。
“救我,救我!”
“池姑娘!”
蕭策再睜眼時,竟然發現池棠撲進了自己懷裏。
而周圍的景象也十分陌生。
似乎是一條扁平寬闊的,地下甬道。
池棠被迷暈後,被人抬上車。
中途車輛晃動把她晃醒了,於是趁著半路停車的時機,自己逃了出來。
迎麵撞上一個人。
她腦袋暈得厲害,看不清來人。
“報警…請幫我報警!有人…要害我。”
蕭策聽話用力抱緊。
“池姑娘你怎麽了?”
“是誰要害你?”
這時,車上的人終於發現池棠不見了,追了過來。
池棠推著蕭策,“跑,快跑……”
然後又暈了過去。
蕭策見幾個穿著打扮奇怪的男子,不懷好意靠近。
抱著池棠飛奔。
幾個飛身出了甬道,竟然發現自己在一座橋上,此橋巨大,上麵發著光彩色大盒子。
天機盒裏好像也有,叫“汽車”。
“這裏到底是何處?”
不等他想好,那幾個青皮追了上來。
蕭策無處可去,縱身一躍跳下大橋,如蜻蜓點水般踏江而過。
“臥槽,輕功!”
“水上漂!”
……
渝城西邊有座火葬場,因投資人好古風,建成了唐代風格。
蕭策抱著池棠走了許久的路,才找到一處熟悉的建築物。
紅瓦當,黑獸脊,高大鬥拱。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宅邸。
裏頭沒亮燈,主人應是睡下了。
幸好門口有一座帶窗小亭,更驚喜的是,裏麵還有張床。
雖不知主人為何這樣設計,但如此正好。
蕭策把池棠放在**,將亭子的窗戶與前後門關上。
冬日的天,寒氣逼人。
“池姑娘,你醒醒?”
池棠陷入深沉昏迷,無論蕭策怎麽喊她,都沒反應。
蕭策無意看見她手指處有些青色,聞了聞,“原來,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