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殘酷的外門
從身體的記憶來看,眼前的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外門小比,羅浮派入門容易,隻要擁有靈根,哪怕是下三品不入流的靈根,皆可加入羅浮派,可其中的考核森嚴。
入門一年,為修煉期,這個時間,是所有雜役弟子,最輕鬆的時間,沒有職司,每天,隻用刻苦的修煉就是了。兩年的時間,資質好的,往往可以修煉到羅浮心經的第一重天的巔峰,不好的,也總能修煉到第一重天,不足第一重天的,在第一年年評的時候,就會被淘汰掉。
一年之後,則為職司期,每年,都有不同類別的職司,考察的重點,也在這裏,隻有不斷的提高,才能夠滿足越來越高的職司任務,跋鋒寒和齊誌曉都是在第二年還好,勉強的跟得上,可到了第三年,就掉下隊了,齊誌曉還可以依靠天生神力,勉強吊尾,可跋鋒寒卻遠遠的落下了。
之後,每兩年考察一次,一直到第十一個年頭,也就是說,包括一年一次的那樣,通過了6次年評,一直沒有被淘汰的,則被宗門授予記名弟子的身份,放出宗門。
在羅浮派,他們是最低級的外門弟子,放在世俗世界,他們無不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他們負責的統禦世俗世界,成為羅浮派在世俗的基礎,龐大的地域,哪怕羅浮宗這樣的大宗,也不可能控製每一個地方,隻能夠依靠這些修為不錯的弟子,來實現世俗的影響力,他們也把各種的資源,螞蟻搬家似地,聚集到宗門。
這往往是大部分的雜役弟子,最好的歸宿了,當然了,外門弟子之中,也不是沒有誕生過更高層的弟子,每一年之中,都有累積夠積分,進入到內門的,甚至在一個甲子之前,一個雜役弟子,在宗門弟子之中,直接的覺醒仙骨,被直接的被長老層次收徒的,後來更是成為了真傳弟子。
這些神話,不時的在雜役弟子之中流傳,讓他們在辛苦勞作的同時,也看到了一些希望,仙骨啊,這恐怕是外門弟子唯一的希望吧。
跋鋒寒這一世,加入到羅浮派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再過幾個月,就是雜役弟子兩年的大考期,通過了,可以繼續留下,不通過,就會如兩年前一樣,追回心法,逐出羅浮派,所有的努力,盡成一場空。
換做沒發現乾坤圖之前,跋鋒寒樂得逍遙,不是修真料,九品中段的靈根,起點上麵,先不說比內門的強者,就算比起外門修士來說,都差了一大截,能不能突破練氣,達到養元,都是一個未知數,更別說更高的層次了,乾坤圖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不管如何,總要趁著現在的機會,把第一層的封印給打開再說,或許有所轉機。
平心靜氣,五心向天,心中默默念誦著羅浮心經的法訣,一行行的文字,在跋鋒寒的心頭流轉:靜為虛戶,虛為道門,泊為神本,寂為和根,取天地之氣,意行周天。
羅浮心經作為羅浮派第一入門典籍,其起源甚至可以上訴到創派祖師抱樸子,甚至同另外一個道門十祖之首道德大法師也有聯係,走的是清靜淡泊的修煉之途,入門簡單,卻極其考驗心性根骨,跋鋒寒運起羅浮心經之後,很快就進入到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羅浮心經,過的是道家三關,第一重尾闕,擁有靈根的修士,隻要靜功一過,尾闕自開,功行九層之後,進入到羅浮心經的第一重天,這其中,需要積累大量的元力,以備衝關夾脊。
跋鋒寒悟性不錯,衝擊尾闕不過是一鼓而過,可壞就壞在靈根之上,九品中段的靈根,吸入體內10層的天地元氣,能夠留下半成,已經算多了,經常是百不餘一的,苦苦累積了三年,元力卻一直在低位徘徊,終不夠衝關二層的元力,困頓在第二關夾脊之上,嚐試性的衝擊了幾次,卻都無功而返。
無法衝關,就無法進入羅浮心經第二重天,眼見著進入第二重天的,無論是效率,還是質量,都突飛猛進,他卻隻能困頓於第一重,元力跟別人差距是越來越大。
跋鋒寒抱定最後一絲的希望,運轉羅浮心經,幾個時辰的時間,轉瞬就過,跋鋒寒睜開了眼睛,功行九轉,差不多一夜的功夫,元力,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又增加了一點,是他整夜運功的結果,可是距離衝破第二關口的元力,最少還有一半的差距,也就是說,要向突破第二重,他還需要兩年的時間。
別說兩年,最多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今年的年評,最少,也要是第二重天,時間迫在眉睫,難不成今生同修真無緣麽?
跋鋒寒呆呆的看著前方,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殘酷無比!
“峰寒,峰寒!”齊誌曉在外麵大聲的喊叫著,跋鋒寒看看天色,遠處蒼黑的天,開始透著青色了,天快要亮了,不知不覺,一夜的時間過去了,他翻身坐起,把心中的焦躁壓下去,口裏應答著:“來了來了。”
登山的路依然是那麽的難走,山上,寒徹入骨的白霧褪去,可山道上堅冰未化,腳下落不踏實,一不小心,就會滾落下去,昨天跋鋒寒就是如此,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是奪舍,還是覺醒。
跋鋒寒心中有事,一路混沌的來到藥田,看著藥田中,比昨日又增加的五金之礦,他一陣陣的無語,要平安的過關,1月內,必須清除所有的五金之礦,這可能麽,以他的靈根,十成的元力,最少要漏掉九成九,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啊。
“峰寒,做不了,就不要勉強了!”齊誌曉用力的拍著跋鋒寒的肩膀,晃悠悠的向另一邊走過去,跋鋒寒看著齊誌曉巨大的身軀,湧起了一陣陣的悲涼,連誌曉這樣的憨人,都知道不能勉強,莫非他真的不是這塊料。
拿起藥鋤,賭氣般的對準五金之礦,一通的捶打,咚的一聲巨響,藥鋤脫手,跋鋒寒後退一步,雙手虎口崩裂,一屁股坐在地上,五金之礦上的缺口,似乎是一張笑臉,不時的發出嘲諷。
五百個,一天再怎麽努力,也不過是兩個,拚命的話,也是三個,可是決定命運的外門小比,要怎麽才能過關呢?
仿佛所有的門,都關閉了,留下的,隻是憂傷,跋鋒寒木然的坐在這裏,山風吹起了他的衣衫,破舊的腰帶,嘶的一聲斷裂,被強勁的山峰吹拂而起,向著另一邊的懸崖,緩緩的落下。跋鋒寒的眼睛,盯著飄帶,一直看著飄帶落下,猛的坐起來,用力的扇了自己一記耳光,恍然的大呼道:“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跋鋒寒的眼神,閃過了一絲靈動,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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